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返校日（1/2）

7月31号，桐礼中学高三生返校日，走在一群穿着蓝白校服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当中，已经20岁的虞杉感觉自己俨然成了老阿姨。她感受着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低着头在人群中匆匆穿过。

高三理科教学楼依旧是原来的那一栋，红墙绿瓦的仿古建筑，里头是一间间新式的教室，一个个蓝白色的身影在其中穿梭着。阳光透过教学楼门口挂着的横幅，虞杉的脸被照得红彤彤的，她低下头，迈进了阔别两年的教学楼。

教学楼里面的布局已经大不同从前，她只记得她原来的班级在最顶层，现在却到了一楼，她不禁有些迷茫，便扯了个女学生：“请问一下，你知道梁怡梁老师在哪里吗？”

那个女生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梁老师现在开班主任会呢，你先去语文办公室那里等等吧。”

“谢谢，办公室在二楼吗？“

“哦，语文办公室现在在三楼了。喏，就在那里。”女生指向一个方向，虞杉急匆匆跑了过去。

虞杉走了以后，女生被同伴拉住了：“依依，谁啊？”

那女生拍了下她的脑袋，“你不记得了吗？那是虞杉学姐啊，我们学校的骄傲，两年前的高考状元，之前还回来演讲过呢！”

“哦哦哦，想起来了。喂，我不记得你也不用敲得这么大力吧，痛死我了！”

“该打该打，学姐这么厉害，你居然不知道？”

两个女孩子打打闹闹地跑远了。

梁老师不在，办公室里的老师基本上开会去了。虞杉倚靠在办公室门口的栏杆那里玩手机，来来往往的学生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没穿校服还带电子产品的年轻人。受到几分钟的目光洗礼，虞杉缩了缩肩膀，躲到角落里打电话去了。

她忐忑地、有些紧张地拨了这几天一直都有在联系的电话，那头接通了以后，虞杉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地开口：“黄老师你好，我是生物工程系的虞杉。”

“是你啊，同学。”那头的声音听上去颇有些无奈。

“我是想问问我的处分到底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以后上课一定不会缺席，不够的学分我也会补上的。”虞杉说着说着，眼泪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今天给她指路的那个女孩子看见她时眼底的欣喜虽然转瞬即逝，但她却真真切切看在眼里。在她眼里，她可能还是那个风风光光考去F大的虞杉学姐吧，如果她知道她所崇拜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被赶出F大，又该作何感想？

“这个·· · · · · ·虞同学，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个是学校那边的决议。你也知道的，F大不是什么普通大学，是给国家培养人才的，不是来混日子的地方。你这样沉迷玩乐、荒废学业的，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业精于勤荒于嬉啊· · · ·· · ·”

“老师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真的知道错了。”明明之前一直得到的都是这样的答案，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漏了一滴，虞杉有些手忙脚乱地将抹了把脸。

“这· · · ·· · ·同学，”那边的声音开始慌乱起来，“这我也做不了主啊。”

“就不能再帮我求求情吗？”虞杉有些崩溃了，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着从高空坠下，压抑得难受。

“唉· · · ·· · ·”那边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也有些于心不忍，“我再帮你问问吧。”

虞杉挂掉电话，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窗框上，看着面前一个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身影拿着行李和课本进进出出教室，恍若回到旧时时光，眼前又模糊了。

她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甩着一条长长的马尾，总是自信满满的，是老师和同学们的宠儿，就连离开学校也是风风光光的。而现在，那个被寄予厚望的那个自信的女孩哪里去了？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想让旁人看清自己的表情，肯定又狼狈又难看吧。

手机铃声将虞杉拉回现实世界，她赶忙把手机捧起接通，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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