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复读（1/2）

“把脸洗干净之后再来和我说话！”虞建国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看上去完全不想搭理看上去已经改头换面的虞杉。旁边的虞妈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冷哼一声，却没再动了。

虞杉把脸上的妆卸干净再出来的时候，电视已经关了，她爸妈坐的沙发前面，多了张小板凳。她小时候干了什么坏事，家里的这个场景便会启动，只是长大了以后就失去了用武之地。没想到现在，20岁的人了，却还要像小时候一样接受“审判”。她叹了口气，顶着爸妈的目光洗礼坐了下来。

“说吧，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你被学校开除了？”虞建国前几天就已经收到了学校发来的短信，气得差点心脏病发，虞妈妈好说歹说才让他心情好了些同意今天去陪她买菜。结果刚刚好又撞上虞杉偷偷回来，老爷子的血压又噌一下地上去了。

“嗯······就是缺课缺太多，学分也没有修够······”虞杉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磕磕绊绊地开了口。

“你还真行啊，虞杉！”虞建国猛地拍了下茶几，茶水四溅，虞妈妈也抖了抖，“以前在我们这里压抑够了，上了大学要放飞自我了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承担的是什么？”

“知······知道。”虞杉声音颤抖着，正是因为知道，如今才更加觉得丢脸，更加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本来因为今日份的眼泪已经流光了，可是眼眶那里的刺痛感提醒着她，这还远远没完。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虞建国低下头，脸色晦暗不明，听到虞杉的啜泣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哭哭哭，遇到事情就知道哭！自己造下的孽，你自己想想怎么办吧！”语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间，把房门关得震天响。

虞妈妈见孩子他爸走了，这才过来拉过虞杉坐到沙发上，听着虞杉的哭声声音里不免也带上了几丝哭腔：“杉杉，你现在该怎么办啊？”

紧挨着的母亲的身体传来的温暖让虞杉不免动容和愧疚，但也无形中坚定了她内心的某个信念，她抬起头，擦干眼泪：“母亲，我想复读。”

“小虞啊，你来了，考虑的怎么样了？”高三刚刚考完开学即考，梁老师改卷子改得有些头昏眼花，她揉了揉眼睛，打算休息一下。

“老师，我决定了。”虞杉看着梁老师的眼睛，诚恳道，“我想回来复读。”

梁老师的眼睛眯了眯：“你决定好了？”

“嗯。”虞杉迎上梁老师探寻的目光，眼神十分坚定。

“好的。”梁老师转头继续去改卷，“老师把试卷改完就陪你去找校长。”

谁知这一等，便已等到了下课的时间。梁老师看了看表，对虞杉说：“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老师先陪你去找校长，再继续改吧。”

“行。”虞杉起身和梁老师一起走出办公室，她看了看梁老师堆满教辅资料的办公桌，好奇问了句，“现在的语文难改了这么多吗？”

“是啊。”梁老师在包里翻找办公室的钥匙锁门，“今年语文高考改革，取消选做题，阅读量增加了很多，学生考得辛苦，老师也改得辛苦啊。”

虞杉脸色沉了沉，刚决定回来复读就赶上改革。果然这路，还是漫长的很呐。

“不知道梁老师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实学校方面是不太建议学生回来复读的。”桐礼中学现任校长杜衡认真地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虞杉，嘴里说出的话虞杉听得也有些麻木了。

“我知道。”虞杉这话也翻来覆去同很多人说过，如此说多一遍，权当鼓励自己了，“我决定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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