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2）

王寄柔应该是被系统君给吵醒的。

她的头昏沉且疼痛，跟被人敲了一棍子，又在脑袋里灌满了铅一样。

系统君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试图唤醒她，一声连着一声：“亲，请您快醒醒！您不能在这里倒下！革命需要你！人民需要你！亲，醒醒！”

王寄柔费劲地爬了起来，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刚才雅间的地板上，灵梦已经不知所踪。蜡烛烧了半截，香也快在香炉中燃尽了。

她的躯体和四肢沉重无比，几乎是靠着意志才站起来，摇晃着挪到窗户边，试着推了推窗，纹丝不动；不知道哪个孙子把窗户给闩上了。王寄柔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摸到窗闩拔掉，在此期间数次险些撑不下去摔倒在地上。然而一番努力之后，她终于把门推开了。

天已经全黑了，快要下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和草木味道。这阵发凉的晚风甫一迎面吹来，竟刺激得她十分难受，险些呕吐。

王寄柔趴在窗台上干呕了一阵子，回头看到那个香炉，连忙将里面的半截香给掐了。

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她现在头脑清晰了很多，只是身体还十分难受，类似于宿醉的感觉。她呆在窗前，仰脸向外望去，不多时便感到有水滴轻轻落在她的脸颊上，下雨了。

雨丝细密缠绵，不似盛夏的暴雨猛烈，秋天快要到了。

王寄柔闭上眼睛，努力试图使心情平复下来。

灵梦此举，是要与她翻脸，还只是……一个警告？

“亲亲，您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是赶紧回宫休整比较好。”系统君担忧地说。

“不，既然灵梦今天已经把我撂倒，肯定是此时灵梦楼中有什么事，她不想让我知道，”王寄柔咬着牙说，半是因为身体难受，半是因为愤怒，“我必须得查出来是什么事。”

她心里其实还有另外一重担忧，没有对系统君说，因为连她自己也拿不太准。

她怀疑灵梦今晚的作为，是与晋玄月有关系。晋玄月可能有危险。

如果她是顾云深，在玩一票大的之后撤离，她当然也会杀掉知情人诸如晋玄月之类灭口，更何况晋玄月一直在调查顾云深，加之顾云深本身就底线无边。

晋玄月是朝廷命官，要杀他确实不易，要想杀了他再溜之大吉更是难上加难。但灵梦楼是灵梦的地盘，换言之灵梦和顾云深存在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也就约等于顾云深的地盘。

王寄柔费劲地挪到门外，却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寻找。

灵梦能用一炉香轻而易举地放倒王寄柔，当然也可以用同等手段放倒晋玄月，然后更加轻而易举地杀死晋玄月。

但是从逻辑上也说不通。

灵梦又不是在灵梦楼前扎个祭台，非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晋玄月。她悄悄在小黑屋里杀掉晋玄月，没必要把王寄柔迷晕。灵梦楼这么大，无数房间，王寄柔还在其中瞎转，就是有一群晋玄月，灵梦都杀得完。就算王寄柔发觉有异，晋玄月估计也早就凉了。

王寄柔费力地走到走廊中，一手扶着墙勉强站稳，四顾茫然。

走廊内人来人往，煞是热闹，酒客、歌女、仆役，各类闲杂人等穿梭不断，如每一个歌舞升平的夜晚。看来灵梦并没有清场的意思。

走廊也不透气，王寄柔觉得头又昏起来了，她决定先去四层的美人靠，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待完全冷静下来，再想想今晚要怎么做。

她匆忙地上了楼梯。四层走廊里倒是空无一人，包括美人靠处。本来入夜之后，少不了文人骚客在此，但今夜美人靠处也冷冷清清。王寄柔顾不得那么多，本来就十分难受，勉力撑着才不至于摔到在地，便在美人靠前坐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她有点后悔刚才离开房间的时候，没有带上一截迷香采样，回去再请专人看看是什么鬼东西。着了那玩意儿的道，不仅使人失去意识，还有头晕、反胃、四肢无力等一系列副作用，难不成是有□□？不对啊，□□是极易挥发的，除非灵梦拿一块沾满□□的抹布糊她熊脸，不然也不至于……

湿漉漉的空气令她头脑稍微清醒了些，却为她平添些怏怏不乐的心绪。

今晚的一切，可能都是针对她的陷阱。而且，并非是“今晚这么巧”，而是只要她出现，就会这么巧。

王寄柔坐了一会儿，思考人生哲学，忽然听到美人靠下面有些动静。夜里下着雨，黑得什么都看不清。她站起身，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蹲下身，往美人靠的座椅下方一照，差点没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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