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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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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又坐下来,默默抓紧了鸭绒的抱枕。

“我明白,我明白,”韩非轻笑着哄她,“第一次嫁人,有些紧张。”

“呸!”她骂一声别开脸,“脸那么大,我答应了吗?”

“嗯?”韩非眯了一下眼,“不答应?”

闻言她还觉得有点委屈,把大抱枕揽到身前遮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闷闷道:“你还没求婚呢,就让我答应。”

夜里的灯烛在她眼里映出一点黄澄澄的光,湿漉漉的,看得他心头一下子软成一汪春水。

他放缓了声线,牵过她的手轻声道:“若行六礼,必要在韩卫来回数次,算起来时逾一载,我实在有些着急……是我疏忽,那我明日就去备,”

“谁在意这种形式了,”她失笑,打断他,“劳民伤财还得给我运回来,你这一去就是想跟卫秋秀一秀你有钱吧。何况,我说的是求婚嘛,不是这个。”

韩非有点不解。

她又站起来,蹬蹬蹬小跑回侧殿翻出个实木盒子,献宝一般推到他身前:“您打开看看。”

想到她雕的圭臬,韩非摩挲着锁扣的金属,心里觉得打开她送的东西还真需要一些勇气。

仿佛是知道他的不安,她又推进了一些:“别害怕,先打开看看。”

韩非看了她一眼,拨开了锁扣。

四分花瓣的攒盒。

左上是干制的重瓣桃花,仔仔细细展开花蕊与花瓣,虽然是烘干的,但颜色还留存了大半;右上是几颗莲子,虽然不太有才采的鲜绿,但每一颗都饱满;右下是几张红黄各异的叶子,枝叶完整,颜色鲜艳;左下则是一整支新鲜的红梅花,红得娇艳欲滴——以及,正中大红的绒布上,相叠的两只白玉指环。

它们样式细巧,是最简单的款式,但成色极好故而不显单薄,在绒布上越发像润泽的羊脂。

意识到它代表着什么,他感觉千万情长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一个字。

他听见她笑着轻声道:“年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同您一起过了一整个春秋代序了。只是今年事情那么多,到现在才送给您……干脆就添上戒指了。”

“戒指?”他抬眼看她,眸光微动。

她假意叹了一口气,拿开抱枕:“听说有那么一种说法,像项链、戒指、手镯一类的东西,最早是奴隶主控制自己奴隶的枷锁,后来大家都文明了,就用珍贵美丽的石头来制造它们,以掩盖束缚的事实——”

她顿了顿,靠近了,挺直背脊跪得直直的,认真地直视他:“我曾经奉自由为信仰与真理,若无自由毋宁赴死,但现在我开始真正愿意逃避自由,引颈接受这样温柔的束缚。韩非,我说过很多次我爱你,虽说我并不是很清楚这是种怎样的感情,但是我清楚这是一种我应当一心一意不期待回应的东西——可惜我注定无法知行合一了,我需要你的回答,清晰的,坚定的。”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一只戒指,不安地垂了一下眼又抬起来:“我……我想送你像这样绚烂精彩的四季,温暖的春与炽烈的夏,丰盛的秋与凛然的冬,每一日都活得意义非凡,如同雀跃起舞。我想参与你的生活,月月年年,方方面面,和你一起与面对那些好的或是不好的。我想和你有一个孩子,看你散着头发在长廊上教他认字,看他茁壮成长,有自己的坚持与梦想……我,我想——”

她看见他的惊讶,掐了一下大腿,低声道:“韩非,你愿意嫁——你愿意和我一起组建一个家庭吗。”

韩非鼻子发酸,又有点想笑,两种冲突的情绪在胸口萦绕许久之后,他揉了下鼻尖低声道:“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女子看。”

她急了:“没啊!我这不口误了吗?!你知道我一天到晚满嘴跑火车,这就一时——我真没有,我直的,真的直的!我我我……”

他笑出声,神态温和地看着她。

她越说声音越小,听到他笑,委屈地都要哭出来了:“怎么可以笑,”

“好。”

她一愣。

他拿过戒指,轻轻推到她的指根,握住她的手,轻笑:“我说,好。往后,我们就拴在一起了。”

他眼里是温和的光,浸着满满的柔情和缱绻。

她沉默许久,而后抬手推了他一把,骂道:“让你不要逗老子哭!明天起床眼睛是肿的!”

韩非就势往后倒下,笑着学她举起双手:“是我之过!该我来说我来哭的!”

“草!”她猛地跳起来快步跑回房间,连头也没有回。

这狗男人怎么那么恶劣!她鼓起勇气说这种话她容易吗!

我他——

我说怎么那么松,拿错了!

她又蹬蹬蹬小跑过去,极为粗鲁地把戒指换过来,横他一眼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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