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夏族长…”
虞晴全身僵硬着，不敢肆意行动。
肉眼可见的实力差距让他连挣扎的念想都没有，在看到夏栩出现的一瞬间就满脑子都是“吾命绝矣”的哀嚎。
倒是镇星撑着那小小的身板站在他面前，与那人对峙，似乎全然不受夏栩的力量影响。
但明眼人也看得出来，此刻的镇星全然不是夏栩的对手，但它也尽力在这实力过于倾斜的天平中，寻找可乘之机。
“夏栩……”
“见有熟人的气息就追过来看看，我当是谁，这不是镇星大人吗？”
不冷不热的招呼声，夏栩淡淡地扫了眼小狼狗状态的镇星，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她就把目光转移到了虞晴身上。
“前段日子外面到处在疯传您的封印被解了，我还以为是空穴来风，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还成了这副可怜的模样……”
在被对方盯着的一瞬间，虞晴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冰冷又湿滑的感觉从腿脚处慢悠悠地盘旋而上，夏栩的眼神就跟蛇一样看得他很不舒服。
“这位…就是您的新搭档？”
然后她淡淡地笑了。
镇星不满地问：“你笑什么？”
“不，失礼，我只是在替某个人不值。”夏栩轻飘飘地回答，琥珀色的眼瞳中流露出的只有轻慢和鄙夷，“没想到当初的执念竟是过眼云烟，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不是吗？看看，这么快就抛弃了旧人，有了新欢……”
“你说……什么？”显然，虞晴显然不明白夏栩的话中深意，陷在云雾里显得不知所措。
什么执念？什么旧人？什么新欢？
她这是在说的是……他？
虞晴一开始就知道镇星有秘密瞒着他。不过既然它不说，他也不会去刻意问，但……
“夏栩你闭嘴！”明显是戳到了镇星的痛楚，它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夏栩的话，甚至凶狠地将犬齿全露了出来。
夏栩对镇星的警告熟视无睹：“镇星大人，我不过是在阐述事实，何错之有？”
“闭嘴……”
虞晴明显感觉到了镇星的情绪有些不太对，下意识地出声问它：“阿巽，夏族长到底想说什么？”
而回答他的却是夏栩：“不明白？镇星大人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
夏栩的眼睛故意睁得很大，瞳孔像蛇一样缩成一条细线，就好像她镇星向虞晴隐瞒自己的过往一事觉得非常意外：“它的前任契约者，也就是秦家老三秦晏洆，曾是镇星大人的爱人。”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明显是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去看凶相毕露的镇星，并对自己似乎成功挑起了灵兽的怒火这一行径非常高兴。
“……什么？！”
“夏栩！够了！”
它好不容易将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都压在了心底，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念，但最后还是悲凉地发现它无论怎么逃，都避不开过往，无法将自己变成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
悲鸣替代了笑语，美好的画面染上了刺眼的血色，令它望而却步，不忍又无法忽视。
痛彻心扉。
而那一边还在雪上加霜。
“镇星大人当时可是一度把他放在心尖上疼着宠着——对一个人类哦，还指天对地说这辈子非秦晏洆不可，但谁会想到呢？”夏栩轻笑一声，用一种遗憾的口吻摇摇头，就像她真的替两人的结局感到惋惜似的，“镇星大人最后是被秦晏洆亲手断了契约并封印的，而秦晏洆在那之后也力竭而亡了，为此他那大哥……”
“你给我闭嘴！”
镇星浑身发抖，毛色随着它的喘息一明一暗。虞晴见状忙拦着它，生怕它气昏了头直接扑上去不顾一切地想要咬断夏栩的咽喉，哪怕他自己在听完这一些利话之后心里某处也被狠狠地捅了一下，痛得有些难以忍受，但也必须保持最大的克制。
大敌当前，他们两个不能一起发疯。
“阿巽，你还好吗？”
即便此刻的他隐约明白自己极有可能只是个替身，他还是想听镇星亲自跟他说明。
不知是不是虞晴的手触摸到它的皮毛反而起到了有效的镇定作用，一瞬间镇星的眼中杀意减弱了不少，僵直的身子也停止了发颤，虞晴能感觉到手底下硬邦邦的触感又变回了他熟悉的绵软。
镇星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这事晚点我会跟你解释，现在先稳住心神，别乱想。”
“……嗯。”
夏栩见镇星竟然冷静下来了，颇有些意外：“哎呀，镇星大人，从前如果说到秦晏洆，你可不是这么沉得住气的。”
虞晴暂且不说，而镇星虽然已羸弱至此，但好歹五灵主余威仍在，不可掉以轻心。她原本是想尽可能地用言语扰乱镇星的心神，令它自乱阵脚，那便能轻松拿下。
当然，如果能令这对契约主仆心生嫌隙就更好不过了。
将曾经的中位灵主镇星作为献礼，那位大人一定会笑了吧……
然而事不随她愿，姜还是老的辣。
“呵，夏家的丫头片子，你别以为仗着岁星在背后给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冷静下来的镇星注意到对方依然对自己有所忌惮后，一边用话支撑着，一边快速计较起来。
“岁星大人本就是我的灵兽，她不帮我撑腰，还能帮着你？”
就如同秦晏洆是镇星的软肋，岁星又何尝不是夏栩的弱点？在利用心理的攻坚战上，镇星可是一点都不遑多让。
活了上万年的灵兽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才上百岁的小丫头？
夏栩果然上钩了。
“我可跟抛弃了镇星大人的那位不同，我对岁星大人是一心一意的……”
镇星毫不犹豫地打断：“且不说我跟晏洆的事，我跟岁星虽只是一日之雅，但好歹共事了那么久了，她的秉性我至少比你这个黄毛丫头了解得多。”
它狞笑了下，心满意足地看着夏栩的脸色开始发白：“你真以为，岁星那株墙头草会是你坚定的盟友？”
“你…你胆敢对岁星大人出言不逊！还侮辱她！”
“有何不可？我跟她同为五灵主，就算把她贬得一文不值。放眼整个灵界，也没几个人有这个资格，但不巧，我就是其中之一。”
想挑拨离间？在镇星面前恐怕还欠点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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