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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动情之处,徒留也是伤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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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航行,扬帆醒目。

造奖帆船所需的资财,非是轻而易举能得,区区五年光阴,组织‘夸父’的曼彻司,既是奴隶出身,自然无处学习经营手段,除去为非作歹,四处劫掠,单凭藉己身些微势力,压根儿无力支撑一艘船的价格。

但有张华在,他隶属于棱山氏,与荒风氏同族,又曾经受过荒风氏人帮助,倾听老人叙述的传说故事,习得沙岐各省地不同的方言,因而也清楚荒风氏的迁徙习惯,与他们从商贸易,发家致富的事迹。

偶遇荒风氏,实乃张华毕生幸运;而曼彻司遇见张华,亦然如此。

当初本该送往谛切国,送予皇公贵族享用的布帛,现今已被换成粮食与啤酒,尽数成为风卷残云以后,水手们大好的胃口,于是万顷碧波,有白沫冲船而起,礁石从远而近,划桨速度是比往常要快了许多,但要到菲特半岛,仍要忍受四日航海,直面阳光曝晒,热浪几欲剥上皮肤好几层皮。

鼬京不喜热,但又寻不着多少遮蔽处,揣着尾巴躲起,难受到模仿女人缠头巾的方法,以抵挡烈日凶猛。

恹恹地咀嚼椰枣,这是张华特意给他准备的零嘴,微甜,尽管不足后世糖豆来得馋嘴,也算聊胜于无。至于肉干,肉干是被当正餐吃的,要等到大家吃饭时一起吃。

鼬京想到肉干,就想到炙肉,主上烧烤的肉特别特别的好吃,不过要花时间也比别人要长好多,又要去血,又要把肉敲来打去,但是,但是……他又愉快地摇起尾巴,想到每每主上都会偷留一份给他,让他能在夜里偷吃,鼬京心里欢欣不已。

鼬京只是觉得——

主上也是喜欢他的,很喜欢、很喜欢。

他越想越开心,一把捧过椰枣,手掌心攒着的全往嘴里扔,腮帮子微鼓,快与那啮齿类相差无几。惹得前来看望他的舞女瑟莎罗,看他看得也跟着忍俊不禁。

“鼬京大人,不和大夥儿唱歌么?”瑟莎罗即是当初作为传声筒的女孩,疏松一袭沙歧长袍,自昨日靠岸补给,她渐渐也对这群匪徒改观,却又难以理解,自己缘何会有如此背弃信仰的心绪,愧疚感顿生,也难免想找人谈谈心。

鼬京摇头,抿唇不语。

在噩兆发生以前,他经常以为自己能单凭心灵感应,将想说的话倾诉予别人,于是养成沉默内向的性子。之后,起于噩兆引发的人民暴动,昌邯省守护神所代表的于菟氏,多年来与人类联姻,大半失去兽型异化,遭受异国驻军派兵讨伐,族灭,余下鼬京一个孩子,源于异化特征的显著,这才幸免于难。

不过,所谓的幸免,无外乎是苟且偷生罢了。

瑟莎罗并不讶异于鼬京大人的寡言,整理衣袍,跪坐在地,她思忖着该如何开口,踟蹰许久,终是问道:“为何鼬京大人,会喜欢亲近那群、那群人……”说着,耳廓浅绯,全没想过,如她这般身分低贱之人,竟然还可以与男子正常婚配,成为寻常主妇。

鼬京呆了又呆,好一会儿,才取出颈间垂挂的护符,红宝石经太阳折射,流光溢彩,在旁人眼中,这不过寻常,但在鼬京的视野中,那宝石之中更有琥珀灰蓝等奇色游走浮动,残像圆环,竖瞳乍现,是为于菟一氏的精神图腾。

“主上不同,”鼬京收起护符项炼,小脸肃容:“他是巫。”

瑟莎罗过去在帐内听过鼬京提到这事,所以也能理解,为何那少年如此年纪,却可以号令众人,成为首领。

她仅以为,张华也是与鼬京大人同样的存在,只困惑于民族差异甚拒,与张华关系亲厚的厄亚戈,单凭那拗口发音,就绝对不会是沙岐国公民,但也不像是谛切国或原泱国口音,真也不晓得是哪国族人。

“昨晚,在篝火旁,”瑟莎罗梳拢青丝,柔眼望向碧海蓝天,入目的却是那火光摇曳,“鼬京大人也看过了吧?厄亚戈大人拿出来的……”

一幅素描线画,勾勒出十多岁的年轻女孩,无浏海,鬈发后疏,额角缀有羚羊曲角。

——她名字叫做卓玛,很美的名字不是?

当时在营地,满天星斗,长长的勺子指向北方。鸟儿回巢,虫鸣嘈切,没有人急着与梦神相会,冬艾仕手弹乌德琴,鹰羽拨片做弦耽乐,果尔巴击鼓和声,开始还正经唱着歌,直至音之靡靡,奥尔哈女神降临此间,吹拂晚风欢语,无声放荡年轻男女的怦然情思,怂恿人们竞相坠入爱河。

瑟莎罗、琴安与珈莎莉依偎正坐,不久便受到气氛渲染,曼妙身姿与之光影舞动。稍有小歇,俄顷,从营帐走出一壮硕男人,自称为厄亚戈……可真是奇怪的名字。在她们羞于启齿之际,彼男子从怀中取出牛皮纸,以那沉沉的嗓音,伤心欲绝的要与她们互诉衷肠。

她既感念于张华大人的善心,以及执守的信念,浑然没想过一件事情。

千里寻亲是真,以寻亲为藉口泡妞更是真。

鼬京自与张华相识,左右没地方去,时常就痴缠张华,怎么喊都不愿走,人当然也待在帐蓬中。坐在案几旁,并不明白张华在纸上笔画什么,只听他们谈论贾固,就将下颏窝在张华的胳膊肘,好奇地听上一耳朵。

张华已然决定要处理贾固,虽不贪图那点财产,但充公也是物尽其用,正考虑插管店铺的替补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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