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天风寨（1/2）

比肩接踵的人群中，一名白袍长发的男子被推挤得站立不稳，茫然的眼神借着身高的优势四处瞭望，一时寻不到带他出来的那两个人，年轻的女子抬头看到面前这么一位仙人之姿的男人，一时羞涩地低头掩嘴微笑，不正经的喜好男风的人趁着混乱胆大妄为地揩油，发现男人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愈发恣意妄为。

不知所措地男人正是宴清河，此时被一个中年汉子生拉硬拽地扯到一处稍偏僻的巷口，腆着大肚子，满脸的横肉随着奸笑皱成一团，实在猥琐之至，一边诱哄一边轻抚着他的手背，“小兄弟，跟哥哥一起去喝花酒如何？”汉子见他一脸呆滞，也不知道拒绝自己的触碰，开心得活像捡了金锭子。

“长得眉清目秀，原来是个痴儿。”

汉子拖着他一路上引起了众人的纷纷侧目，有几个熟悉的酒肉朋友见汉子大庭广众之下拉着一个美貌男子，嫉妒地同时纷纷酸讽，“徐兄这是从哪里拐来的小情郎，不怕嫂子回家不让你进房吗？”

被称为徐兄的汉子是当地出了名的花天酒地好色之徒，仗着家大业大，大姑娘小媳妇，花容月貌的男人，但凡他看上的，都跟个苍蝇似的非要上前凑一凑，要不是家里有个镇宅的母老虎，这十里八村的非得被他糟蹋个遍不可，即便如此，家里也是妻妾成群，三天前还纳了十三姨太，大喜之日还是被老夫人派人从涵香楼揪出来拜的堂。

“去去去，那婆娘敢不让老子进房，老子就休了她。”

“噫……”

汉子直接无视这群老瘪三，牵着宴清河走进了集市西南方的一处高阁——“涵香楼”，正是江南的烟花之地，巍峨的高楼门前，匾额上的三个大字闪闪发光，红绸环绕，远远地就能听到靡靡之音从中传出，与市井集市相比，楼内更是人流如潮，有跑腿的小厮、迎客的舞女，有达官贵人、员外老爷，也有推杯换盏的江湖浪子、匪帮流寇。

总之，涵香楼不是简单意义上的烟柳之地，更像是一处黑白道通吃、各种情报信息的中转地。

汉子明显是这里的常客，拉着宴清河跟着小厮拐到了偏门，避开了大厅那些鱼龙混杂的耳目。进了一间侧室后，小厮恭敬地退下，一位穿金戴银地妇人手中持扇，本是挑眉不屑地看着汉子，毕竟这里比他财大气粗的钱串子多如牛毛，也不必对这号吃喝嫖赌的不入流之徒低三下四，待看清汉子身边的男人后，妇人的眼睛都瞬间亮了起来，用扇子指着宴清河结结巴巴了老半天没说出一句连贯的话。

“他，他……他他他是谁？”

“怎么样？上等的货色吧。”

妇人看到汉子一脸的得瑟劲，高傲地坐了回去，“徐老爷想要什么价？”

汉子没说话，伸出五只手指头晃了晃，狮子大开口地逗乐了妇人，“五千两？徐老爷，你也不怕大话闪了自己的舌头。”

“涵香楼的头牌都没有此等容貌，五千两不多，要不是家有悍妇，我根本就不会把他送这来。”

听着他们之间的你一言我一语，宴清河一直安静地四处观望，“你从哪里带来的，怎么感觉这里不太正常？”妇人说着用扇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打量了一番沉默不语的男子。

“天上掉下来的，你放心，他没主，五千不留下我就带走了。”

“成交，不过，你确定没主？”

一场黑暗的贩卖交易在二人的交涉中签下了，汉子想的是这样既拿到了一笔钱，又能避开家里那头母夜叉，往后来喝花酒还能行个方便，妇人想的是，这里民风开放，一些有钱人家的官老爷来涵香楼除了喝花酒，还有一些特殊癖好，如今有这么一位雏儿，可不正合了那些老爷们的胃口嘛，往后肯定会有大把大把的银子，何况此人脑子有毛病，看样子也是无亲无故，不然这么好看的一傻子，家人怎放心他一个人流落街头？五千两买下一棵摇钱树，值！

“小金子，带这位少爷下去沐浴更衣。”

再傻的人被陌生人脱衣推进浴桶里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一路上温顺安静的傻子突然从浴桶中起身，奋力推开了两个差不多年龄的男人，抽出腰间的长箫照着头就是一通乱砸，人到了危急时刻力量总会出奇得大，傻子下手也是没个轻重，两个小厮没想到温顺的傻子会突然发难，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傻子刚刚抽开简单插上的锁栓，二人才如梦方醒。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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