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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总在睡觉啊。”

“我生病了。”教授被吵起来，仍然好脾气的笑笑。

星星问：”那我也会生病吗。”

“你们是不会生病的，你们的生命很长很长。”

教授花了一些时间和星星解释人和星星的不同。

“人真脆弱。”星星说。

“那你得的是什么病。”

教授想了想，”大概是，把人一点一点冻起来的病吧。”

“那把你用恒星烤着，是不是就会好起来啊。”

“像我正对着恒星的那面总是暖洋洋的，”

教授忍不住笑了，没有告诉星星实话：”希望吧。”

“但我不会发光。”星星有点高兴，继而又自责的说。

“我看到的你是亮的。”教授轻轻的说。

“是很温柔的，淡淡的光呢。”

星星又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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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燠热明亮的阳光照在海面上，棕发青年立在船头，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浪花重重的拍打着船只，他必须一手扶住船桅稳住身形，他身边，船夫正在专心致志的往前划着船。

他们已经离开了公海，进入了远洋偏远而少人经过的航道，四周广袤无边，海水呈现沉重的墨蓝色，只有偶尔飞过的海鸟哀鸣。

健谈的船夫搓了搓手打了个寒颤，拿了手边的麦酒喝了一大口。

“我从没来过这片遥远的海域，这感觉简直像是要通往海怪居住之地。”他小声嘟穰。

安德烈没有回答他，他好不容易透过各方打听到了导师的下落，此时心焦如焚。

他来自自由纯朴的边缘岛屿，加上个性软弱又被动，迟迟无法融入那赛这座严肃学院的环境里，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和现实的挫折，让他总是在四下无人处偷偷的发泄情绪。

他闭上眼睛，想起那天他又在研讨会被批评了一顿。那些古板严肃的老学者们总是无法接受他这个外来者，每次寻到机会一定要狠狠的削他一顿，削他的文本脉络不清晰，削他的研究方法不严谨，削他那小地方学历上的钢印。

他奔进厕所里，在厕所里用水拼命拍打自己的脸，再跑到没有人的某座天文台圆顶，朝着天空嘶吼，试图掩盖住自己的不堪情绪。

“安德烈。”一道冷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泪眼迷蒙的回头，只见他的教授放下了手边忙碌的工作，站在他身后，皱着眉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我以前也常来这里。”他们一起看着下沉的夕阳。

“安德烈，学会独立、熟悉新的环境需要长时间的适应。”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导师温声道。

“遇到困难不知所措的时候，”

“安德烈，看着前方，然后展示自己比他更为凶猛。”

他朝他伸出手：”我们回去，把你的报告完成。”

他的教授陪他走进了那道他无比畏惧的门，在全场鸦雀无声中落座在离讲台最近的椅子上。

“各位教授还对我的学生有什么意见的吗？”

“没有？那就继续。”

安德烈睁开眼，眼前仍是广阔的没有尽头的大海。

一切只是幻觉，没有人出现在他面前，说着冷漠温柔的安慰。

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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