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纸书(1/2)
“你……又来当骗子?”
那人身着月白衣衫,眼上蒙了白布,完全能知道若是这人摘下白布该是多么风华月貌,器宇轩昂。他分明是坐在简陋的屋内,却仿若莅临月宫之上,飘渺出尘仿若月华。
他是江楼月的故交,姓名不详,自称天机子。江楼月初见他时,他衣衫褴褛地在街边摆摊算卦,虽说眼上蒙了布怪唬人的,但样貌实在年轻俊朗,没人信他真能算出什么,摊前也就冷冷清清。
不过他自己也未曾在意。
只有江楼月站在了摊子前。
不过他也不信天机子真能算什么,反手掀了人家摊子。
后来常能看见他,自认不掀不相识,偶尔会找他喝上一杯。
也就莫名其妙有了交情。
“我从来都不是骗子。”天机子光风霁月、温文尔雅的模样着上锦衣华服,反倒有了点儿贵家公子的身段。
“我可未曾见过你算卦。”江楼月耸肩,“你这……还会医?”
天机子失笑道:“只能算是凑合。”
江楼月道:“曲家可称你作神医呢,你这凑合得比人曲承烽还厉害。”
天机子收敛了笑意,淡淡道:“曲承烽算什么?”
江楼月挑眉。天机子与曲家如何,他并不想探听什么,干脆扯开话题:“我本想见识一下神医,既然是你,那我就走了,下回有酒再见我。”
他出了这一片时已是正午了,寻思着也没事做,身上还剩下那么点儿银子,挑了家酒肆进去。
城西这片地方的酒肆远远不比城东,虽然这时候是饭点,但酒肆里人并不多,也并没有雅间这一类的东西,江楼月一进门先是对掌柜的道:“来半斗酒。”
“好嘞,您随便坐。”
他的目光扫遍了整个酒肆,店面不大但人也不多,几乎是第一眼就能看见角落坐着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青衫面色冷峻,那星眸仿若凝结了千山暮雪,寒意重重拒人于千里之外。举手投足皆是矜贵,分明是简单的青衫,却格外的出尘淡漠,遥不可及。那双墨瞳撞入江楼月眼里——他怔了下,扬唇一笑,那人眼里的自己也跟着弯眼笑。
江楼月就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徐徐靠近。
“介意我坐下吗?”江楼月自来熟地坐下,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既是萍水相逢,同坐一席,也算得有缘了,不如小小论上几盅酒?”
那人冷淡颔首,尚不知他是附和前一问还是后一问,江楼月就当他两问皆答,道:“我名江楼月,斜倚江楼望明月,不知兄台名讳?”
“傅问南。”
正巧那半斗酒上来了,江楼月斟了两杯,朝他举杯:“请。”随即一饮而尽。
酒肆那酒谈不上极好,醇味淡了些,却依旧有识酒人细细品上一杯。傅问南也不扭捏,爽快一杯喝尽。
江楼月举杯乘那午时金轮,“请君问取南楼月,你我倒是十分有缘。”
“嗯。”
江楼月见他寡言,也不觉得失礼。这世上奇趣怪癖的多了,不乐于说话又非罪,若是世上人皆一副模样,该有多乏味。
“傅兄,我见你十分面熟……我们是否曾有过一面之缘?”江楼月拧眉,手不自觉摩挲了下,“不该啊,傅兄如此气度,我不该会忘才是。”
傅问南饮了酒看去,那红轮正耀地亮眼,金芒轻抚男子的面容。男子虽是困惑,那衣袖微拂间举手投足皆是潇洒平淡之意,一时间竟叫他失神。他道:“唤我傅寻就好。”
忽的被岔开话题,江楼月怔了下:“傅寻?”
傅问南颇别扭地扭头避开江楼月的视线,盯着桌上那酒壶:“嗯。寻是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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