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1/2）

白皎皎实在觉得喜不起来。

他坐起身，在床榻上动了动腿，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感袭遍全身。原本细瘦的四肢突然变成正常成年人的大小，竟意外的……怪恶心的。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白皎皎不忍直视道。

宫姀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醒来后会很开心呢。你吸了赤豹身上的灵力，身体就变大了。”

“我吸了……赤豹的灵力？”

白皎皎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记得自己被气浪打得粉身碎骨一般疼，何曾吸过赤豹的灵力。

“哦，准确的说也不算赤豹的灵力，幽篁哥哥说那灵力大概本就是属于你的。”宫姀说着，见白皎皎一脸越听越不懂的表情，摆手放弃道：“哎我也说不清，等幽篁哥哥回来给你解释吧。总之呢，是好事不是坏事。”

白皎皎闭了闭眼，僵直着身子，想先从心理上接受这具身体后再动弹。

他睁眼扫视了一番四周。这是一间极其素净的屋子，床榻对面摆着一张书桌椅，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座简单的书架，房内淡淡的纸墨香气大抵来源于此。靠近床榻的角落里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衣橱，除此以外便再无其他的杂物。

白皎皎：“宫姀姐姐，这里是哪儿？”

“沿洄先生的房间。”宫姀说完，低头看了眼地面，拉了下花和尚，“那里还没弄干净，快快快。”

花和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随即点头弯下腰，将地上一点白色的粉末同灰尘一块儿扫了起来，装进了药瓶里。

白皎皎默默记住了那个药瓶。

“阿清的房间……阿清的……”他反应了片刻，忽然一惊，“我们回昭凉了？”

宫姀点点头：“对啊，你一路昏迷，可沉了。沿洄先生又受了重伤，赤豹也很虚弱，我们这一行别提多狼狈了。还好我和幽篁哥哥当时还能撑会儿，出了秋心林才知道国师一直派人在外打听我们的踪迹，还吩咐了车马来接，这才顺利回来的。”

后面的话白皎皎都没听进去，只慌忙问道：“阿清重伤？那阿清人呢？”

“我们都回来三四天了，沿洄先生早就痊愈了，现下进宫面见君上去了。你想见他？他晚上就回来啦。”宫姀说着，八卦地凑到床边，“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你和沿洄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白皎皎舔了舔唇，思索片刻，“就是他召来的灵将啊。”

“哎哟。”宫姀夸张地咧了咧嘴，“小兄弟，现在才掩饰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幽篁哥哥都和我说了，你和沿洄先生从前是一起长大的，只不过你当初夭折了。你放心，幽篁哥哥说让我保密，我是不会对别人讲的。但我感觉沿洄先生对你很不一般，你和沿洄先生过去是有什么……”

“等一下。”白皎皎打断道，抬眼看了看就站在宫姀身后的鬼车和花和尚，“保密？姐姐，你还记得房里有别人吗？”

宫姀大咧咧道：“他们？他们怕什么呀，咱们都是沿洄先生家的，没事。”

白皎皎颇为无语地叹了一声，眼珠转了转，才道：“那好吧，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我当初是病逝的，那病特恐怖，把阿清吓得不轻。现在我又以灵将的身份被召出，所以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蹊跷的。阿清大概也想替我查清楚吧，嗯，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宫姀眯了眯眼，一脸的不敢苟同：“沿洄先生小时候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你在这种地方骗我做什么。”

白皎皎一惊：“什么意思？”

“这事儿举国上下都知道啊。”宫姀转身坐到床榻上，“你身缠邪祟，是被沿洄先生大义灭亲的嘛。自那以后，人人都感叹岁神转世果然名不虚传，真真是能庇佑昭凉国的神仙呢。”

大义灭亲……

白皎皎被这四个字堵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自己的死，竟被世人冠以大义之名。原来他还担心封清的所作所为若传了出去会遭到外人误解，有损声誉，不曾想世人知道后却觉得他名不虚传。

鬼车有些听不下去，插嘴道：“大小姐，你会不会讲话？你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吗。”

“我只是告诉他外面都是这么说的，又没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宫姀对鬼车翻了个白眼，“以前我只觉得沿洄先生那么小就能下那么狠的手，心肠肯定硬得很。后来不放心幽篁哥哥，才在沿洄先生第二年召唤的时候抢着做了他的灵将。实际接触后吧，觉得他这个人虽然看着凶，嘴上不饶人，实际狠厉的事却也没见他做过什么。所以我想听听真相。”

“什么真相？”白皎皎有些回不过神。

宫姀：“当然是关于你俩的真相啊。你真的是沿洄先生杀的吗？那他为什么还把你召出来？你不恨他吗？为什么我感觉你俩关系还不错？”

“哎，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一个问题。”白皎皎四两拨千斤地绕开宫姀连串的发问，“灵将到底是怎样回应方士召唤的？这方面我一点记忆也没有。”

“是吗？这可奇了。”宫姀的思绪成功被他带跑，“一般方士召唤的时候心中都会有所思所念，比如想要天下第一大妖啦，想要最会赚钱的大妖啦之类的。这心声会被暗香台上的召灵法阵传给对应的大妖，若有回应，则召唤成功；若无一回应，就降级搜寻，一直问到有妖应召为止。”

白皎皎：“那万一没一个妖应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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