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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旦夕祸福,焉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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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了岁数,就容易精神不济。

午后,日光斜倾洒在那抹上石灰的白墙。张华本来打算亲自搀扶罗鸠奈尔回屋,但有薇拉在,她身为妻子,自然不好意思放任客人来观赏他们俩夫妻的寝室。

于是穿越长廊,庭柱徐迎薰风暖意,绿叶茂盛,勃发生机盎然于院外,屋檐下却有曼妙女子,共与鹤发老人步履蹒跚,款款过拱门而入,同时也谢客拜访。

若非没有闻见气息,或许张华真会为此情此景而感到动容。

薇拉衣服沾染过草木薰香,味浓郁芳。本以为这是使香过度的小失误,张华并不甚在意,直到偶然有一道清风拂过,融暖散香,于无声中送来曼洛斯的气味。

这味道,罗鸠奈尔身上却并没有出现。

张华脸一沉。他刚有察觉时,先是不敢置信,而后见到薇拉柔情绰姿,纵有云鬓掩面,仍无损其妩媚春情。尽管张华不愿往最坏的结果去想,视野却已牢牢将他大哥与嫂子的身影固定在脑海中。

是背叛?抑或是暗通款曲?

婆娑树影牵缠藤蔓,叶隙间有光垂怜,落到少年清俊面庞,神情晦暗难明,无端端予人一种恐怖感觉。

鼬京年纪尚幼,懵懂不能理解张华刹那的情绪变化,更无从知道其中关窍,只感觉到张华很难过、很难过。

鼬京捉住张华的手掌,想出言安慰,但不晓得该怎么说,焦急得团团乱转。

陷入沉默,又打破沉默的,仍是张华。

“若有个人,背叛你的至亲好友,又与恩人的……”他话说着,笑得一脸苦涩。此事究竟要如何处理,又如何处理妥善,张华还需要多做斟酌,更也不该朝个孩子倾吐苦水,只道:“罢了,和你说这个做甚么?”

“……主上不高兴。”

鼬京拿着张华的手,贴在自己脸颊,磨蹭磨蹭,“可是,我想要主上高兴。”

张华须臾闭目,他每逢困境难题,惯来是将情绪压抑到极致,偶尔得别人一点好,就难免留恋不舍。之所以还能无动于衷,只不过是懂得克制而已。

“谢谢。”

张华声音极轻,却嫣然了鼬京小脸上的喜悦。

鼬京道:“蛋糕好像还有的,主上要吃吗?”

张华失笑:“这倒不必了。”他屡次弄乱鼬京头发,现在还真是成为了习惯,每当哑口时,拨弄一下也好调复心情。

亏得鼬京无所谓,只是闷头投入张华怀抱,想要张华抱着他走。

从刚刚站着,他的腿就一直在疼,原来先前乘马早把大腿内侧肌肤给摩破皮了,只是伤口麻木,开始时没有多少感觉,尽管有,也还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直到后来走动有所牵扯,扯得鼬京几乎要站不稳,他终于是忍不住向张华撒娇。

张华适才留意到,小孩儿手有些颤抖。

“怎么了?”他问。

“疼!”

软糯糯的童嗓,闷闷不乐,但很快悬空而起,被拥入熟悉的臂弯。

鼬京满意了。

他听张华问上一句∶“是骑马伤的?”

“嗯。”点点头。

“先回屋里擦药。”

鼬京把自己埋入安心的气息中,低低又“嗯”了一声。或许是这怀抱太温暖,渐渐的入了眠。

梦里气息越演越烈。

深黑里的烈,往沉沉坠去,意识彷若浮海融冰,摆荡于浸染的盐水,万象初生于此,又归寂于此。

因此梦境森罗无常,或以恐惧,或以祈盼,甚或也在于男女床笫欢乐。

然则,此等人间乐事,无需凭梦而出,只见帷幔有清浅人影纠缠,云雨遐思,浮想联翩。

弥漫浓香,男子指腹饶过匍匐女人的脊柱曲线,肺里闷出笑,这笑,啄吻在细肤滑腻。汗水滚滚,从硬朗轮廓滚到那柔韧纤腰,是谁的手揽上了谁的脖颈,又是谁将弱点大胆的坦承与人,只听那可人儿呼吸絮乱,男子当以为出没在黄莺出谷之境,只待蟒蛇大口吞吃骊鸟果腹,后而消化。

这属于猎人的胜利时间,让男子疏于起身,惫懒得伏上女子温香。

惹得薇拉一语娇嗔,嘤咛婉转,娇滴滴埋怨一句:“好重呢!”

而后男人低笑,撑肘而起,于左肩处竟无胳膊,只余下肉芽圆润。居然是个残疾人,于肩于胸,绘有沙岐雕青,约莫十八岁上下,相貌年轻,眉间却有积郁难解。

这人即是曼洛斯。

若说罗鸠奈尔的贵族身分,是组织合资,用以给农民、工匠、手工艺人等一个栖身之处;

那么,曼洛斯的贵族身分,纯粹只因为他是曼彻司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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