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1/2）

话说回陈亦舒这边，这天他走进家门，感觉气氛不对，平时林佳慧都会看着电视热着饭等他，今天家里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绕过沙发，看到林佳慧坐在餐桌前，面前铺满了报纸，神情冷得发青。

陈亦舒疑惑地靠近，“妈？”

林佳慧抬头看着他，示意他坐在对面，把报纸反转方向放到他面前，“解释一下，你和小秦……究竟什么关系？”

没想到都是他们学校的八卦报，陈亦舒接过来一看，每一份都有陈张陈cp图文并茂大肆占据的版面，不少还是头版。

陈亦舒微微慌了一下，以为是林佳慧看出他的不对，但很快强自镇定下来，试探着开口，“妈，你从哪儿拿的报纸？这是我们学校的八卦报，不是正经校报，上面的事儿都是编的，是假的。”

“假的？眼神骗不了人。”林佳慧喜怒莫辨地盯着他，“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小秦没有非分之想。”

陈亦舒下意识看回去，林佳慧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他的躯壳，直接拷问他的灵魂，他讷讷了两句，说不出否定的话，只能狼狈地躲闪开。

林佳慧绷了半天的神经瞬间就崩溃了，“你说你没有啊！兔崽子！说啊！！”

陈亦舒不说话。

林佳慧歇斯底里了一阵后冷静下来，至少看起来是如此，“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亦舒沉默许久，艰涩着嗓子苦笑道：“没有开始过……是我单方面……他只当我是朋友……”

“朋友？”林佳慧冷笑着抽出几张报纸，把他们的照片拍在他面前，“这几张你都没看他，你看看他看你的眼神，这是看朋友的眼神吗？！”

陈亦舒一一看过去，张思秦一直都是这样多情的眼神，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是长相问题，他看谁都是这样。”

林佳慧被他气哭，“你还要护着他？！怕我找他麻烦吗？！我倒是要问问他父母是怎么教的，让他们儿子到处拿那种眼神勾人！”

陈亦舒担心林佳慧的同时，闻言也有些堵心，“什么叫勾人？妈，你不要乱说话好吗？我做错事我一个人担着，真的不关他的事，他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林佳慧一听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堵死在嗓子眼，“你……你……！这么不知廉耻的话你都说的出来？！你明明喜欢女孩子的，怎么就突然变成张思秦了？！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让你这么颠三倒四枉顾人伦！！”

陈亦舒抢上前去给她拍背顺气，不顾林佳慧的捶打把她紧紧抱住，“妈，妈，妈！我错了，别气别气！你打我，是我错了，我改行吗？别生气！”

林佳慧抱着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这才惊觉她的儿子已经长得这么大，她根本都抱不住他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你爸这样，你也这样，我这辈子就不能顺心一次吗？”

林佳慧从来不讲关于他爸的事情，这话是他第一次听，其中的信息……

陈亦舒睁大眼，“妈，我爸也这样是什么意思？”

林佳慧却只是哭，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

陈亦舒张了张嘴，把问题按捺回去，往年他还是个会哭会闹会寻求父母关爱的孩子时，也曾从奶奶和外婆那里打探过消息，老人都说他父母并不是感情不好，可能只是林佳慧太过思念，反倒不能提起。可如果真是因为这个，那他早早离世的父亲是有多么不负责任，而他善良温柔的母亲这些年又该有多苦……

所以，她才会生病。

陈亦舒忽然觉得自己混账，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要让她看出来，明明就算赖到底林佳慧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本来他也没打算跟张思秦发展友情以上的关系，平白闹这么一出，是他冲动了。

陈亦舒知道自家母上向来行动力惊人，但没想到他的安抚竟然一点作用都没起。

第二天张思秦听同学说有个阿姨在教学楼下等他的时候，看到是林佳慧非常开心，但他很快又察觉到她情绪不对，那看他的眼神简直是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很萎靡，似乎比上次见到时一下子老了许多。

林佳慧到底还是顾及颜面的，没有在学校里闹起来，她领着张思秦去到校外的茶餐厅，开了个包间，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开始兴师问罪。

“这是怎么了？阿姨？出什么事儿了吗？”张思秦是迷惑的。

林佳慧把东西往他面前一拍，冷声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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