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三月初的榕城，室外还是料峭的春寒，偶尔还有街边来不及消失的薄雪。

教室里总是开着二十七度的暖风，门窗紧闭。学生们偶尔去课间操和上厕所，清冷的空气打在脸上，仿佛是把人从另一个世界里唤醒。

操场上按时响起了音乐，所有人都陆续放下课本。

展弥章把上节课发下的数学卷子胡乱塞进抽屉，伸个懒腰，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往课桌上一趴，长手长脚的他蜷缩在窄小的座位里，倒是显出些委屈。

吴初度回头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也因此笑了起来，无声，却有着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

他还坐在位子上，教室里这样的人已经寥寥无几，班主任黄女士也不知道为何今天没来赶人。

吴初度本来想把展弥章摇醒，但刚伸出去的手无端地停滞在了半空中。

自从上次唱完歌以后，吴初度就觉得有什么变了味儿，好像每一次简单的触碰都能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这个人，他喜欢吗？喜欢吧。

这个人，他想要吗？想的吧。

这个人，他敢动吗？嗯……真是个好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展弥章抬起了头。

“你怎么还不下去？”

他瞄一眼周围，人都走光了，吴初度少见地还在教室里，好像在发呆。

吴初度：“……”难道我要告诉你我刚刚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吗？

他只好装做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反问道：“你怎么也不下去？”

“今天黄女士有事儿上午请假了，我干嘛还要下去。”

看着展弥章偷了腥似的欢笑，这样单纯的快乐，吴初度刚刚的心思也逐渐散去了。“那我也不下去了。”他起身绕到展弥章身后，小心地撑着他的胳膊，“你把刚刚那数学卷子给我看看。”

“怎么啦，吴大学霸？”展弥章仰起头捕捉他的眼睛，继续嬉皮笑脸。

“你改改错，我看着你。”

说时迟那时快，吴初度从展弥章混乱的抽屉和他凶猛的拦截下救出了卷子，上面赤红的颜色飞得到处都是，一看就是某人在上课时拿来随意涂鸦了。

“哟，112分，长进了啊。”

展弥章立即把脸埋进手心里，端得“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倔强。

吴初度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次月考班平均125分，这不该是展弥章应有的水平。他脑子很聪明，也学得进去，虽然平时不爱写作业，成绩起起伏伏，但是也少有给平均分拖后腿的时候。

也可能是这次开学后第一次数学考试，大家都牟足了劲儿要表现一番，才考成这样的吧。

吴初度又不自觉地给展弥章找理由了。

“咳。”他轻咳一声，展弥章也没什么反应。

“改不改啊？”他又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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