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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北朝劫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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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墨香看着容止的尸身,瞬间便红了眼眶。

跟随容止这么久,墨香从一开始的只为复仇慢慢的为容止的智谋心折,如今容止撒手离去,除了楚玉、花错,最伤心的也就只有墨香了。

宇文雄看着容止的尸身,对一旁的士兵吩咐道:“来人,抬走。”

听到宇文雄的话,楚玉和墨香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我看谁敢动我夫君的尸身!”

“住手!不行!”

楚玉手握红绫,站在容止的尸身旁,周身杀气四溢,甚至让鹤绝这个专业杀手都觉得有些胆寒。

墨香看了楚玉一眼,苦笑了一声:“呵,公主,不往郎君爱你一场。如今,郎君泉下有知,应该也会欣慰了。”

墨香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宇文雄,他拿出容止早就写好给冯亭的信,递给了宇文雄。

“这是容止写给冯太后的信,里边是大魏未来十年的发展宏图,还有他多年经营的细作名单。打从一开始,他就猜到了冯太后的心思,郎君他早就知道他会死。”

宇文雄动容,看了看楚玉,又看了看墨香,最终叹了一声,带着士兵转身离开了。

墨香看着天空,又看了看容止的尸身,低声对楚玉道:“公主,你是郎君最心爱的女人,他死后跟着你,我想他会很开心的。如今郎君已死,墨香大仇得报,我会带着粉黛的骨灰远走,此生再不踏足中原。望公主将来一切安好,墨香告辞了。”

楚玉点了点头,看向了身后的鹤绝,低声道:“带上容止,我们走......”

天如镜如愿除掉了贪狼,但是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居然没有一丝喜悦。看着楚玉要离开,天如镜本想阻止,但是想了想,他却生生收回了脚步,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楚玉一行人离开。他是天师,他唯一的使命便是维护天道,这也是他终其一生要做的事情......

崖下发生的一切,都被一旁山坡上的两个白衣男子看在了眼中。

“容止师弟,你为何这样做?”

观沧海原本以为容止是爱着刘楚玉的,哄她开心、关心她、保护她。但是在这个时候,容止居然却可以毫不顾忌的‘死’在她的面前,骗她伤心欲绝,对于容止的作法他实在是看不明白了。

容止自然不会让自己真的死去,一切都只是他和观沧海提前做的一个局而已,只是就连楚玉也身在容止的局里。

“大魏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泥潭,这样一直算计的生活我已经受够了。现在冯亭羽翼丰满,我又把机会交到了她的手里,如今恩怨两清,我也算解脱了。”

观沧海摇了摇头,“我问的不是这个。师弟,你明明对刘楚玉用情至深,诈死之事......为何也瞒着她?”

“因为我要让她看清楚我在她心中的重量,让她体会失去我的感受。我要用这种惨烈的方式,让她把我牢牢的刻在脑海之中,让她爱我,并且此生只爱我一人。至于,今天我所做的一切对她的伤害......我会去找她,用我的余生去恕罪,去补偿她。”

观沧海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被容止爱上的人,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可怜啊?

“容止啊容止,你可真不愧是天底下最狠心的人,连爱情都可以拿来这么算计。你与那大魏太后还真不愧是亲姊弟啊!”

说完,观沧海猛地拔出了手中的剑,指向了容止。

说实话,观沧海这忽然之间的举动却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但是以容止之智,几乎下一秒他就猜到了缘由。

“师兄,这是为何?”

观沧海心有不忍,但是却不得不这样做,他淡淡的开口道:“容止,冯亭她不仅是你的阿姊,她也是我的师妹。你的阿姊了解你,她早想到你会金蝉脱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冯亭特意让我来做这背后的黄雀。”

果然如此,容止当真是心寒不已。

他的亲阿姊......他不要求他的阿姊能像楚玉疼爱刘子业那样对他,但至少不用做到这般地步吧?

“呵......我没想到,到了如此地步,她还要榨干自己亲弟弟最后一丝的价值。”

“所以你就乖乖与我回去,师兄不想与你动手。”

回去?若是没有楚玉,说不定他还有可能回去大魏再见冯亭一面。可是如今,他有了楚玉,若他就此离开,楚玉又该怎么办?

容止抬手用剑鞘挡开了观沧海的剑,两人瞬间战在一团。几招过后,观沧海和容止各自都后退了几步,武功上两人势均力敌。

“师兄,就算我身负重伤,也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观沧海捂着胸口缓缓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容止,对付你师兄怎会没有防备,莫要怪我。”

容止一听这话,便觉不妙,他低头看向自己刚刚与观沧海对掌的手,只见一只极小的蛊虫不知何时已经钻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容止震惊的看向了观沧海,“......你们竟然用这个来对付我?”

容止话音刚落,剧烈的疼痛便席卷全身,他控制不住的嘶吼出声。

观沧海看着容止倒了下去,眼中闪过了几分挣扎与不忍。

“师弟,帮助冯亭乃是师父遗命,师兄也没有办法,但是,我只会帮冯亭这一次。噬心毒虽然说是恶毒无解,但是,对你来说或许未必如此......”

七天,整整七天。

楚玉坐在容止的墓前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每天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但是只要是除了吃饭、休息的时间,楚玉便会走到容止的墓前坐下来,静静的发呆。如此这般,过了整整七天的时间。

鹤绝、刘子业还有清越他们几个,每次开口去劝,楚玉都会笑盈盈的告诉他们,她没事,只是在这坐坐而已。但是,楚玉到底有没有事,他们这些亲近的人难道还会看不出来吗?但是楚玉每天正常的作息,却让大家都说不出阻止的理由来,也就只能放任楚玉,随她去了。

不过好在楚玉这样‘正常’的状态,只维持了这七天。

刺客联盟总堂的花厅中,楚玉坐在主位之上,面色沉静,沉默了良久。花错、鹤绝、刘子业、清越以及泰叔几个人,都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楚玉,就在刘子业和清越都有些坐不住了的时候,楚玉终于开了口。

“......这几天,让大家担心了。”楚玉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刘子业从座位上起身,跑到了楚玉身边,蹲**子抱着楚玉的腿,委屈巴巴的开口道:“阿姊!这几天你让法师担心死了......”

听到楚玉的话,刘子业哪里还能忍得住?他放在心尖尖上守护的阿姊,却被一个门客给伤成了这样,若不是那个容止已经死了,他一定亲手把那容止砍成一百八十块!

楚玉抚了抚刘子业的头发,眼神温柔宠溺。

这时,清越也‘哒哒哒’的跑了过来,蹲在了另一边,也抱着楚玉的腿,嘟着嘴道:“清越也很担心你......”

看着一左一右的刘子业和清越,楚玉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安慰两人道:“好了,你们两个放心吧!我没事了。”

楚玉抬头看向了花错,见花错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还是不错的。花错见楚玉看向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楚玉,甚至他自己其实都还没有释怀,于是他只能干巴巴的说了句:“楚玉......节哀吧。”

“呵。”楚玉低低笑了笑,“容止他......他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与他已是结发夫妻,从此清明、十五有他一祭。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不是那种寻死觅活的女人。我想......带着法师和清越去吐蕃、伽罗那边去看看,花错、鹤绝,你们可有兴趣同去游历一番?”

鹤绝肯定是会一直跟着楚玉的,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花错心情不好,又从未去过关外,想了想,他便也点头道:“外邦风物我也未曾见过,闲来无事,那便同去吧!”

楚玉轻笑一声,看向了泰叔坐的位置,道:“泰叔,联盟里边的事情一向不用我来操心。我知道鹤绝平日其实也不怎么管事,所以,往后还要麻烦泰叔你继续费心了。”

泰叔忙站起身,恭敬的拱手道:“大人言重了,管理联盟是我本职工作。大人外出散散心也是好事,只是......”

楚玉疑惑的挑了挑眉,“只是什么?泰叔尽管直言。”

“......只是,吐蕃、伽罗那边,盟里的控制还是太少,我希望每月大人至少要飞鸽传书回来两次。”

“好,这个没问题。但是泰叔,除了......桓远的消息之外。宋、魏朝堂之事,我不想听、不想看、不想管,更不会问,也请泰叔莫要与我提这些。”

泰叔了然的点了点头,“大人放心,我明白了。”

南朝宋,虽然经历帝王更替,遭逢大变,被北魏趁机攻下了北境十几座城。但是南宋怎么说也是几个国家疆域最大、国力最盛的王朝,所谓的“七分天下,而有其四”,讲的就是南宋之国。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任何一个国家想要吞下南宋,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攻下南宋北境十城之后,北魏也停下了举兵。两国都偃旗息鼓,开始了休养生息。

渐渐的,三年的时间就这么悄然过去了。

刘彧这个皇帝无能,在南朝境内这是无可辩驳的公认的事实。然而两年时间过去,南朝的国力却恢复了起来,甚至隐隐有着赶超过去的势头。其实,这是因为随着朝臣的更替,一批新的有能之士渐渐把控住了朝堂。

南宋朝堂之上,最为突出的,当属文武两派的领头之臣。武臣之首为中领将军,掌握禁军与右卫军,可谓是总掌整个南朝的军权。文臣之首为丞相,手下朝臣皆以他马首是瞻,几乎总揽朝政大权。

平日里,文武两派朝臣虽然屡有摩擦,但是在两派领头之臣的调和下,整个南朝的朝堂,竟然出奇的和谐。因为外人不知,其实文武两派领头之臣,其实早已相识多年,甚至还算得上是惺惺相惜的故友......

丞相府中,听了萧道成的话,桓远直接拍案而起,厉声喝道:“萧道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桓远发怒,萧道成却并没有怪他,反而是摇了摇头,无奈的低声道:“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一个死了三年的人,竟然会好好的站在大魏的朝堂之上。”

桓远皱起眉,坐回了原处,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萧兄莫要见怪,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萧兄,你是知道的,北魏王爵都是承袭,昌黎王也只是王爵名号,你能确定,这个昌黎王他......他就是容止吗?”

萧道成正色,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当初公主还在朝的时候,宫宴之上,公主她常带容止参加。我曾经在宫宴上见过容止不止一次,他的容貌出挑,不过才三年的时间,我怎会不记得?”

“那......”桓远还在想着其他的可能。

桓远他不敢、亦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三年时间,每次他与楚玉通信,他都会觉得楚玉从往事中走出来一些。虽然他知道楚玉不会忘记容止,更不会爱上他,但是他还是希望楚玉能够真正的快乐起来。可是如果萧道成所说是真的,这位大魏的昌黎王,就是当年的容止。

桓远不敢想象,当楚玉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会陷入怎样的愤怒与绝望。深爱的、已经亡故的夫君,三年来竟然好好的活着。当初的死亡,只是一个骗局,最重要的是,三年来,容止竟然绝情、狠心的,从来未曾寻找过楚玉。

“桓远兄,相信吧!这就是事实。此次柔然和契丹联合进攻北魏,北魏怕我南宋也顺势起兵导致腹背受敌,这才忙送上国书。要求送还我们的北境十城,另外还加上各类金银器物、马匹、牛羊,来与我国和亲,求娶一位公主,缔结两国友好的契约。”萧道成顿了顿,“咱们那位皇帝,特意派我去北魏走了一趟,探探虚实,我在北魏朝堂,那是亲眼、近距离的看到了那昌黎王,他绝对是容止。不可能有错!”萧道成怕桓远还不信,于是把‘亲眼’和‘近距离’特意加了重音。

“哎......”桓远闭了闭眼睛,半晌未曾说话。

萧道成皱了皱眉,问道:“你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桓远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我必须告诉她......这件事,任何人都无权替她做决定。”

萧道成不可置否,刘楚玉的脾性,他也算是了解。当初刘楚玉有恩于他,无论如何,现在他也不能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眼看着她被人蒙在鼓里。

“上次联系,楚玉已经到了西境内的益州附近。这次想来很快便能联系到她,只是我现在忽然之间不能确定,告诉她这件事,到底是好还是坏啊......”

容止的死祭将近,楚玉带着刘子业和清越从关外早早的便向大宋赶了回来。花错和鹤绝两个人在伽罗竟然寻了不少的异域剑术高手,这两个人本就是武痴,所以便留在了伽罗,一时半会也并不打算回来。

到不是花错和鹤绝不顾楚玉他们的安危,只是几年来,他们也领教过了楚玉越来越娴熟的一手操控红绫的‘奇怪武功’,一般人根本就伤不到楚玉。况且,清越这几年也跟着鹤绝学了不少武功,再加上,总是带着一身稀奇古怪机关的刘子业。楚玉三个人的组合,连花错、鹤绝他们两个联手,一不小心都会吃亏,他们两个又何必担心楚玉他们。

三年的磨练,刘子业的变化算是最大的。虽然依旧喜欢时不时的粘着楚玉,但是他却真的成长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原本楚玉还以为刘子业会和清越两个人成为一对,可是后来楚玉问过两人,这两个人竟然互相都没有意思。

刘子业把清越当成了一个小妹妹,把对青儿的感激全部化作了对清越的疼爱。而清越,她也只是把刘子业当成了哥哥,两个孩子简直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两个人既然都无心,楚玉也不会去乱点鸳鸯谱,该到的时候,缘分自然会到。

梁州城外,几乎快要回到刺客联盟在长安的总堂,楚玉却忽然之间,意外的接到了桓远的一封长信。

桓远的信很长,但是楚玉所有的目光,都被信上第二段开头的几个字粘住了。

‘怀疑容止未死,北魏昌黎王仍是容止本人......’

自从那日接到桓远的书信,楚玉便带着刘子业和清越,一路马不停蹄的从梁州赶回了长安城外的刺客联盟总堂。

回到总堂,三个人都风尘仆仆,疲惫的要命。但是楚玉安顿下刘子业和清越之后,只交代让他们两个好好休息,自己便径直走出了门。

刘子业和清越虽然疲惫,但是也不可能放心让这个状态下的楚玉自己单独出去。于是两个人默默地跟在了楚玉身后,眼看着楚玉拿了一把铁锸,神色冷然的走向了后山容止的墓。

刘子业和清越对视一眼,都在心中暗道不妙。虽然他们对于这个神秘的、不太想承认的‘姐夫’并不了解,但是这三年来,他们还是能够发现了,楚玉对于这个容止用情之深。如今楚玉猛然间听闻容止竟然没有死,以他们对楚玉性格的了解,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不能善了了。

“......阿姊,你别这样。”刘子业看着眼前一锸锸挖开墓土的楚玉,心疼不已。

楚玉抬头看了一眼刘子业,表情淡淡的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刘子业只能干着急,他无奈的看向了身边的清越。清越嘟着嘴想了想,直接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竟然走上前去开始帮楚玉挖土。

楚玉见清越帮忙,只是微微一顿,接着手下便继续动作了起来。

有了清越的帮助,没多久,棺木便被她们两个挖了出来。楚玉扔掉了手中的铁锸,对着清越伸出了手,清越忙把手中满是泥土却依旧锋利的剑递给了楚玉。

楚玉接过剑,向着棺木的缝隙便插了进去,用力一撬。只听‘砰’的一声,棺盖打了几个转摔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呈现在楚玉三人眼前的,只有空空如也的棺底,本来应该在棺木之中容止的尸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

“这......怎么会这样?”刘子业皱着眉喃喃道。

对于容止没死这件事,刘子业并不奇怪,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容止还要把假的尸体带走?还有就是,容止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的?

看着眼前的空棺,楚玉忽然觉得墓碑上‘先夫容止’这几个字分外的讽刺,她怒不可遏的一脚将墓碑踢到了空棺之中。

“容止......你竟然真的没死?呵呵,好啊!真好啊!三年!我刘楚玉竟然被你当做傻子一样,骗了整整三年!”

楚玉是一个坚强、理智的女人。对于她来说,好的爱情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不是没你不行,但是有你更好。容止‘死’去,她不会去做什么殉情之类的事情,但是她会一生爱着容止,甚至不在意为容止守寡终身。

但是,楚玉同样是一个倔强、决绝的女人。她当初不是没有怀疑过容止未死,但是她相信容止是爱她的,他不会用假死来骗她、伤害她。所以,她在容止的墓前待了七天,她在等,等容止来找她。她对容止的智慧有信心,若容止当真未死,他一定能够找的到她。

可是整整七天,楚玉都没有等到容止,她最后的希望也就此破灭了。在外游历三年,楚玉从未曾忘记过容止,当初二人的结发,楚玉一直好好的贴身带着。

楚玉不知道为什么容止要把假的尸体偷偷带走,但是她的心却是凉了个透。在三年前,容止就回到了大魏,而且重新做回了他的昌黎王。三年了,容止从来没有想过联系她,告诉她,他其实没有死。

这是不是就可以说明,在容止心中,其实根本就没有她刘楚玉。对于容止来说,她刘楚玉至始至终都在他的算计中,她只是他容止成事的一个踏板而已?

原来她终究没有比得过容止追求的天下......

“......天下对于他容止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吗?”楚玉长叹了一口气,眼中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沧桑和悲凉,楚玉静静的站在那里,刘子业和清越便安静的陪在楚玉身边。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楚玉的眼神忽然一变,她对着天空喃喃着开口道:“容止,我跟你说过,我刘楚玉从来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你骗了我三年,现在你也该付出点代价了。”

楚玉转头看向了刘子业,略带几分犹豫的开口问道:“法师,如果阿姊说......阿姊想要这个天下,你可会怪阿姊?”

刘子业先是愣了愣,接着对楚玉笑了笑,难得的不带撒娇的语气,严肃道:“阿姊,当初我拼命登上帝位,是为了保护你。后来离开皇宫,是因为做这个皇帝让我们两个都不开心,当然,我也不是个什么好皇帝。如今,阿姊,如果你当真想要这个天下,法师自然会全力帮助你的。”

“当真......想要?不,法师,阿姊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这天下,但是争,阿姊是必须争上一争的。”楚玉的眼神有些放空,“容止死,我便一生一世都是他的妻子。如今既然他未死,那我便与他不共戴天。他想要得到的,就算别人不同他抢,我刘楚玉也要与他斗到底!他容止兜兜转转,费尽心思是想要这天下是吗?好,那么这天下......我刘楚玉也要!”

刘子业皱了皱眉,他听明白了,他的阿姊并不是真的想要天下,她只是想要与那容止争一口气而已。刘子业无奈,那容止如此伤害阿姊,阿姊这样做又何必,真的生气、恨他,那就杀了他算了。

“阿姊,我知道了,无论怎样,法师都站在你这边。”

“好!法师、清越,我们走。”

清越听了半天,也没听懂楚玉究竟想要干什么,果然这么复杂的事情不适合她去考虑。清越走到了楚玉身边,疑惑的问道:“楚玉,我们要去哪啊?”

楚玉边走边回答道:“回盟里休整一下,我们......回建康。”

三日后,建康,朝堂之上。

“什么!”刘彧狠狠一拍桌子,站起了身,“什么失踪的皇家公主?她刘楚玉算是个什么东西!她若敢回到建康,朕砍了她!”

虽然刘彧大发雷霆,但是朝堂之上,以桓远、萧道成为首的文武两派的大臣,甚至连天师天如镜,一个个都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惶恐。

“哟,叔父,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陛下。”楚玉莲步轻移,穿着一身公主正装,缓缓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刘彧看着笑颜如花的楚玉,怒火中烧,当即便挥手命令道:“禁军何在?给我把刘楚玉拖出去砍了!”

大殿两边的禁军抬眼看了看萧道成,见萧道成没有丝毫反应,禁军一个个的便依旧站在那里,像是没有听到刘彧的命令一般。

刘彧气的手都抖了起来,“你们!你们......”

“陛下。”刘彧话没说完,桓远便上前一步,朗声道:“山阴公主刘楚玉乃是正经皇家血脉,公主失踪三年,如今寻回,希望陛下立即下旨,恢复公主尊位。”

“丞相,你......”

刘彧的话没有说完,立即便又被萧道成打断。

“臣以为,丞相所言甚是,望陛下立即下旨恢复公主尊位。”

刘彧见状,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在天师天如镜的身上,“天师,难道你也认为朕应该恢复刘楚玉的公主身份?你别忘了,她......”

“臣以为,将军和丞相之言......”天如镜顿了顿,回头看了楚玉一眼。

楚玉皱了皱眉,就在她以为天如镜要从中作梗的时候,天如镜却继续道:“......将军和丞相之言并无不妥,请陛下下旨。”

“天如镜、桓远、萧道成、刘楚玉......你们......好!拟旨,今寻回皇室血脉,恢复刘楚玉山阴公主尊位......”刘彧自己清楚他这个皇帝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他登基,他的权利便渐渐被架空,到如今,他这个皇帝更直接是有名无实。他就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如果他不想直接被人从帝位上扯下去,他也就只能做一个‘听话’的皇帝了。

“陛下圣明。”刘彧话音刚落,下边整齐的附和声便传了过来。

“陛下,北魏议和,提出联姻的请求,要求求娶我朝公主。如今适龄为成婚的公主,也只有山阴公主一人,不知陛下可否同意由山阴公主前去和亲?”在桓远的眼色下,礼部侍郎站了出来,朗声道。

有了第一次妥协,第二次妥协便简单多了。刘彧点了点头,随意道:“准了准了,就由山阴公主刘楚玉前去大魏和亲。”对于刘彧来说,楚玉前去和亲,他其实也是乐意的。楚玉离开建康,不在他的面前晃,他也舒心,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就在刘彧的各种同意下,楚玉前往大魏和亲的各类相关事宜,就这么愉快、顺利的定了下来。

不同于南宋朝堂之上的和谐,北魏朝堂之上,那才是真正的风起云涌。小皇帝拓跋弘专心礼佛,有意立一位摄政王辅政。朝堂之上的大臣们研究了三天,在丞相马中良的推波助澜之下,终究是被昌黎王--容止拿了下来。

“陛下,既然摄政王之位已经定下,那是否应该决定一下,该由谁来求娶刘宋公主了?”拓跋昀没有得到摄政之位,那么这次求娶刘宋公主,他势在必得。只有哄好一个女人,他就能得到一个国家的支持,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拓跋弘思索了一下,看了一圈朝堂之上的人,皱了皱眉道:“此次是我们要求议和,求娶公主,必然不能让刘宋公主受委屈。如今未曾婚娶的只有康王和摄政王你们两位,不知,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拓跋昀看了一眼容止,如今容止虽然还没有大婚,但是,朝野上下,谁不知道他要迎娶马相的独女马雪云,迎娶刘宋公主,只有他拓跋昀能够胜任。

“陛下,微臣愿意替陛下分忧,必定竭尽所能求娶刘宋公主,以解除我大魏后顾之忧。”

容止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拒绝迎娶刘宋公主的事情,这时马中良却忽然开了口:“陛下,臣以为此事应当待刘宋使团到达之后再议,毕竟此事还有看刘宋公主的意愿。”

容止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马中良,但是却识趣的没有开口。

马中良虽然知道容止要娶自己的女儿,但是迎娶刘宋公主对将来,那是极大的助力,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康王得到这个机会?不过是女人罢了,实在不行,让那刘宋公主做正妃,雪云做小也未尝不可。

拓跋弘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马相所言甚是,不日刘宋使团便要进京,那此事,我们便待刘宋使团到达再行商议。”

三日后,一行身着白袍的使臣拥簇着一位衣着华贵、身姿婀娜的蒙面女子缓缓走进了大魏的朝堂,安乐殿之上。而为首的那名使臣,正是桓远。

“大宋使臣桓远,携使团及大宋山阴公主殿下,见过大魏皇帝陛下。”桓远并没有行大礼,只是拱了供手,语气也不卑不亢。

如今魏国处于弱势,强国来使,即使礼节有差,魏国的这些大臣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况且桓远的名字,即使他们远在大魏,也是有所耳闻的。

桓远,大宋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政绩斐然,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大宋桓丞相亲自带使团前来。如此,这个和亲公主的分量,可能要重新估量一下了。

拓跋弘抬了抬手,朗声道:“大宋丞相不必多礼。如今,大宋皇帝是同意我国提出求娶公主、议和的要求了?”

桓远看了眼身后端正的站在那里的楚玉,楚玉对着桓远点了点头。桓远心中无奈,但却阻止不了楚玉的意愿,桓远轻声一叹,转头对拓跋弘回道:“我身后的山阴公主,她乃是我国最尊贵的公主。此次答应贵国的求娶,只因希望两国和平,边境百姓免遭战火。”

桓远话音刚落,下边的大臣便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一句‘最尊贵的公主’,让马相和拓跋昀心中都一动。至于如今贵为大魏摄政王的容止,他站在众臣之首,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看了桓远一行人和蒙面的楚玉一眼,接着就转过了身子,垂头不语。

马相抬起胳膊推了推容止,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没想到容止竟然不为所动。这让马相大为恼火,那天下朝回府之后,他明明已经跟容止谈好,让他以大局为重。当今圣上醉心佛事,有朝一日容止很有可能更进一步,现在情势所迫,他都不介意让女儿嫁与容止做妾,雪云也同意了做小的事情,今天这容止这是又怎么了?

容止垂着头,微微皱起了眉,他心中忽然出现了一种无比奇怪的感觉,让他的心都开始慌了起来。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很陌生,但似乎......又很熟悉?

马相无奈,再次推了容止一下,容止这才‘正常’了起来,他对着马相点了点头。

拓跋弘也震惊于大宋竟然会派来这样一个尊贵的公主,一般来讲,两国联姻,毕竟是背井离乡,派来和亲的应该是不受宠的那种公主啊!拓跋弘看向了楚玉,这种气度、气势,绝非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能够装的出来的。

拓跋弘起身,对着楚玉道:“公主大义,为永保我们两国之间的和平,不惜背井离乡来我大魏和亲。公主放心,我大魏定不会亏待了公主。”

楚玉上前了几步,桓远为了替楚玉造势,像当初在公主府里做门客时一样,躬身站在了楚玉身后。桓远这一举动收效甚广,大魏朝臣看楚玉的眼神除了探究之外,还多了几分敬畏。能让大宋丞相俯首,这公主肯定也不是什么一般人啊......

“陛下谬赞,楚玉受之有愧。只希望此次联姻,大魏和大宋能够永远友好。”楚玉没有看向容止,只是淡淡的对着拓跋弘道。

这时,观望了半天,康王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他淡笑着道:“公主乃是窈窕佳人,在下康王拓跋昀,至今未曾婚娶,不知公主是否愿意下嫁于小王?”

未等楚玉开口回答,马相就赶紧开了口:“康王殿下,至今未曾婚娶的可不止您一位,摄政王殿下不也是?”

康王嗤笑一声,但也不好当着大宋使臣的面直接拆马相的台,他看了容止一眼,笑道:“哦?我可是听说,摄政王殿下似乎要娶马相你的爱女马雪云,难道这是......谣传吗?”

“小女之事,不劳康王殿下费心......”

拓跋弘听着马相和康王你一言我一语,只觉得头都快大了,他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对楚玉道:“公主,摄政王和康王都是我大魏栋梁、青年才俊,朝野上下适龄未婚的也只有他们二位,如今,朕将选择权交与你。不知,你愿嫁与他们二位中的哪一位啊?”

楚玉看向了从左右两边站出来的康王和容止,康王对着楚玉微笑颔首,一副真诚的模样。而容止则是淡淡的看着楚玉,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楚玉注视着容止的双眼,一时间竟有几分错愕。她在容止的眼中竟然也看不到丝毫的情绪,那眼神冰冷,不复当年的情义。若不是太过了解容止,楚玉甚至会以为,眼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楚玉微微皱眉,暂时把涌上心头的怪异压下,她总有机会能跟容止问个明白!说实话,康王拓跋昀容貌也是十分出色的,比之容止其实也未见逊色多少,可惜......

“陛下,我想我可能要对康王殿下......说句抱歉了。”楚玉顿了顿,“摄政王之名,我前往大魏这一路上听了不少。所以,我决定,嫁给摄政王......”

“好!”拓跋弘点头道:“如此也好,和亲事宜我大魏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明日公主与贵国使团歇息一日,后日正好是黄道吉日,拜堂之日便定在后日正午,公主意下如何?”

“陛下费心了,一切听从陛下安排。只是......”楚玉顿了顿。

“公主有何要求尽管开口,朕一定尽量满足你。”

“好,谢陛下抬爱。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摄政王迎娶我之后,至少七日之内不准再娶她人。”楚玉看向了容止和马相的方向,“听闻摄政王与马相有结亲之意,但我毕竟是贵国求娶而来的。我的大婚,可不想出现什么......不明不白的人。”

马相脸色一沉,原本他和容止商量,有意要让雪云和刘宋公主同时嫁进摄政王府,这也不算太过委屈了雪云。听这刘宋公主的意思,竟然是好像知道这件事一样?她究竟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呢?

拓跋弘看了容止一眼,并没有直接下旨,这毕竟是他舅舅的家事。

容止闻言,转头看了楚玉一眼,眼神意味不明,接着他低声开口道:“好,我答应。”

从安乐殿离开,楚玉坐在马车之中,桓远骑马走在车旁。桓远沉思了许久,终于开了口,“楚玉,容止他......他似乎有些古怪?”

楚玉淡淡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你也察觉了。若非他长着容止的脸,我甚至怀疑,他其实就是一个陌生人。”

桓远顿了顿:“楚玉,会不会,其实他只是一个长得像容止的人?”

“不,桓远。我绝不会认错,他就是容止。”

不过一日时间,在兜兜转转的婚前准备中,过的格外快。大婚之日,转瞬即到。

清越走在楚玉的花轿旁边,嘴里还不停的吃着美味的喜饼。她的公主和这个叫做容止的摄政王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大概知道一些。公主不找他麻烦,反而还嫁给他,这就让清越有些无法理解了。临走的时候,法师哥哥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公主,反正她就跟着公主,谁敢欺负公主,她打回去就对了!

“哎!咱们摄政王风姿卓然,谁成想,为了两国和平,竟然要娶个刘宋的丑女为妻!真是可怜啊......”路边,一个农户打扮的人正对着身边的村民说道。

村民们看这个农户眼生,但是却十分好奇他说的话,于是纷纷追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啊?你从哪听说的?”

那个农户打扮的人见村民上钩,忙继续道:“听说这位刘宋公主,眼如铜铃、血盆大口、腰如木桶甚是可怕啊!”那人见村民都一脸惊骇的议论纷纷,于是继续加火道:“......而且啊!这位公主还没过摄政王府的门,就已经放出话,不准摄政王纳妾,绝对是一个标准的妒妇啊!”

这人话音刚落,一块大石忽然从天而降,正正好好的砸在了这人的头上,直接将这个人砸的头破血流,昏了过去。

周围的村民一看,都吓了一跳。哪里还计较这人说的那些有的没的,纷纷散去,各自回家了。

清越见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低声对花轿中的楚玉道:“公主,你一向不是不在意这些人嚼舌根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别人没看到,可是清越却看得清楚,那块大石就是从楚玉花轿中被楚玉的红绫卷着扔出去的。

花轿中,楚玉的声音传了出来:“别人嚼舌根我不在乎,但是有人肆意抹黑我,我可不会忍了。而且,我不让容止在七日内纳妾的事情,只在大魏皇宫说过,一个普通农户怎么可能知道?所以,这人其实根本不是农户,是有人刻意指使他在外边散播谣言。”

“什么?”清越一听就怒了,当即转身要去找那个人问清背后指使的人。

“哎,清越!”楚玉无奈的叫住了清越,“罢了,别去了,不重要。”

清越气哼哼的把最后一口喜饼塞进了嘴里,模糊不清道:“大魏的坏人怎么这么多!”

楚玉低低笑了笑,没有答话。此时她的心情很复杂,虽然她早以容止的妻子自居,但是正式拜堂这确是第一次。她给了自己和容止七天的时间,无论事实如何,七天,够容止给她一个解释了。

若容止当真能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她还可以考虑考虑原谅他。若容止给不出她一个满意的解释,七天之后,这个天下,就大家一起争吧!

从楚玉下榻的驿站到摄政王府距离并不远,但是路上会经过一片小树林。花轿刚刚进入树林没一会,一大堆刺客便冲了出来。前来迎亲的虎贲将军沈遇和清越立即动手,跟刺客战在一团。楚玉听着外边的动静,讽刺的扯了扯嘴角,低声喃了一句:“真是不太平啊。”

刺客挽起长弓,无数的箭矢射向了楚玉的花轿,将花轿几乎扎成了刺猬。沈遇暗道不好,赶紧加快速度解决了刺客。但是同样与刺客交手的清越却丝毫不担心,在沈遇急匆匆的帮助下,两个人很快就收拾了所有的刺客。

沈遇快步走向花轿,焦急的掀起帘子唤道:“王妃,你没事吧?”

这时,原本应该也被扎成刺猬的楚玉,却完好无损的端坐在其中。

“无事,继续赶路吧。”楚玉连盖头都没掀,平静的开了口。

沈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着实是松了一口气。若大魏好不容易求娶来的公主,在他的保护下就这么被刺杀了,他死个一千五百回都不够啊!

沈遇招呼来刚刚躲起来的迎亲队伍,对楚玉恭敬道:“沈遇保护王妃不利,花轿上有不少箭矢,待会在前边的驿站,还请王妃换乘一台花轿。”

楚玉轻笑一声,“不必,莫要误了吉时。我遇刺本就是事实,何必刻意遮掩?走吧。”

沈遇噎了一下,低低应了一声:“是。”

继续上路,沈遇却时不时的疑惑的回头看看花轿。清越实在看不下去,翻了个白眼对沈遇道:“别看了。我家公主早就知道路上可能会不太平,这轿子里边装了我法......我哥哥研究的机关,想伤到我们家公主,没那么容易。”清越说完还傲娇的撇了撇头。

楚玉从来不喜欢逃避,即使知道危险,她也更愿意选择做好准备,然后迎难而上......

很快,摄政王府外就停了一台足以和刺猬媲美的花轿,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的好不快活。然而当事人楚玉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款款从‘刺猬轿’中走出,一边的喜婆和清越扶着楚玉,一步步走向了王府门口的容止。

桓远和他的亲信作为使臣,自然是留下观礼。见到楚玉花轿上的箭矢,桓远便沉下了脸色,低声对着身边的一个亲信吩咐了些什么。看着一身嫁衣的楚玉,即使三年过去,桓远的心底还是有着几分失落。

公主......楚玉......来世,请让我先遇到你......今生,桓远只能祝你幸福无忧、平安喜乐......

楚玉一身大红嫁衣,端庄秀雅、身姿窈窕,与王府门口的容止并肩而立。周围的百姓看着这一对新人,也顾不得议论‘刺猬轿’的事情,都忍不住的纷纷夸赞。

“之前谁传刘宋公主是丑女?看这身形,绝对是美人啊!”

“太般配了!简直是一对璧人......”

“佳偶天成啊......”

容止有些怔怔的看着身边即将成为自己王妃的刘宋公主,那天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又出现在了他的心中。容止微微皱眉,他应该不认识她吧?刘宋......山阴公主......刘楚玉......难道,和他三年前大病一场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

容止摇了摇头,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搁在了一边。容止轻咳了一声,对着身边的楚玉伸出了手。不知怎的,从三年前开始他就对身边的女人本能的有些排斥,别说同床共枕,就连触碰他也是不愿的。可是,面对这个才第二次见面的刘楚玉,他竟然有种想要靠近她的冲动......

楚玉愣了愣,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她忽然间觉得有些恍惚,如果这是在三年前,嫁给容止,她会是多么高兴,多么幸福啊!然而,现在这个时候,她握着体温偏低的容止的手,只觉得心寒和讽刺。

容止牵着楚玉的手,一步步从王府大门外,走到了喜堂。一步、一步,两个人就连步伐甚至都出奇的合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新人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楚玉在大红的婚房中坐了不知道多久,从正午时分,一直到日落西山,那个应该来揭盖头,完成最后婚礼礼仪的人也没有来。

楚玉动了动坐的僵直的腰和脖子,已经这个时候了,容止应该不会来了。是在逃避?还是他根本就无颜面对她?

“来人。”楚玉一把掀了盖头,朗声唤道。

“王妃,奴婢兰若,不知王妃有什么吩咐?”一直守在婚房门口的兰若走了过来,行了一礼,而后道。

楚玉打量了几眼这个叫做兰若的侍女,感觉还算合眼,于是淡淡的开口吩咐道:“去问问看,你们摄政王在哪里?”

兰若躬身应了句:“是,王妃。”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婚房,其实兰若也急的要命,大婚之夜,摄政王不露面,这岂不是让王妃没脸?

兰若离开之后,楚玉把门口端着合卺酒和一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侍女也全都遣了出去,只留下了清越。

“今日累了吧?”楚玉微笑着问道。

清越见人走光了,这才放松的一屁股坐在了楚玉旁边台阶上,嘟着嘴抱怨道:“太累了!最重要的是还不能正大光明的吃好吃的......”

楚玉捂着嘴笑了笑,这清越就是一个吃货、活宝!

“等一会兰若回来了,我让她带你去你的房间休息,晚上不用守在这了。怎么说这也是个摄政王府,我在这里是不会有危险的。”

清越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回事,于是便听话的点了点头道:“好。”

就这一会的功夫,兰若就回来了,兰若抬眼看了看楚玉,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王妃,前院的下人传话来了。说......说摄政王今日高兴,所以多饮了几杯,现在已经在前院客房歇下了。”

“哦?多饮了几杯?”楚玉嗤了一声,当年他容止和花错都是好酒之人,他的酒量不说千杯不醉,至少也不是几杯就醉的不省人事。这种借口他容止也能想的出来?

“好,既然这样,我不介意多容他一天。”楚玉抬头看向兰若,继续道:“给我更衣,一会你们就各自歇息去吧!”

“是。”兰若和清越一齐应声道。

楚玉舒舒服服的睡下了,但是容止这边却整宿辗转难眠。容止躺在客房的床上,盯着床顶的帷幔,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在眼前,但却始终隔着一层迷雾,看不清明。

新婚之夜摄政王独宿客房,明天这件事情在平城的大街小巷就会传的沸沸扬扬。这件事容止是做给马相看,做给太后看,也是做给皇帝看的。可是抛却这些故意为之,容止也不清楚,他对自己这位新王妃避之不见,是不是仅仅只因为这些原因?

摄政王府最高的屋顶上,坐着一位白衣飘飘的男子。这一夜,楚玉和容止的反应尽数落在了他的眼中。这人看着天边皎洁的月亮,面上闪过了几分无奈和惋惜,他戴上斗笠,长叹了一声:“......哎,终究还是无法避免。不知这一切,究竟是劫,还是缘啊......”

第二日一早,楚玉在兰若和清越的帮助下,很快便收拾停当。楚玉站起身对兰若道:“今日我要入宫面圣,送随行使臣回国,去请摄政王。”

兰若福了福身,低声道:“王妃,摄政王他......政务繁忙,一早就进宫去了。”

“什么?”楚玉皱眉,“昨日才大婚,今天有什么政务也用不着他跑去处理吧?”

“这......”兰若也很无奈,想跟王妃解释什么,摄政王也没理啊!

“呵。”楚玉冷笑一声,“走吧!我们也进宫。我不信他容止能一直躲下去。”

楚玉坐着马车,从摄政王府浩浩荡荡的进了宫。宫门处,虽然没有宣召摄政王妃进宫的旨意,但是宫门守卫还是不敢怠慢,立即派人通传。没等多久,宫门守卫便得到了传召旨意,这才点头哈腰的向楚玉告罪,恭恭敬敬把楚玉的车架放进了宫门。

安乐殿之上,桓远已经带着使团进宫。听说了街巷百姓传的沸沸扬扬的摄政王妃不受宠的话,桓远虽然心有不悦,但此时这便已经是人家的家事,他无法多言。但是有一件事,他必须管一管。

“陛下,我朝公主已经嫁与贵国摄政王,我等使命已经完成,今日便是来辞行的。”桓远朗声道。

拓跋弘照例客气的开口挽留道:“贵使不如多留几日,也好让朕一尽地主之谊?”

“承蒙陛下挽留,实在是不好继续打扰陛下。只不过,我等走之前还有一个请求,请陛下恩准。”

“哦?贵使请讲。”

“昨日我朝公主出嫁路上遇袭,还请陛下彻查此事,定要严惩想要破坏我们宋魏两国和平的罪人!”

楚玉乃是和亲公主,她遇袭的事情,怎能随随便便就过去了?想要伤害楚玉的人,桓远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必须彻查!桓远的话已经上升到两国和平,拓跋弘也只好严肃的应承下彻查这件事情。

这时,殿外的太监传报道:“摄政王妃到。”

满殿朝臣都看向了大门,楚玉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迈着步子走到了大殿之上。

“刘楚玉,见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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