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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新郑,两人难免被拉着被沉痛控诉一番。宁昭同听着铭气愤地拐着弯骂她不知轻重却难掩心疼,又好笑又愧疚地哄着这位老妇人,又望见一殿人红着眼睛瞅着自己,连忙承诺以后一定不干这种事情了。
好说歹说才把铭哄回去了,屏退众人,宁昭同看着菊:“你没把我写的便条给大王吗?”
菊叩首轻声道:“婢肯定大王能将王姬寻回,故而不曾递上。即便未曾寻回,到时再行上禀,王上非滥杀之人,婢等必能保全。”
她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凝视着这位看起来有些过分苍老的青年女人,却只能看见一个头顶:“此次是我有错在先,故而我不罚你。你向来敏锐聪明,但你可想过此信不宣,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菊垂着眉眼:“王姬既归,婢自当请罪,向诸同事者告知。”
她挑了下眉:“你就那么不想待在昭然殿?”
菊突然抬头看着她,又飞快地垂下:“婢是丧夫的不吉之人,不该在王姬近前。”
“有人背后说你了?”
菊沉默着没有回答。
这,办公室霸凌啊。
突然意识到什么,宁昭同略一皱眉:“此事先放一旁,我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你可愿告诉我?”
菊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忙道:“王姬不必对婢如此客气,婢如果知晓,绝不隐瞒。”
“你先起来,”她一把把菊扶起来,看着菊的眼睛,“你把你们采选入宫、分配宫室工种、包括同事关系的潜规则,你知道的,都说一说。”
菊迷茫抬头,看她神情认真,还是磕磕绊绊地道来。
韩非今日回来得还是有些晚。
以张平的狗性子,终于真正抓住他的小辫子怎么可能放过他。他先在一旁比比叨叨身为诸侯携轻骑驱马出城是不自重的表现,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实在是太过失态,等韩非真的听烦了开始以对自己女朋友大篇幅肉麻的表白正面刚他,张平才颤着胡子闭嘴了。
可是第二轮马上就开始了。
高得像山一样的上书,韩非一看惊了,还真以为就这一天的时间出了什么大事,谁知道没看几条发现该张平负责批复的颂德谄辞都有。张平装模作样感叹我王真是辛劳,韩非冷笑一声,说幸而我找到一人能替我分担。张平立马表示自己年老体衰不堪为君分忧,本该致仕告老怎奈舍不得王上,韩非笑得特别正直,说寡人知晓,所以不是相邦。
这回换张平惊了。
韩非也没跟张平绕圈子,直说了自己会让宁昭同参与朝事。
这事就不能开玩笑了,张平不是迂腐之人,也足够相信韩非,所以没有先表示什么异议,向他询问了一些细节。韩非以最严密的逻辑和最诚挚的态度,最终获得了张平的支持,但张平同样认真地告诉他,这会遇到比他即位更大的反对。
韩非说自己有心理准备,只是目送张平出宫后,心中的确略微有些不安。
韩非对她有足够的信心,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来促成这件事,但他也了解反对的声音会有多大,以及,她在自己坚持上有多强硬。
他怕的是两败俱伤。
心里想着事情,竟然不知不觉把这堆东西批完了,左手拿了个空时他还没反应过来,一看天色都黑尽了,连忙扔了笔回宫。
谁知回了昭然殿听说她竟然也还没来得及吃饭,找过去,见她正一边跟一个女婢聊着一边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韩非叹口气,从后面一把把她搂起来:“平日里不到膳时就饿得直叫,如何一做起事来就记不住要休憩饮食。”
宁昭同腰上用力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旋转落到地上,看着他理直气壮:“爱岗敬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是美德!”
“所以吃不吃?”
“吃!”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大王姬对这一点有深切的认识,向那位俯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花房婢女道了声谢,搂着大王往外面走,“走走走走走,食於今天做的什么,那么香,饿死我了。”
婢女直起身来,看着大王和王姬相携而出的身影,满脸迷茫。
吃饱喝足,宁昭同在檐下铺了厚毯子,往巨大的抱枕上一躺,泡了茶端上点心请大王开个座谈会。
看她毫不在意地箕踞,韩非便也毫无心理负担地垂足而坐,捏了一下那个抱枕,颇感新奇:“似是比你那些填充棉花的更为柔软。”
“这回放的是鸭绒,其实您可以让人试试填充到新衣里,比棉花暖和,”她惬意地抱过热水袋,舒服得几乎要眯起眼,“要感激我的好主意的话,也不用太破费,一起做一身就好啦。”
韩非就笑:“如今阖宫女眷才多少,你还缺新衣?”
“那能一样?一起裁制才好光明正大地做成情侣款。”
韩非想了一会,觉得她说得对。端起茶饮了一口,他和她说起今日与张平的事情,听得她笑着捶抱枕:“相邦这主意之馊乃我平生仅见!”
韩非便很惆怅:“可是我真的看完了……”
“啊?”她探身过来摸他的额头,“脑子冻坏了?”
他握住她的手,就势把她搂进怀里:“我同他谈了一下允你议事的事情,他并不反对,只是……”
宁昭同扬起脸看他:“有点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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