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财（1/2）

司媱转而面向封清，道：“赤豹便在此门后。”

封清眉心微蹙：“是池先生藏在这里的？”

司媱默然片刻，道：“是，也不是。此门可通向赤豹所在，却并非在本店中。池先生有心藏匿，却无意囚困。剩下的，还需诸位自行去解。”

封清此刻无需模仿幽篁，便连句话也不回，推开木门就率先走了过去。

白皎皎有些惊讶于封清的变化。

曾经那个小小年纪就知书达礼，不矜不伐的封家小公子仿佛从来不存在，与眼前这个傲慢无礼的沿洄先生除了有一丝五官上的相似以外，其他地方皆是判若两人。

阿清怎么会变成这样？

幽篁则习以为常地替封清“擦屁股”，先礼貌地对司媱道了谢，又温和地捎上白皎皎，一同踏入那木门之中。

门后是一处泛着陈旧霉味的老宅，此时乌云蔽月，夜风微凉，狭小的院子里并未点灯，封清扬手燃起一张火符，顺手探了探自身灵脉，发现灵力仍受压制，说明他们还在秋心林中。

白皎皎就着火符的光芒扫视了一圈四周——破烂褪色的灯笼和断了提手的木桶沉睡在有他一半高的野草丛里，院子不大，仅有一处居室，门窗紧闭，在夜风的撞击下发出干涩的吱呀声。

白皎皎感到自己的注意力没由来地被那居室吸引，似乎里面有什么他异常熟悉的东西。

封清凝神感受了片刻，侧首看了幽篁一眼。

幽篁摇摇头：“没有赤豹的气息，甚至连妖气也没有。”

“可我觉得那里好像有人。”白皎皎怔怔望着居室的方向，“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

此话一出，封清与幽篁纷纷警惕地看向那间居室。一张赤红符箓倏地飞出，瞬间拍在居室大门之上，那木门许是饱受风蚀，经符箓一拍，竟瞬间碎成无数木渣，散落了一地。

封清当即下了定论：“屋内有阵法。”

有阵法护持的房屋，即便无人居住甚至年久失修，房屋外观往往也能因阵法的支撑而维持。

“先在外观察，不要进屋。”封清嘱咐了一声，便率先朝那间居室走去。

白皎皎紧跟其后，停在了门槛外。

屋内空空荡荡，仅有一张木桌横在中央，其上规整平行地放了五碗米饭，有四个碗上都横七竖八地放了一双筷子，最右侧一个碗上没有。白皎皎目光挪了挪，看到桌腿旁的地上还落了一双筷子，想必就是那第五个碗的。

“这好像是供奉了什么。”白皎皎喃喃道，但他出身占卜世家，对阵法布局的了解，自是不如那些专攻降妖与驱鬼的世家子弟。

幽篁不通人族的这些门路，此刻也提不出有用的意见，只能时刻警惕四周的气息动静。

现下唯一能指望的封清沉默地看了半晌，神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开口道：“难怪池先生说他不便对付。”

“是怎么回事？”白皎皎连忙好奇道。

封清顿了顿，目光并未看向他，只道：“你可知有一种符咒术法，名为五鬼运财术。”

白皎皎思索片刻，摇头道：“从没听过，我只知道每逢破五节，家家户户都要祭五路财神的，怎么还会有五鬼运财的说法？”

封清道：“有。是善驱鬼术的方士之间人人知晓的一种求财咒术，对施术者修为要求极高。一旦灵验，便可将他人的财运转送到求财者身上，且多以横财偏财为主，见效极快。”

白皎皎愕然：“这、这算邪术吧？”

封清颔首道：“是禁术。施术者若被发现，往往会遭到家族门派除名，同行唾弃鄙夷。但民间许多痴迷求财者本就没有良心道德可言，因此高价请符者层出不穷，以此术为根基生出的黑市也屡禁不止。”

幽篁疑惑道：“既然此术只有修为极高者才能施咒，又怎会屡禁不止？”

封清哼笑一声：“人族方士中，修为高深却品德败坏者不计其数，不足为奇。你啊，入世尚浅，莫要以修为测人心。”

幽篁目光深邃地看了封清一眼，淡淡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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