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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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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在这六月的天里也感觉到了一丝凉气。

段鸿轩喝干净杯中的酸梅汤,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穆酌白,随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朕便先回宫了。”

江衍与穆酌白起身施礼,“恭送陛下。”

段鸿轩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江衍说:“小叔,你也别留在这里了,回自己府上吧。”

江衍说:“一定。”

二人送走了微醺的段鸿轩,侍女将桌上的酸梅汤换成了热茶,穆酌白长舒一口,抿了一口热茶才说:“方才你在席上说的话是认真的?”

“哪句?”问完,江衍才恍然大悟,随后笑了笑说:“自然是认真的,毕竟是人生大事。”

穆酌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明知道段鸿轩是不会同意的,你何必要拉朝姑娘下水?”

江衍微微一哂,“这种事怎么会轮到他同意,只是通知他,以免他治我一个秘而不宣的罪名。”

穆酌白算了算日子,愁眉不展地说:“你的婚事恐怕要赶着紧点,等朝姑娘回来,将尺寸交给宫里的绣娘,恐怕也要三个月。这婚事至少要推到十月份左右,在十月的吉日中挑一天也是不错的,你觉得呢?”

江衍忍俊不禁,“你这会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絮叨?这婚事恐怕是赶不及了。”

穆酌白微微一愣,随即不言不语地喝起了茶。此时边境不稳,风朔的大军随时可能以雷霆之势前来,此前让使臣送去风朔的折子也如同沉入大海的银针一般,似乎望月城一事就是个梦一般,风朔太后对此不表任何的态度,只有那片看不出原样的断壁残垣还证实着风朔的罪行。

江衍起身走至门前,看着悬在中天之上的圆月,喃喃自语地说:“要打仗了,酌白你若是放得下便随秋砚走吧,去哪都好就是不要留在这里。”

穆酌白摇了摇头,“太委屈他了,我要是随他走了,天高路远到哪里都是追杀,这又是何苦呢?我的心血注定要为大胤熬干,已经割舍不下了。”

江衍暗自一笑,神情落寞地说:“你一个姑娘家……我真是自愧不如,不过易先生敦厚为何教出你这样一个偏执的人?”

穆酌白说:“他养我,教我功夫便是为了完成他毕生的夙愿。”

江衍说:“易大侠生于江湖、留于江湖、死于江湖,生一个儿子却要为社稷献身,确实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穆酌白伸手贴了一下茶壶,让侍女再添了些热水,“希望你的儿子以后可别像朝姑娘那般沉闷,也别像你这般精明。”

“那便笨一些、乖一些吧,别惹他娘生气便好。”江衍笑着说,“我该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穆酌白说:“慢走不送。”

【北凉边境】

三人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在第三日晌午才抵达了北凉的边境,朝影疏从腰包里翻出了一张牛皮地图看了一番,顺着官道再走两日便能到望乡城,天鹰教的位置还要往北,临近叶鹤河畔。

朝影疏看向了林秋砚,后者刚结束与朱鹤霰的耳语,两人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避开她在窃窃私语,朝影疏猜测两人之间大概因为江衍的原因是认识的,不过后来才发现两人岂止是认识简直就是熟识。

林秋砚见状,面色如常地问道:“何事?”

朝影疏收起了牛皮地图,面无表情地说:“再走两日便能抵达望乡城了。”

林秋砚点头,“就此别过吧,我自己去望乡城便好。”

朱鹤霰听闻,随口道:“我与你一同去吧。”

朝影疏点头,她扔给了林秋砚一支响箭,“这个东西给你。”

林秋砚接过一看,哭笑不得地说:“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你若是与我相隔十万八千里,我放这个有什么用?”

朝影疏说:“替你收尸。”

林秋砚一愣,随即咬牙切齿地说:“你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说起话来怎么这么气人呢?真不愧是江衍教出来的人,一脉相承啊。”

朝影疏扬了扬马鞭,率先冲了出去,“那便一起去吧。”

林秋砚跟了上去,怒气冲冲地说:“你知道我要去做何事吗?不问清楚便要跟上来,找死吗?”

“你要杀林耀,再不行便是杀光一路上贪污的官员。”朝影疏说,“你若是有什么意外,我回去不好交代,再说要在下月十五之前赶回天琅。”

林秋砚说:“这么急吗?莫非下月十五是那个小郡主出嫁的日子?”

朱鹤霰一惊,“十五?下月十五不是中元节吗?为何会选在这天?!”

朝影疏被朱鹤霰一提才惊觉下月十五是个特别的日子,立刻便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她眼底一片严寒,“总之快些回去是最好的。”

林秋砚哂笑一声,“看来江衍跟你说的事情挺多的。”

朝影疏说:“他不是嘴碎的人,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再说有些事情猜也能猜出个大概。”

林秋砚说:“你可真有趣,或许跟你同行是一件趣事。”

朝影疏面无表情地接受了林秋砚的夸赞,随后回敬了一句,“多谢夸奖,林公子夏日要多吃些清凉的东西,易怒对身体不好。”

朱鹤霰听闻毫无形象地笑了起来,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林秋砚的面部抽搐了一番,回头指着朱鹤霰说:“你不准笑,很好笑吗?”

朱鹤霰如实地点了点头。

林秋砚面色铁青地看了一眼朝影疏,随后驾马长扬而去。

三人在七月初抵达了望乡城,他们一路上随着物资运输的路线北上,只要是贪污的官员一律潜入府中斩其头颅,他们在其府中发现了除了被贪污的物资之外,还有不少的民脂民膏,都通过合理的手段全部散了出去,当城的百姓无一不拍手称快。

【天琅皇城正阳宫】

此事很快便传回了天琅,段鸿轩听后勃然大怒,他们三人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挑战天子的权威,他刚赏赐了那些官员,不久之后他们便被杀了,这不就是公然打他的脸吗?

段鸿轩越想越气,随手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拂了下去,纸砚笔墨、瓷玉铁器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正阳宫内所有的内侍全部伏地高喊息怒,连气都不敢出。

穆酌白前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她让内侍将所有的东西归放原位,随后便让他们退了下去。

段鸿轩坐在椅子上默然地看着这一切。

穆酌白捡起一块被遗落下的砚台,刚抬起一个角便碎成了两半,残余的墨汁溅了下来,污了一小块毯子。

“陛下这是因为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段鸿轩招手让穆酌白上前,待后者走近伸手将她拉入了怀中,他低声道:“穆先生如此的冰雪聪明,不如猜猜看?”

段鸿轩的手滑动在穆酌白的侧脸,以及她纤细的脖颈上,仿佛只要穆酌白说错,那只手便会毫不留情地扼住她的脖颈。

穆酌白丝毫不惧地看向了段鸿轩,“可是因为北凉的事情?”

段鸿轩凑近,将脸埋在了穆酌白的颈侧,“穆先生觉得朕做错了吗?”

穆酌白沉默不言地抚着段鸿轩的头发。

段鸿轩突然暴怒,厉声道:“朕没错,朕是天子,朕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错。朕不是不知道他们贪污的事情,朕赏赐他们只是为了安抚,毕竟北凉不能再如同南邑一般。”

穆酌白难得对段鸿轩软下了声音,“鸿轩,我知道,我懂。”

段鸿轩突然抱紧了穆酌白,“那都是先帝留下的旨意,朕登基时日不长,不想忤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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