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斯特的个人日记 灾变历法98年焚月2日，及其他（1/2）

阿莱斯特的个人日记 灾变历法98年焚月2日

我和苏姆从湖边回来了。湖边很暗，湖水轻轻地舔舐岸边的丝草，发出霖霖的水声。沙漠的月亮倒映在水中，莹莹发亮。我把手放在苏姆的手上，他没拒绝，我就这么一直放着。感觉自己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他一整晚都和我在一起，我们说了很多很多话。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虽然我总是试着找一个亲密一点的叫法，但是听起来都很奇怪。实际上“李”是他的姓，他们仙都人，姓是放在前面的。以姓氏称呼显得很生疏。他的名字的音节，我练习过，带转折的音我发不好，就不敢叫他。

在湖边的时候，我说，以后我叫你什么呢？他没说话，我又跟他找别的话题：你给我讲讲仙都是什么样子的吧。

他说：仙都的房子上都盖着金色的瓦片，还有红色的柱子，看起来就像宫殿一样。我又问，那室内呢？

又说：室内很黑，没有灯火，每天两次，门边会出现食物和水。后来，他就不说话了。

我隐隐地感觉不对劲，按这描述，难道他以前是住在监狱里的吗？他才十七岁，怎么看也不像是进去过的人。接着，他说，你以后叫我苏姆吧。

这关乎于另一个秘密，他的恶魔名字——辛·阿克哈兹·苏姆农。

为了能从法师之中准确地辨认出谁是堕落者，我不可避免地解除了恶魔学。“辛”是恶魔族群中的敬称，常常被冠在地位尊贵的男恶魔名字前头。女恶魔是“索辛”，没有性别的恶魔是“辛瑞尔”。没错的，苏姆的母亲是魅魔，他有一半的恶魔血统。

我也默不作声，直觉告诉我应该去搂他的肩膀，但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苏姆知道我并不满足于只和他做朋友的，但我们的关系可能永远止步于虚情假意的“朋友”上了。除非……有什么变数吧。

当然，我也不会满足于“小奖励”的，甚至还想尝尝“终极大奖”的味道。

我倒是不用太早睡，明天下午有一场重要的训话，仅限尼秘耶尔刺客和城邦的法师领主们参加。每当有这种大会，上午只要把日常练习随便做几套就可以休息了。

正好可以去和苏姆一起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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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秘耶尔的会议同法师的会议是不一样的，后者沉闷冗长，一小时的会议下来，三分钟喊口号，剩下的都是片儿汤话。而尼秘耶尔刺客的会议，则是一次简短的任务安排，二十分钟就说得完，

刺客的首领是一个叫墨伽忒的独眼龙，这人黑发蜷曲，和胡子连成一片，像是从西边那些破碎的海湾和群岛来的。你应该知道，能管得住这帮刀子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墨伽特把被选中执行任务的人们聚集到暗室，报出了一串名字，不到十个。那些人里头，阿莱斯特有认得的，有不认得的，有听过名字对不上人的，也有心心念念的——李永歌。但墨伽特发音不准，读成了李养锅。阿莱斯特紧紧抿住嘴唇，没笑出声来。

“为了维持尼秘雅法会的纯洁与健康，名单中的人必须被严密监视。他们可能是下一个阿扎斯，是下一个凯尔。现在，尼秘雅的未来就在你们手里。抽签吧。”墨伽特说着，拿出一只掣签筒。那木筒看起来已经用了很久了，布满刀痕与血迹，里面装了预先做好的签。

所谓抽签，就是为了公平起见，监视者与堕落法师随机配对，免得有些人事前通过什么渠道收到什么消息，行贿受贿，不好好做事。但这种事，怎么说呢，我们说“很难”禁绝。因为尼秘耶尔的名单最终还是法师在掌握的，而有些神通广大的法师总是能弄到它们。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想要靠自己的手下来监察自己，那就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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