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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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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游戏少打,毁枪法。”冰刀伸手一捞,对着屏幕上鲜艳得有些失真的场景和花里胡哨几乎看不出本体的枪械皱了皱眉。

骤然没了手机,军舰鸟趴在床上瘪了瘪嘴,支起上半身伸手就要抓回手机,“我退休了。”

冰刀手往上一举,要他扑了个空,“如果我没猜错,你退休之前就玩这个游戏。”

军舰鸟讪讪一笑,冲着冰刀风情万种地挤了挤眼,“莱茵大宝贝——”

然而现在冰刀不在床上,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对这招近乎免疫,“你那在山岗上蹦来蹦去的坏毛病,是这个上面的操作吧?”

军舰鸟抱着枕头,眼睛眨呀眨的,泛着湿漉漉的光,像极了一只小狗。

“啪——”

冰刀慢条斯理地抽回手,军舰鸟眼里的水光化成了实质,“你——”

“你真的,离死不远了。”

听完了军舰鸟的自我陈述,冰刀沉默了。

从他查到的极光以往的作战记录来看,他们的狙击手,军舰鸟,往往是扭转战局的关键,执行各种暗/杀任务也是鲜少失手。进极光以前军舰鸟是C国的军人,履历不说多出彩,也是规规矩矩的。虽然C国军人退伍后鲜少流落在外,但结合他那个被枪/毙还牵连甚广的巨贪父亲……

假死,潜逃出境。

冰刀可以确定,军舰鸟打游戏的、直播的账号,认证的都不是本人身份。

虽然军舰鸟他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干他们这行的,也没几个好东西。这倒没什么可嫌弃的。只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捡回来的是一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出色狙击手。

现在想想,军舰鸟的名声里面,真正属于枪法的部分,怕是占了还没有五成。

这小子的亲妈是个短命鬼,他七岁上发妊高症难产死了。亲爹还有个正经家庭,老婆闺女一应俱全,太太是个强势的,岳家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就成了没人教养的熊孩子,自己住着小别墅拿着大把的零花钱过着标准的纨绔少爷生活。他爹每每来看他都气得牙根痒痒,刚解下皮带想抽他一顿,他便挤出几滴泪来,可怜巴巴地抱着他爹,眼神清澈又无辜,他爹对着那张酷似小情人的脸,实在下不了手,每每只得做罢。

待到私生儿子长大了,出落得愈发貌若天仙,却也越来越没个正形。贪官爹拿他当块心肝肉,也就由着他了,直到一次他那宝贝儿子一个礼拜都没回家。这位日日养尊处优保温杯里泡枸杞也挡不住两鬓泛白的老父亲,迫不得已亲自走进了阔别已久的灯红酒绿,终于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推开了儿子呆的去酒吧包厢门,当即一手捧心一手哆嗦着伸进衣兜里掏药瓶——

他的宝贝儿子衣不遮体地歪在一张沙发上,和一堆白花花的肉体挤在一起,酒气冲天满嘴胡话。茶几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和肆意横流的污浊酒水之间,散落着零星的白色塑料包,敞着口,里面的白色粉末洒出来,杂着几团锡纸和三两根吸管,边上还一个开了封的注射器。屋子一角的地毯上,两男一女紧紧抱在一起,几乎不着寸缕,披头散发神态癫狂,旁若无人地耸动着。

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是一回事,嗑/药滥/交又是另一回事,贪官爹虽然贪起来心黑手辣毫无底线,但是对于自家独苗苗触碰高压线确是万万不能容忍的,当即狠下心来疏通了关系,把宝贝儿子丢进部队磋磨去了。

面子上是收拾得熨熨帖帖了,里子上还是那个吊儿郎当不求上进的纨绔,小少爷退伍回来虽然不出去野了,但骨子里的贪图享乐还是改不了,每天窝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睡饱了就扑在鼠标键盘上打游戏打得昏天黑地。

横竖不会出去惹事丢小命就是了。贪官爹心满意足,自觉算是对得起死去的白月光。

没几个月政坛震了两震,贪官爹给震下了马,没几个月就给执行了,堪称神速,正房太太带着他大姐驱车逃往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给一辆载满土石的大货车顶进了旁边的墙里,连人带车压成了饼,收到风声的小少爷贴身捆了一包现金,连夜翻墙跑路。

他爹这官当得失败,树敌太多,现在他爹和他爹党羽倒台了,他们的仇家还都活得好好的呢。

退伍之后疏于锻炼的身体爆发出了惊人的耐力,没带任何电子设备的小少爷穿着农家妇晾在院子里的旧衫子,一路连偷带摸倒了六辆摩托小三轮,终于在临市郊区寻了一家私人客运站,背着一大包顺来的零七八碎登上了一辆开往云南的大巴车。

小少爷也没想着就靠这点小伎俩脱身成功,十几天后,当地军警在崎岖的山路上瞥见了他最后的身影——

他张开双臂,仰面倒进怒江的急流中。

怒江多暗礁瀑布,莫说游泳,许多地段撑筏也是不能,下流搜寻多日未见尸首之后,贪官爹的仇人们也就认定了这个废柴少爷断无生还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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