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未知世事，又如何能解（1/2）

“你可看透，护符究竟有何变化？”

五年来的习惯，忽而一断，任谁也会觉得格格不入，好似缺有什么一般。

张华自也不例外。

“所以……”鼬京一脸迷茫，不明白主上的意思。好不容易恍然大悟时，误以为自己是找出主上愿意抽空来陪他的原因。虽然有点儿恹恹地想要睡觉，还是撑起精神，端坐著问，“主上……降灵术是出了意外吗？”

“不。”

张华拧眉，实在不晓得该怎么解释，因为终日奔波的缘故，他对于信仰之类的事情并不是很能够理解。

张华沉吟半晌，才道：“我有一个朋友，自降灵以后，时常于梦中相见。”

“朋友？”鼬京开始也没有多想，直到想起主上大半夜来叫醒自己，却又是为了朋友的事情，内心难免有点小小的别扭。遂鼓起双颊，小孩子晃了晃兽耳，闷闷地问：“我不认识？”

张华罕有捕捉他人细微情绪的时候，最起码，醋味是觉不出来的。

他只当做寻常应答：“名字唤做角沙。”

鼬京歪一歪头，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是又始终想不出是谁，全然忘了先前梦里，那微弱的一声声呼唤。

于是，小孩子只好绞尽脑汁，试图从寥落的印象寻找出角沙这个人，却苦于实在没见过对方，记忆里一片空白。连鼬京自己的表情都开始放空之际，颈边微微有金属凉意滑过。鼬京抬头，就见护符的细炼被张华用指节勾住，眸色不清，但呼吸近若可闻。

鼬京呆了一会儿。

鼬京问：“……主上？”

张华松开手，觉得取得护符也是徒劳：“自从，碰了你这护符，他消失了。”

这时间点来得太过巧合，以至于张华无法不起疑。然而，但凡一件事情需要怀疑，思绪就尽是会往最悲观的地方走，渐渐的，张华神情寒冽几分：“若说，角沙便是你口中的生机……”

——是否，所谓生机，就意味著灵魂献祭？

鼬京隐约觉得主上心情不好，有点小忐忑，但还是认真摇头，直言道：“生机只会是主上。”

张华挑眉，“怎么说？”

张华可不认为自己作为穿越者，还能与异世信仰攀扯上关系。

“因为，”鼬京斟酌语句，没能想到好的法子来解释玄妙的感觉。诸如此类只可意会的领悟，经由词藻整饰，多半是会曲解了原本的意思。鼬京本就不擅言词，也没找到其他更好的解释，最后只好换个说法来进行应对：“因为，主上的朋友……只有在梦里出现？”

梦中？

张华是真不懂，但也绝不是傻：“当初见到你，你与我都是清醒。”

正好是在那个时候，鼬京已然称呼张华为巫。

“但是，于菟神索取的不，不会是灵魂，”鼬京被张华抓到漏洞，有点小小的泄气，好在也晓得其中区别，只当以为主上并不能感应而已：“如果要的话，我会先被抓走的。”

“于菟神？”

张华原本以为所谓护符，不过就是烙印氏族图腾的玩意，虽说是要凝泪，或恐也与圣火之类的传承相差不大。现下经过鼬京这么一说，倒与早前印象相悖，更也令张华误会加深，实在没想到这条坠鍊，似乎还与神灵有著直接的联系。

“嗯！”鼬京从衣襟掏出护符，作势又往脑门一拍。不过这一次，不仅是要拍自己的脑门，还要张华探头过来，好让他能将护符贴在张华的额头，“你瞧！”

张华微微一愕然。

他未经思考，脑内无端又震荡出奇异光芒，纵然是转瞬即逝，光点也洒下如彗星般的残像，隐约能窥见图形样貌，形貌却与鼬京大相迳庭，或著说，压根儿就不像是于菟氏所有的异化特征，反而，反而更像是——棱山氏的神灵模样？

鼬京手举著也酸，在看见张华开眼以后，收起护符，倒好像也没发现任何问题。

张华沉默。

他问：“于菟氏的神祉，我记得是……？”

据张华了解，他曾也看过一些神祉的雕塑画像，于菟氏是其中最受沙岐国民所吹捧的。

昔日，于菟氏曾为征战代表，如今却成为月之神灵。其神祇亦有二性之别，但最典型的仍旧是女子形象，兽头人身，却也未见任何凶蛮野性之态。金饰挂于尖耳，扁鼻，圆脸，琥珀眼有竖瞳似针，左右腮帮各有三条胡须，婀娜姿态，曼妙竖起一尾，活脱脱就是寻常的黑猫，颈下被画上人的身躯。

但也正因为形象明显。

于菟氏护符就越发不可能无中生有，莫名出现棱山氏特有的犄角兽态。

鼬京强忍住一声哈欠，给自己搓搓脸颊醒神，口齿不清地回答：“于菟神，是月亮女神。”

旋即，小孩儿卧倒在床，明显是再也撑不下熬夜了，他很想睡，非常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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