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忙忙碌碌了大半天，谢昼晓拖着随时随地都可能瘫在马路上的身体站在了戴老师家门口。

戴老师在市中心买的房子，离学校近，出门能抄近道避开高峰期。小区是前几年新建的，不说安保，光是绿化就好的让人咂舌。绿化带里是香樟树翠绿叶片滑下的光影，斑驳了一整片草地。

对方用左手熟练的开了门后把钥匙塞到他怀里，看到谢昼晓疑惑的表情后伸出右手示意：“以后你不会要我开门吧？”

谢昼晓这才想到这一点，于是小心翼翼地收下钥匙。

老师屋子采光条件好，正午阳光能够直射到客厅，明亮又温暖。阳台上摆着几盆多肉植物，没有要开花的迹象。

他带着谢昼晓走进房间，把行李放好后说：“你以住这里，有需要的可以跟我说。”

谢昼晓连忙点头，但又觉得不太礼貌，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这算什么回事，于是又摇了摇头。

戴重野见状笑意又加深几分，片刻之间笑容又收敛。他帮着收拾好戴重野的东西，说是帮忙，其实大部分时间还是站在那里看着。只要他一有动手的迹象戴重野都连忙拦着，说是不能累着病患。

这个病患当得还挺开心。

等到他们收好了东西已经快十二点了，谢昼晓已经收拾累了，两个人忙了大半天也没吃饭。

怎么能不进食呢，于是谢昼晓自告奋勇的提出要做饭，可是在拉开冰箱门时又像是瘪了气的球一样。家里什么菜也没有，只能出去下饭馆。不知道为什么，从上次那件事开始，谢昼晓对出去吃饭有了种莫名的畏惧心理。

他任命似的跟着戴老师走出了小区。

小区不远的地方有家餐厅，走过去只花了三四分钟。

谢昼晓走在前面帮老师推了门，在看到对方对着他露出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时抿了抿嘴，移开目光。

太热了，可能是看花眼了吧。

戴重野点了几个菜，谢昼晓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忌口，也就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你好像很喜欢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戴重野漫不经心的问。

谢昼晓疑惑道：“嗯？”

“上次你也是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在学校也是，”戴重野转身接过服务生手上的餐盘对她说了声谢谢，又转过来对谢昼晓说，“这次也是。”

谢昼晓听后楞了一秒，继而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习惯了。”

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他习惯坐在逼仄的座位，被挤压的空气总会给他带来莫名的安全感。

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又低下头。

谢昼晓捏了捏自己有些麻的小手指，收敛了情绪继而抬头。

他看到对面的男人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指尖敲击着玻璃杯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又摩挲着烟尾处，忍者没点燃。

谢昼晓看着就觉得有些发怵。

老师现在的眼神实在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只是现在暂时不知道这件物品价值的定位而已。

“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谈别的。”

可是戴重野刚想拿起筷子时，又无奈的放弃了。他用左手撑着下巴歪头看对面的年轻男孩儿，毫无意外的看到对方立刻泛红的耳尖。

“老师.....我.....我喂你吧....？.”

对方的声音几乎是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他在断断续续的重复某一个毫无意义的短语。

像只只会喵喵叫的小奶猫。

他像是思考了片刻才答应，其实内心早在对方说出第一个字时就疯狂的点起了头。颇有些半推半就的意味。

谢昼晓站起身坐到对面，戴重野很是善解人意的让他坐到了靠窗的位置。阳光不是很刺眼，只是投射出的斑驳在杯子里摇晃出的水纹里反射出一片透亮。

谢昼晓在店员和其他桌的人暧昧的目光下草草结束了这一顿饭，在这种情况下论谁都如坐针毡。可是戴老师偏偏像察觉不到这些暧昧目光一样，他只是歪头看向窗外，时不时和谢昼晓说几句话。

等到谢昼晓放下筷子之后，他又开口:“其实可以用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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