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命计划（三）（1/2）

虽不知道梅主任口中的“身不由己”的具体含义，有一点却显而易见——林继川的病情肯定不是普通的肌无力。

如果他真的是川林集团的继承人，林家将他伪造病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不是肌无力，林继川的营养不良也绝不是装出来的。大集团的继承人怎么会营养不良呢？

余徙楚越想越乱，步伐渐渐沉重起来。张天正好打了饭，看他从门诊走一步拖一步地上楼，奇怪地跟上去：“老余？怎么魂不守舍的？”

余徙楚盯着地面，一眼都没分给他：“在想早上那个小孩。”

“光想有什么用？”张天搭住他的肩：“摸不到脉又看不到病案，连他吃的什么药咱们都不知道。算了算了，你把你老妈子的心收收，吃完饭再想。”

余徙楚被他拉着去到食堂，一路也不知在想什么，临到打饭的窗口时突然问：“你觉得林继川是川林集团继承人的概率有多大？”

“概率为零！”张天没好气地推着他要他赶紧打饭，摇摇头道：“你被林继川的事整魔怔了吧？别的不说，就说川林集团那么有钱，会送自家小孩来我们这穷小医院？也不怕把人治没了……再说了，哪有富二代营养不良的。”

余徙楚随便指了两个菜，等食堂的大妈打包好后拎起了餐盒，转身又对张天道：“可如果他们就是想把人治没呢？”张天明显不想理他了，叹了口气望向别处。余徙楚还有什么想说的，看到张天的神色又说不出口。

可心中的担忧却在加剧。回到办公室草草吃完后，他头脑发热地披上白大褂向走廊尽头的病房走去。好在推门的时候他的理智回来了，小心透过探视窗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有林继川和他的护工，两人中间摆了许多吃的，护工正在给他喂饭。

余徙楚额角跳了跳，几乎是破门而入，一把夺过护工手中的筷子：“医生允许你吃大鱼大肉了吗？不许吃！”

林继川没什么反应，只疑惑地眨眨眼，倒是护工直接被吓得跳了起来，看看余徙楚又看看桌上的好菜，语无伦次地说：“我……我不知道啊，不能吃吗……也没人同我讲……”

护工的衣服都洗脱色了，口音也带着浓浓的乡土气。余徙楚见对方是老实本分的务工者，怒气顿时消了大半，指指桌上泛着油光的红烧肉问：“这些是谁让你给他吃的？”

“都是按他的口味做的啊……”护工低下头，将来送饭的人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给他：“先生说让他吃点好的……”

“病好以后随便吃，现在他还在生病，吃了这些不消化会胃痛腹泻的。”余徙楚看着林继川苍白泛灰的小脸，从兜里拿出自己的饭卡递给那个护工：“去食堂给他买碗粥。”

护工本不想答应，可余徙楚身上的白大褂让他的话威严了千分万分，她便收下饭卡转身下楼。余徙楚坐到林继川的病床边，想起早晨林继川抗拒的样子，便将手放在腰际小心说：“我是早上来看你的人，还记得我吗？”

林继川一脸了然的样子，点点头。

余徙楚也说不上自己高兴还是不高兴，有些紧张地把手握在一起，看看床头柜上的几碗肉，又问：“吃了这么多油腻的，不恶心吗？”

林继川有些试探地抬起眼，犹豫许久，才缓缓点头。

“没关系，不舒服就要说啊！医生不会嫌弃你的。”余徙楚指指自己胸前“昌阳市中医医院”的标志，示意他不用紧张：“想不想吐？”

林继川没说话，用心感受了一下，身子忽然挺了两挺，喉咙上下一滚。余徙楚见状，将床头的垃圾桶举到他嘴边：“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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