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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相依: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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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扉打在门框上,“砰”地一声,林继川脑子转不过来似的,半天才回神。

他心中认定余徙楚有所图,将他方才的话来来回回嚼了几遍,尝出一丝客套的意味。他顿时有些郁闷,觉得是自己大病未愈,才让“报答”的话失了可信度。

可养病这事说着容易,做起来……

门口时不时有人影闪过,林继川知道那是老妇贴着门缝往里张望。也不知那阿婆究竟几分怜悯几分嫌恶,林继川被她时不时扎来的好奇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脑袋往里一偏,勒令自己睡去。

再忍忍,忍到不能忍,再麻烦别人吧……

于是余徙楚帮这家拖着棉车赶回来时,还以为林继川仍睡着。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将劳作一下午的僵硬腰背活动开,找阿婆要了一捆麻绳回屋做吊床。推开柴门,老旧的门枢沙哑地“吱呀”一声,余徙楚赶紧放轻了手脚往柴堆上看了一眼,林继川还没醒。

他松了口气,干脆不进门,随手将阿婆给的旧毛巾搭在肩上在门口坐下。夕阳把他手中的麻绳映得发红,余徙楚就着微风将绳子裁好,慢慢开始打结。

编绳网的过程枯燥又漫长,余徙楚手指翻飞,一面做着一面思考接下来的出路。他学得快,手脚也还算利索,主家的男人已经答应他,允许他们留到摘完棉花后再走。这食宿是有了,还缺小少爷的药……

余徙楚手上一停,叹着气搓了把脸,被手心细密的小伤口痛得一机灵——伤是摘棉花留下来的,他没有手套,被棉花枝叶上的硬毛刮得又痒又疼。手心受伤他已觉得极其不便,那小孩手脚腰背都动弹不得,不知得委屈到什么程度。

但他没有钱。没有钱,哪来的药呢?

余徙楚一个头两个大,侧过头听了一会儿,心说这小家伙睡得过于安静了些,别是出了什么情况吧?好在手上的吊床也快编完了,他草草收了尾,将吊床放进柴房的角落,走过去拍了拍林继川的肩:“少爷?嗬,还睡呢?起来吃晚饭啦!小鬼?”

走近一看,才发现林继川的气息粗得不像话,再把他的脸翻过来,两颊已经红了,额头滚烫滚烫的。余徙楚迭声喊他,林继川半梦半醒中将眼睛眯开一条缝,见余徙楚回来了,小脸一皱伸手就往下够。

“哪不舒服?嗯?”余徙楚掀开被子,顺着他用力的方向看去,伸手在他小腹上一抚,小肚子胀得像濒临爆炸的水球,林继川身子一跳,忍不住低声喊出来,绷直身子不让余徙楚碰。

“这是多久没尿了?阿婆没帮你吗?”余徙楚忙给他脱下裤子,又找人要了一只夜壶,焦急地看着他:“还能上出来吗?你先自己试试,实在出不来我再想办法。”

林继川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让自己放了点水,可憋了太久感觉不明显,他感觉不出下面到底什么情况,总够着脖子担心漏在柴堆上。余徙楚便将夜壶抬起来一个小弧度示意他看,口中安慰道:“别担心,我给你接着,不脏的,你尽管尿。”

壶里终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林继川病中无力,又不知道尿尽了没,余徙楚便揉着他的小腹,等揉不出什么才取下夜壶,给他把裤子提起来。本还想教育他拉下脸来,看着林继川烧红的脸颊余徙楚又不忍心,只好倒了夜壶,洗了手,把晚饭拿进来。

分给他们的晚饭是两张硬馍,余徙楚怕林继川嚼不动,只要了一张硬馍,又打了一碗稀粥。拿着晚饭回房,林继川等得快睡着了,余徙楚便托着腋下把人抱着坐起来,拧了条半干的毛巾给他擦脸擦身。

擦完身上的汗,人也醒得差不多了,懵懵地坐在眼睛没有焦点。余徙楚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比先前低了些,但还是烫手。余徙楚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转身端来那碗稀粥递过去:“手端得住碗吗?”

就像高速计算机烧坏了CPU似的,林继川整个人木得发懵,半天回不过神。余徙楚只好解释得再清楚一点:“你有点发烧了,喝些热粥发发汗,今晚说不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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