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不仅如此，那些人表情做完，嘴角抽搐着，被一只无形的手强制掰开上下嘴皮子似的，冒出一句：“…走…吧。”

然后也不理虞晴，一伙人自顾自地继续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前走去，而周围的行人和摊贩竟然对此毫无反应！

虞晴回过头看了这群人的背影一会儿，才问：“什么情况？”

镇星的声音从影子里传出，有些冷：“他们被灵兽附身了。”

“啊？你说什么？”

“附身。”镇星重复了一遍，“应该不需要我再向你解释这个词的意思吧？”

“……是我想的那个…附身？鬼上身的那个附身？”

“自然。”

所以那几个人类的反应如此奇怪，原来是被自己的灵兽操控着在行动。

“但那几个人……”虞晴惊讶地回过头眯起眼再确认了一次，虽有点灵力，但也不过是微乎其微，根本没有达到召唤灵兽的最低标准。

“他们压根就不是灵修。”

“那又如何，”镇星同他解释，“对于这里的人类来说，他们不过是灵兽在人界的凭依，根本就不会在乎结契的人是不是灵修，有多少灵力。”

“灵力不够就用生命力来补，无伤大雅，”说到此它罕见地冷哼了一声，“知道么，对灵兽来说，人类先天的生命力，可是比后天引炁转化的灵力更加美味。”

虞晴他们见到的这些人类不过是补给，而不是搭档。

“就因为这？”老实说，这内容有些超出了虞晴的预想，一下子难以消化。

“就因为这。”

“但如果真是这样，”虞晴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他脑中有个危险的想法在成型，“你们……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做出这种大规模的……”

“侵占行为？”

虞晴点点头。

镇星嗤笑了一声：“总有些家伙是不屑的，当然，明确反对的也有，而且这侵占也不是说成就能成，对我们也是有风险存在的。”

“比如？”

“比如附身的那个家伙如果意志力够坚定的话，说不定反而会把企图附身的灵兽给反噬了。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虞晴补充道。

“那，那个把灵兽吞掉的人……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他后来就被我杀了。”

镇星轻描淡写地回复，就好像它出门遛个弯晒个太阳。

“……哦。”

虞晴忽然觉得，论凶险程度，好像还是他身边的这位更加可怕。

刚才遇到的几位就被当做是一次小插曲而暂时抛在脑后，除了那几个人，他们在大街上就再也没遇到其他被灵兽附身的人了。

跟着镇星的指引行至一半，环境出现了变化，似乎远离了大街，变得荒凉起来，但虞晴敏锐地发现即便如此，周围同向而行的人反而开始增多。看着他们的所行之处，虞晴暗自盘算，应该是同路的。

目的地也极有可能一致。

一想到是镇星带的路，虞晴好奇，难道这家伙是知道前方有什么而故意引自己过去？

直到他跟周围的人走到一片隐蔽在山坡竹林深处的围墙前，虞晴抬头，看着正门口包括围墙的屋檐和戗脊上雕的不是垂戗走兽，而是一条似鱼非鱼，似龙非龙，被枝叶环伺的六尾蛟时，他知道，他们找到地方了。

阳翟夏氏的本邸。

“你知道路？”已经到了敌阵前，万事都得小心翼翼，虞晴转用灵脉同镇星说话，同时他谨慎地回头四顾了一下，发现来的人还不少。

虞家的弟子剑被他用布简单地包裹遮掩了一下，背在身后。

所幸来的人各行各业都有，有不少人本身就带着家伙，虞晴背着这么一个东西，倒也不显得突兀。

“不，只是凭感觉，”镇星答道，顿了一下，或许是觉得这样的答案虞晴肯定不会满意，便又快速补充了，“街上那些木偶身上有气息牵引的痕迹，我就循着那个走的，到了这。”

说得好像他们是池塘里的鱼，被垂钓者放下的饵吸引着便来到了此地。

“也不一定是鱼，我们也有可能是寻猎物的蜘蛛。”

虞晴的心声被镇星听到了。

他抽了下嘴角，心中默念：“你闭嘴吧。”

毕竟他们已经深入敌阵，虞晴可不想因为镇星随时可能冒出的一两句嘴毒之言逼得他当庭发作。

镇星竟真的就此保持缄默，不在灵脉里开口了。

原本环境就很幽静，周围的木头人都呆呆得不会说话。一直吵吵闹闹的灵脉忽然间安静了下来，虞晴还真一下子难以适应。

但口是他自己开的，他可不想再打自己的脸。

哪怕镇星在影子底下憋着气狂笑都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