第九章 像Jeremy一样爱男孩（1/2）

去郊外的Emilio老板家得花一个多小时，因为时间还早，谌西载着非色到附近的巴斯大学绕了一圈，“你以后可以经常来这里闲逛、写生，或者去图书馆看书，”谌西说：“我们的公寓离这里不算远，搭乘公交车七站路，不到半小时，很方便。”“好啊，”非色很神往，“把你生活过的地方都重新经历一遍。不过，这么美的校园，你都没有留下一点桃色事件，哪怕一丝暧昧的印迹？”谌西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你希望我有？”非色把眼光调向车窗外，“家宝说你一直不缺乏追求者，喜欢你的人很多，男男女女的……”“那都是别人的事，”谌西不甚在意的说：“我没有那么多感情用来挥霍，而且我对玩感情游戏丝毫没有兴趣。”非色沉吟着，“就……没有一个让你稍稍心动的？你完全没有给过别人机会？”“是上帝没有给我机会，我的脑子装下一个你已经有点……不堪其重。”谌西偏头看非色一眼，“你似乎很希望我给别人机会？”“我只是有点过意不去，”非色悄悄的叹了口气，“你可能值得更好的，Ian，我对自己不太自信……”“为什么？”谌西的脸色变得有一点冷，冷峻的锋芒在他脸上显现，“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对现在面临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看法？”“恰恰相反，它太好了，好得让我有点害怕。”非色露出一点可怜兮兮的表情，“我从来没有这样好运气过……Ian，我曾经以为我会孤独终老，有一天在一个没有人能发现的地方死去，悲山就是那样的地方，可是多凑巧，你闯进我的生活，你带我离开那里，来到这些美好得不真实的地方……你知道，我舍不得不跟你走，当我有一天习惯这里，我更会舍不得离开你……”谌西打断他，“所以你害怕我把你带出来，然后又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抛弃你？”非色的大眼睛闪动了一下，“我没有这样说……”“你就是这个意思。”谌西忽然拍了一掌方向盘，汽车尖锐的鸣叫了一声，吓得非色肩膀一抖，“曾非色，我十年的青春，我以一个成年人的头脑做出的选择和决定，我让你堂堂正正出现在我的父母、兄妹、老师和朋友面前，这一切，在你的眼中都如此廉价，战胜不了你那一点患得患失的脆弱小心思么？”他的眼中满是失望的怒意，嘴唇有一点哆嗦，“现在你跟我说我值得更好的，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嫌自己不够好，还是完全不信任我？”

非色狼狈的看谌西，他的眼睛又升起了漫天浓雾，“我不是…没有…”他语无伦次的解释，“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他心里难受极了，这让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谌西沉着脸开车，车绕过巴斯大学开往一条下山的公路，路上很安静，偶尔从对面开来一辆小车，有个满头浓密褐色头发的小男孩把头伸出车窗冲他们微笑。“你永远无法明白，一个乞丐面对一桌饕餮盛宴时的心情。”非色忽然道：“你一直很好命，但你得允许乞丐一时难以适应他们的好运。”谌西手中的方向盘向右侧一个急打，深踩了一脚刹车，车轮擦着路的边缘停了下来，车身稍稍抖动了几下，他拉好手刹，按开自己的安全带，侧身凝视非色，他的眼中露出深深的哀伤与自责，“对不起。”他有点哽咽，“在悲山上我们差点分开那次之后，我曾经暗自发誓，绝不再让你伤心。但是真该死，我又没做到……”他伸出手去握非色垂在膝盖边的手，“你不是乞丐，以后永远都不要讲这种话，不然就是拿刀戳我的心。”“我只是打个比方，而且那是实话……”“实话是：曾非色是我的神。”谌西用力的握紧对方的双手，“为了讨得你的欢心我可以做任何疯狂的事。”非色微张着嘴看他，“可是我只要你爱我。”“好，”谌西立即道，“我爱你。”他俯身含住他微张的唇，“从见到你的第一眼，一直到我死去。”

那些属于情人间的小小争执，最终总是成为他们关系的催化剂，让倾心相爱的人更加相爱，让甜蜜成为一种磁场牢牢的吸咐在两人周围。当他们出现在Emilio老板的大房子里，这种磁场首先便给了老板和他的情人一个挑衅，一个类似于炫耀的刺激。然而Jeremy还没顾上争风，已经沉不住气的开始惊叫，“Ian，我的漂亮朋友，你的男孩可真他妈性感！”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加重了“fucking sexy!”两个词的发音，Emilio附和的鼓了鼓掌，“Ian，我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理解你二十六年来为何守身如玉了！”他走上前去握紧了非色的手，“你太漂亮了，亲爱的。”“我叫曾非色。”非色介绍自己，“很高兴见到你们。”Emilio把他们迎到一个敞亮的大厅，“随便坐。”他爽朗的笑，“Ian，你的小朋友习惯喝点什么？”“给他一杯柠檬水，”屋里暖气十足，谌西脱下自己的外套挂在大厅角落的衣帽架上，顺手帮非色脱下他的大衣挂到一起，“我也一样，谢了。”

他们带了两盒高山茶和一幅色彩素雅的西兰卡普小挂毯给老板。从进门起，Jeremy一直盯着非色看个没完，毫不掩饰他热烈露骨的目光。谌西有点恼火的向Emilio投诉，“Emilio，可不可以叫你家那位老宝贝收敛一下？”老板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欣赏美人是天赋人权之一。”他微笑道：“Ian，我不得不佩服你，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亚洲美人儿？”“我的祖国。”谌西把桌上的柠檬水递给非色，“多喝点水，午饭Logan家的鹅肝有一点咸了。”非色喝了一大口柠檬水，在Jeremy注视的目光中不自在的一口一口往下咽，喉结微微的上下移动，看上去就很难缠的Jeremy使他有点紧张，当他咽下最后一小口水，Jeremy叹了口气，“我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别的不敢说，在漂亮男人方面，我敢说我堪比一个权威评论家。”他自恋的翘着兰花指，用指尖点了一下对面的非色，“但是你仍然让我词穷……倒不是说你有多么风姿绝代，但非常奇特，你有一股天生的引人好感的气质，就像Ian天生的引人想跟他做点儿苟且之事……喔，Ian你先别急，让我瞧瞧这一位的亲和力是从哪儿来的，噢，瞧，他有一双无与伦比的眼睛，代表风情的眉间痣，引you人的梨涡，叫人想入非非的唇珠，这真的很要命。Ian，他是在你上面还是在你下面？”谌西还没来得及消化他的点评，就被这个直白的问题问懵掉，Emilio假装解围，但其实他同样好奇，“Jeremy，你太八卦了，这是人家小两口的私事儿，就我看，谁上谁下都挺说得过去，是不是？Ian本来就是一个矛盾体，我们还曾讨论过他的两面性……现在看起来，非色也有同样的特质，你就别费心呐。”

“我费心也没用，我虽然是老Logan眼里风流成性的se胚，对这两个年轻人，我可没什么想插一脚的想法。”Jeremy妖娆的把自己的额发拂到一边，露出他白得发亮的脑门和近于透明的心怀叵测的眸子，“知道为什么吗？”他盯着谌西，“因为你们两个般配到使人憎恨的地步。把你们两个放到一起，我只会产生偷窥你们的奇妙y望，想象你们在床上Fan云Fu雨、y仙y死，光是想一想我就……”他省去了两个字，做了一个下流的口型，在客人们惊愕的目光中继续说：“我非同寻常的喜欢你们两个，但难得的不想要去争风吃醋，把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据为己有。这难道不值得深思吗？”非色垂下目光，Jeremy的话令他有点难堪，却不得不承认还有一点隐秘的欢喜和得意。他偷偷望了眼谌西，发现对方也正在凝视自己，以一种无法形容的深邃眼神。

“你想太多，Jeremy。”谌西说话了，“关于我和我的爱人谁上谁下的问题，你可以自己猜。至于偷窥，我们不会给你机会的。”他忽然扯起嘴角，冲Jeremy邪气的一笑，“你以为我会让别人看见他在我床上的样子么？做梦去吧！”

“噢，”Jeremy被他的笑容闪到了，“上帝保佑我今晚就做一个这样的梦！”

谌西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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