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道士5（1/2）

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冥门救了我？出来之后，我大病一场，在家足足休养了一个月。

2012年末的第一场雪时，我再次回到老家，只身登上虎头山。有太多事情无法解释，我需要弄明白这一切，不然它会成为我永远的噩梦。

这次我径直前往玄衡观，因为那是所有故事的起点。我在山顶找了半天，什么遗迹都没找到，正当我决定返回时，却发现雪地里多了一行脚印。

“是谁？”我冲着苍茫天空大喊。

“嘿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树丛里响起。

“老八？你没死？”我诧异地朝声音的方向跑去，玄衡观的遗迹忽然在我面前展开。

那是一片玄色断壁，凝了一层厚厚的霜冻。颓圮的篱墙，残断的屋瓦，倾塌的铜炉，还有许多无头神像，它们孤独地躺在枯草之中，裸露着被烈火焚烧的痕迹。

一位道士打扮的少年静跪雪中，黑发挽成一髻，垂落的发丝随风飘扬。我环顾四周，除了他外再无旁人，便疑惑地叫了声：“老八？”

道士少年冲我抬起头，眉目清秀，黑眸沉静，不似凡人。我楞了楞，心想那个油头肥面的老八可与他相去甚远。

“您是.......？”我不由用了敬称。

“我就是老八。”少年平淡一笑，放下手中香炉，“梁先生一定有很多想问的吧，且听贫道慢慢道来。”

原来，1937年道士启用冥门之后，玄衡观后继无人，逐渐衰落，只能靠之前的供奉苦苦维持，许多道士都吃不饱饭。

抗战结束后，新中国成立，不曾想却遇上那场“运动”。被道士所救的村民和他们的子女完全忘却昔日的恩情，用火把和铁棍撞开道观大门，毁神像，灭经书，几位德高望重的道长被抓下山批斗，逼迫自杀。就这样，玄衡观从大地上彻底消失。

道士们四处逃亡，却有一位老者却不愿离开。他被抓走前夕，把“冥门”的秘密告知一名小道士，说那死去的百名先辈的魂魄还在门内游荡，没人放他们出来，就算出来了，道观也不在了，他们会成为孤魂野鬼。

老人说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便将重任托付给小道士，希望他有朝一日重启冥门，放出先辈的魂魄，使他们得到安息。小道士是玄衡观最后的道士，为了这个任务，在人间徘徊四十余年，经历了无数奇绝之事，早已不是人身。

2009年，他觉得时机已到，便化用“老八”的身份接近我们，因为当年我们或我们的祖上都参与了那次“运动”，害死过道士，他找我们是为了复仇，在他原来的计划里，我们所有人都是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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