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押题圣手(三)(1/2)
“猜想?”
陈钊源和徐书哲面面相觑。
“你仔细回想一下,他还说过什么话?”叶恬提醒。
徐书哲努力想了想,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
“那我来复述一遍吧,”叶恬说,“老李还说过——”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严厉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讲课可以不用听,只要背背课文就好了?你们看看上次的卷子,15分的文言文阅读,哪个知识点是我上课没讲过的?再看看你们,考成什么鬼样子!”
虽然叶恬很努力地在怒目圆睁,但其实完全没学到精髓上。无论怎样,她脸上的线条都是柔和的曲线,永远达不到李诚远那种板着脸、怒目而视的效果。
但徐书哲和陈钊源仿佛看见时光倒流,上午李诚远讲话的一幕幕都在面前回放——倒不是因为叶恬和李诚远有哪里相似,实在是因为她复述得太详细、太精准了。
“......你怎么连这也记下来了啊?”徐书哲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先别管这个啦,”叶恬不以为意,“现在,如果要你用分析阅读题的方法,分析老李的这段话,你会得出什么?”
“......这又能得出什么?”徐书哲摸不着头脑。
陈钊源虽然正经考试一塌糊涂,做这种不正经的事情,倒是非常得心应手。
“这题我会!”陈钊源举了个手,煞有介事地分析了起来,“老李运用了夸张的手法,通过连续的疑问句和感叹句,表达了内心的愤怒之情。”
“差不多差不多,”叶恬满意地拍了陈钊源一下,对他表达了赞许,“你语文明明很好的嘛。”
这两人一个敢答,一个敢夸,徐书哲不明白是叶恬的眼光有问题,还是自己的阅读能力有问题。
“老李为什么愤怒呢?”叶恬接着分析,“因为上学期期末,我们班的文言文阅读题做得一塌糊涂。而那道题考到的知识点,其实老李上课时都有讲过。所以,老李觉得大家没有认真听他讲课,因此才会生气。”
“老李上课,不是只讲课本吗?”陈钊源疑惑,“他什么时候讲过文言文阅读了?”
“他的确只讲课本,但是课本上古文的释义,往往涵盖了考试的知识点。”叶恬把课本翻开给他看,“你多看看就会发现,其实文言文阅读的考题,多数是‘换汤不换药’,很多字词都能在课本上找到一样的、或是类似的用法。”
“唉,早知道就听他讲课了,”陈钊源挠挠头,“我一听就困得不行,他要是没拿尺子敲我桌子,我都醒不过来。”
“不止这一句,老李还说了一句话,”叶恬继续道,“大概是:‘考试所有古诗文都不会脱离课本,课本上的知识才是最基础、最重要的,不要好高骛远’。”
徐书哲对她这复读机一样的能力已经逐渐习惯了,追问道:“然后呢?”
“这其中,‘所有古诗文都不会脱离课本’,这其实是句不合时宜的废话,”叶恬说着,看向了陈钊源,“谁不知道这回事呢?”
陈钊源连连点头:“是啊,连我都知道!”他背的东西虽然都跑偏了,但好歹都是课本上的。
“对嘛!”叶恬满意地点头,接着道,“如果只是想提醒大家背好古诗文,拿稳那背诵的20分,他没必要说这句话。所以我觉得,除了考查课本的背诵以外,他肯定还要考些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陈钊源不解地问,“还有什么?”
“老李讲课本的时候,都在讲些什么?”叶恬反问。
“就上学期和这学期来讲,无非是把课本上那些课文讲一遍而已,”徐书哲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还没学到现代文,全都是古文。”
叶恬点头:“更详细地说,老李上课,无非是讲词句的释义、作者表达的主旨、赏析文章的寓意嘛。如果要考查我们对这些东西的掌握,他会怎么考呢?”
“这些东西……”徐书哲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释义、主旨、文章寓意……
他不禁惊呼:“那不就是——”
“对呀,”叶恬笑着一拍手,“就是文言文阅读嘛。”
她把课本往前翻了翻:“所以,我觉得他那句‘考试的所有古文都不会脱离课本’,这里的‘所有古文’,其中也包括——”
“文言文阅读题?”徐书哲惊讶地脱口而出。
那么,“这次考试重点考查课本知识”,这句话的意思,难道也是指这个吗?
“你的意思是……文言文阅读题,才是他想要“别出心裁”的地方?”徐书哲犹疑地问。
叶恬点头:“我觉得老李说的‘着重考查’,考查的应该是这部分。”
徐书哲发现这个事情的信息量愈发惊人了,他一时间竟然有点梳理不过来。
“啊,我明白了,”陈钊源觉得这个招数似曾相识,“你是说,这次文言文阅读考的东西,又和上学期期末一样,都是老李上课讲过的?”
叶恬点头:“是呀!而且不仅仅是这样……”
“我的天啊!”陈钊源突然间悲痛欲绝,“这就和老李说的话都对上了——看来他是要用他讲过的知识点再弄死我们一次!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不仅愤怒,他还要复仇!”
“这下完了!”陈钊源捂住脸,凄凄惨惨,“那我没听过他讲课,肯定还是不会做啊——天哪,这都是报应啊!”
“报应什么呀!”叶恬把他的手从脸上扒了下来,“我还没说完呢!”
“我觉得老李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地出题,就是想给某些人一个教训。但是教训的对象,肯定不是你这样的同学......”叶恬看了陈钊源一眼,不出声了。
“为啥?”陈钊源不知死活地问。
叶恬不知怎么开口。徐书哲倒是丝毫不心软,直截了当道:“因为随便怎么出题,你都不会,没这个必要。”
“原来是这样!”陈钊源恍然大悟,“不是教训我,那他要教训谁?”
“我觉得是老李所说的,那些‘不听他讲课,以为背背课文就行’的人。”叶恬说。
“那的确不是我,”陈钊源居然舒了一口气,“我不背课文的。”
那你不一样中招吗......徐书哲对他同桌的智商表示绝望。
叶恬接着说道:“站在老李的角度来看,有的人上课不听,只背课文,这就是忽视基础、好高骛远的行为。至于上学期期末的成绩,那只是这种行为产生的后果。大家的这种学习习惯,才是真正让他生气的地方。”
“所以他才觉得,这些人应该得到一点教训。”徐书哲叹了口气,想起自己似乎也是这类人之一,也有点心虚了。
“别担心啦,”叶恬安慰他,“再来想想——既然这样,那老李在考题里涉及什么东西,才能达到‘教训’的目的呢?显然是‘只背课文不听课’无法学习到的东西。”
“没错啊......”徐书哲说,“那不就是刚刚说的,在文言文阅读里出‘上课讲过的知识点’么?”
“我觉得可以再大胆一些。”叶恬干脆利落地把课本一倒,翻到了最前面。
她指着课本上的目录:“我觉得,文言文阅读的考题,很可能就是这里面的某篇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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