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伽（1/2）

寡妇他们找到布谷鸟的时候，布谷鸟刚爬着摸到自己的枪，那瞄准镜到底是碎了，疼得他肝抽抽。

寡妇他们找到军舰鸟的时候，军舰鸟刚爬着摸到自己的枪，那瞄准镜到底是碎了，疼得他肝抽抽。

见他破抹布一样摊（此处取摊开的摊）地上的样，吊着胳膊的林伽心里一阵气不顺，“又不是断腿断脚的，怎么——”

一道光晃到军舰鸟眼上，军舰鸟余光一暼，猛地从地上弹起，飞身撞向林伽的腿弯。林伽一时不察，仰面向后倒去。

“贱人我*你——”

“都闪开！”

一声炸响，两人边上炸出一个土坑，寡妇和哑巴听得提醒也是匆匆避开了的。军舰鸟右手抬枪朝着那个方向就是一枪。

寡妇飞快地冒了下头，就见一个浑身破破烂烂套着黑麻袋一样的身影匆匆翻过山岗，体型不大。

“是艾克说的那娘们。”哑巴摁着寡妇的肩膀，见那人跑得没影了，便也松了手。

摔得七荤八素的林伽支起上半身来，没坏的那只手探到背后去，一面龇牙咧嘴地揉着肩，一面把军舰鸟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抬起来，“你救我一命，你杀我哥的事就抵了，诶？小子？”

寡妇凑过去一翻他的眼皮，“晕了。”

军舰鸟隐约记得自己趴在一条很晃的小船上，脑袋里像是又一个捣蒜的臼子锤一样，东一下，西一下，钝钝的，很痛，那断断续续的曲调。朦朦胧胧地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女声，轻轻哼着一支调子，像是春日午后田间的微风，静静地叙说着。

“Песен ещё не написанных сколько?

Скажи, кукушка

Пропой

В городе мне жить или на выселках

Камнем лежать или гореть звездой?

Звездой

……”

蒜锤上包上了一层棉布，还是痛，却又没有那么难受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军舰鸟睁开眼，几缕银灰色的细丝在脸前飘荡。

“……

И, если есть порох, дай огня

Вот так”

军舰鸟一扭头，鼻子正撞在寡妇的脖子上。

寡妇脖子上瞬间鼓起虬杂的筋肉，“老实点！”说着两手托上他的屁股，往上轻轻一颠。军舰鸟立时又晕得天旋地转，胳膊又使不上力，只得下巴紧紧卡在寡妇肩上不做声。

“坚持住。”哑巴用力拽了一下背带， 脸上看不出表情。军舰鸟瞥了他一眼，一眼竟没看见他——他身后挤着三个背包，三支枪，身前另有一个大包。林伽吊着一只胳膊，拄着他自己的枪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别睡了，陪老娘聊天！”寡妇又使劲把他往上推了推，军舰鸟抬头一看，远处模模糊糊的，依稀是密密麻麻爬了半面山坡的灰房子。

“我眼睛废了。”

“过阵子再说，蔫了吧唧的像个爷们？”寡妇偏过头来送了他一记白眼，“我上次去吃你们那边的……酸辣粉？辣椒皮崩眼睛里了，我有一个礼拜以为自己眼睛废了。”

军舰鸟不再接话。虽然寡妇安慰人的技术有待长进，但确实是好心。

就是不知道冰刀那边会不会养自己一个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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