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因喝了醉世的缘由，楚玦本就睡不安稳的晚上是越发难熬了。

但也因为睡眠不足的原因，楚玦这两天白日的时候总是犯困，倒也安分了不少。

看见楚玦打了个哈欠后，准备外出。百里奚叫住了他：“这天都快黑了，你干嘛去？”

被百里奚叫住的楚玦似是突然反应过来，对百里奚道：“今日听说那寒霜梅要开了，奚姐姐你要不要去看看？”

“寒霜梅？”百里奚不明所以地皱眉道，“那是什么？从未听说过有这种梅花啊？”

看奚姐姐竟是没听过的样子，楚玦倒是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奚姐姐会知道的。

“就是一种梅花，听说每年十一月底才会开放，且仅有一刻。”楚玦为百里奚大致解释道。

“哦？这倒是稀奇。”百里奚食指指甲敲了敲石桌，“十一月底才开，你现在干嘛去？”

“说是今年提前开了。奚姐姐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百里奚倒是对此不怎么上心：“不了。我对这种事物向来不感兴趣。”

楚玦倒是猜想到了百里奚会是这个回答。

然而就在他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却听百里奚又突然改了主意：“等等，我随你一起去。”

对于突然改变主意的百里奚，楚玦倒是有些意外。

百里奚只是径直走在了楚玦前方，示意他跟上：“将你所知的关于寒霜梅的信息告诉我。”

楚玦心中纳闷，但也猜不透百里奚的想法。老实地将昨晚听到的一一复述给百里奚听了。

“说那树不能见太多人气这倒是稀奇地很。”楚玦感觉很是匪夷所思，见百里奚平淡无波的态度，便问道，“奚姐姐，为何突然想去见那梅树了？”

对于楚玦这番疑惑，百里奚也没隐瞒什么，只是道：“这般稀奇珍贵的梅树说不定能有些奇特的效用呢。或许可入药。”

这回答倒是挺符合百里奚的作风的。

“楚三殿下，百里阁下，还请这边来。”见百里奚也来了，莫秋染面上讶异了一瞬，但马上恢复如常，为二人引路。

莫秋染带二人到了百艳园一处偏僻的地方，然后也不知她是如何启动了开关，面前的一面二人多高的墙壁竟缓缓倾斜，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楚玦有些惊奇，这偏僻角落自己倒是从未发现过。

三人一进来，身后的墙就又回归原处。这墙后空间倒也算是宽阔的。正前方几步距离处就可看见一座石亭。而莫玄溟与莫秋染已在里面了。

“百里阁下怎么也来了？”莫玄溟依旧心直口快地问道。

“不过好奇罢了。”进了小亭子，百里奚鼻翼微动，似是在嗅闻什么，微微皱着眉，看向不远处的梅树。

黢黑如炭般的狰狞梅枝上结着似雪般的小花苞。

然而百里奚的目光很快被梅树旁两个看起来不过十四的孩童吸引了。

一男童一女童，都双手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匣子。皆是面色灰白，目光呆滞。

百里奚从这两孩童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活人该有的气息。

莫霄寒神色未变，只是微微抬手示意。

接到指令，这两个孩童便退到一处阴影处，丝毫没有他们的气息存在了。

楚玦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但却只是扫了一眼，便没再关心。

几人皆入座后，百里奚手轻搭在鼻尖处，随后道：“这味道真是难闻。”

坐于百里奚身边的莫秋染动作一顿，不着痕迹地嗅了嗅自己身上。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百里奚并不是说她身上的味道。

“不愧是百里阁下，当真嗅觉异于常人。”莫霄寒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平淡地夸赞道。

“我嗅觉向来比寻常人敏锐得多，尤其对血腥味和腐臭味最为敏感。”百里奚目光略带探究地看向莫霄寒。

“百里阁下嗅觉如此灵敏吗？”莫玄溟颇有些好奇道。

百里奚皱眉，但难得的没有冷嘲热讽什么：“还好。不算什么特别厉害的本事。”

几人闲聊了一时，但一向活跃的楚玦倒是全程未搭一句话。楚玦是单纯的犯困，昨夜基本上可以说是一夜没睡了。

他单手支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

“关于这梅树，我有点事想……”楚玦失去意识睡前前只依稀听到了百里奚的这句话。

昨夜又没睡好，一连两日的噩梦，让他疲惫至极，而且又没怎么补觉。刚刚在他们聊天时，楚玦就单手支颊昏昏欲睡了。

最终还是没撑住，睡着了。

不过睡得浅，倒也没做什么梦，一时就醒了。

然而当他睁眼时，亭子中竟只剩他与莫霄寒二人了。莫霄寒背对着他，看着亭外的寒霜梅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寒霜梅只剩下光秃秃的梅枝了，花苞都没了，看来是已经开过了，自己错过了。

但那梅树地上竟连半朵枯萎的梅花都没有，干净地仿若什么也没发生。

楚玦刚想起身，身上披着的貂绒玄色暗金瑞云纹大氅便滑落了。还好楚玦捞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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