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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睡眼惺忪无处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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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顶盛,晒得夯实泥路干出焦黄。

厄亚戈仰天长叹,这盯哨——不,应当说是保母活计,还得维持多久啊?

刀剑铿锵,训练营上几人持戈演练。然,定睛一瞧,竟有人将铁剑往地上扔去,忿忿一屁股坐地,气喘吁吁,说什么也不愿再站起来。成年的身体似乎不能治疗该少年的潦倒意志,曼洛斯咬牙切齿,偏生又无处宣泄,只在心底暗恨,该此的张华!该死的、该死的!

“喂,起来!”厄亚戈的声音再度响起。

——迟早将你们全剁了做成骨饰!

“啊!!!”

曼洛斯怒而咆哮嘶吼,旋即被厄亚戈硬是提起来,使劲甩开手,肢体的缺憾又令他难以维系平衡。僵持不过半晌,很快,插入地上的那一把剑,重新又递到他的面前。

“曼洛斯‘大人’,”厄亚戈并非是要欺负残疾人士,不过,曼洛斯人品败坏,自也使得许多人不屑一顾,遂也口出讽言:“只要首领不下令,谁也不能帮你。倒不如节省点力气,等你学会用剑、不,那怕是懂得发力也好,没准首领一高兴,就放你自由了也说不定?”

“我父亲……”曼洛斯神色狰狞,几欲要咬碎了牙口,冷笑道:“你当你自己很重要是不?要不是我这胳膊、呵!就算把你斩了,首领也不会怪罪到我头上。”

厄亚戈耸耸肩,压根儿就不想搭理狐假虎威的家伙。

反倒伫立在旁的冬爱仕。作为曼达好友,他不免叹一口气:“你以为,这回是谁下令要训练你的?”

曼洛斯神色变换,阴郁道:“可是张华!”

“放尊重点,”厄亚戈漫不经心地道:“首领都不会喊了?”

“……”

方以为不过是因为施放高利贷,适才被首领针对的曼洛斯,尚还不晓得私相授受一事已然曝光。事情既已成局,力挽狂澜仍然无可奈何,张华此举不过只是分隔薇拉与曼洛斯的距离,免得闹出什么烦心事,最后还是要由自已来收拾两个人的烂摊子。

圆柱殿堂,大理石石阶清正。

宽袍如瀑倾泻,凉靴踏上平台,张华挥别仆役,携鼬京到凉廊去寻曼提瓦安。

琅琅清读,学子端坐几案,是曼提瓦安在挥笔执字,一一将师长所言纪录纸张。

至于所谓师长,伊蒂斯奴隶捧过纸草卷,不知是太阳晃花纸上文字,抑或上了年纪、有老花眼的缘故。该奴隶仰鼻抬首,一双眼眯成缝隙,专心致意在讲授哲学,自然也没有发现殿外来人。

“义父?”

曼提瓦安听闻脚步声,遂侧目一瞥,复见到张华身旁幼童,脸色微沉。

张华颔首,权且做个招呼,将视线放在伊蒂斯奴隶身上,朝讲师躬身示礼,给小孩儿介绍介绍,“鼬京,这是俾答罗,你唤他老师;俾答罗,这孩子也交给你了。”

被唤作俾答罗的奴隶,眉开眼笑,老脸皱成朵朵黄菊:“大人无需如此,老朽区区一个贱籍身分,何德何能,得到大人如此对待……”话里谦卑对外,内里有多么受用张华的仪礼,则不必坦然多言。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张华既把人当老师,就无所谓那些阶级意识,把躲在身后的鼬京牵出来,俯身说道:“以后你就在这读书,乖点儿,学到什么算什么。”

鼬其怕陌生环境,怯怯问:“那、那主上呢?”

俾答罗听罢,惊觉自己更无法听明白新进学生的话。驼背弓腰,他唯唯诺诺也道:“这孩子年纪也有些……实在太小了,怕跟不上进度。”

鼬京现年六岁,识字倒也识字,大多却是沙歧的象形文字,如今要学向伊蒂斯人学习课程,语言隔阂将会是最大的问题,俾答罗的忧虑实属正常。不过,既然鼬京同张华说好,愿意加入夸父……其实又哪里算什么加入,无非是,张华又心生疑窦罢了。

昨日,曾有一段夜深人静的时光。

罗鸠奈尔午后初醒,知道小老弟还待在家中,遂盛情相邀,打算与人留宿。精力虽不足以支撑彻夜长谈,请厨娘煮点好吃的,权且做个派对也好。所以,说是留宿,张华时常觉得是老人家寂寞而已,劝了几声,一行人到院外散步,寻一处温泉洗浴,聊以缓解这些日子以来的苦闷。

鼬京本也想下水,但伤口怕疼,坐在石子上踢起水花,护符垂在胸前,已呈现曼妙的紫罗兰色。

是的,坠炼确实变了颜色。

但这又是为何?

张华开始以为是沾染气运的缘故,或有可能为骗子戏法。他不好做下定论,疑惑仍在心中发芽扎根,想着鼬京时刻亲近于他,便也耐心观察,直到寻见真相为止。

孰知,不过一晚,张华便明白是何缘故。

从穿越开始陪伴与张华的伙伴,其名角沙。梦里没有形象,唯余声音稚嫩,差不多是十来岁大小的男童。认识时初有惧怕,渐渐缓和,互相说了许多故事。交流过程,有尴尬,亦有喜怒悲欢。纵有摩擦,往往因为角沙孤寂,昨夜发的脾气,今晚又忘得一干二净,也多半是受张华所叙述的新奇世界所迷惑,满心只想期待后续结果。

张华在异世界活得越久,越明白,科技卑微的时代,孑然依旧,困于环境封闭,孤独感并不比现代人来得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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