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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以言恨,率然流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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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假虎威的狐狸,终究没有老虎的力量。

奎勒机警,仓促扯过缰绳,掉头欲要逃跑。在他面前所谓的军队部属,绝大多数都是为求保命,阿谀奉承之人。当初,这批军人既能为了自己利益抛弃同胞情谊,如今自然也会见风转舵,壮大那群临阵叛命的蝼蚁,成为哗变势力的份子。

“卢!”奎勒失声大吼,不知多次合作的夥伴去向如何。

他额角热汗直流,被冷风一吹,竟有透心凉沁入骨节,刹那气抽肺部,只感觉脏器隐隐作痛。

谁能相信?谁能相信?狗娘养的谁能相信!

彼少年面目模糊,仅仅说一句话,真就那么一句而已——

就能煽动这群蝼蚁不畏生死,群起攻之?!

奎勒初次遭逢失势,手足无措,浑如无力振翅的夏蝉,从赖以为生的枝干坠落于地,临终将死,竭尽全力以求存。孰料,沿着树皮攀爬而下的蝼蚁,交互传播,有序不乱地排成整队,扛起身体数倍力量,倏忽牵动蝉翼般到蚁窝,最后分而食之。

他内有惴惴不安,仅剩残存于脑海的念头,却是——逃!赶紧逃,最好能逃到基茨那儿。

马却有失蹄,行差更有踏错。

奎勒经年受基茨所荫庇,从来疏于锻炼,各方面不过普通凡人。俄而引发心态失衡,疏忽大意,也因此就从马背摔下,酿成大祸。他甫一坠地,其骏马应声而倒,急煞的作用力尽数由他的大腿负担,剧痛难忍,几乎是要丧失理智的失控,又将所有失控,化为扯开声带的疯叫嘶吼:“啊——!!”

细石磨破脸庞,他身体承受过重的伤势,肢体麻木,短暂保持意识,眼睑却也落汗,模糊了面前视野。

在奎勒曾经还有爬起来的机会时,入目所见,却是蔚蓝晴天一片,无云万里,但有远黛青山起伏轮廓,无云胜似有云,与近排树林相益得彰,远近叠嶂,唯独再也见不到的深山惊鸟,不知从何时起,基茨游猎的静动,彷佛已经重归回宁静。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本该在后排的几名骑士,亦然调转方向,奋起直追,竟也为了逃命奔波,浑然不顾念战局、战况。这也恰是由于基茨所任命的指挥将领,奎勒于战场上,率先做了抽身逃逸行止,导致后排军士士气大跌。

但凡被大脑判断要放弃战斗的打算,就永远只剩两条路,其一为死,其二为逃。

而对于这些骑兵,最直观的捷径……唯有一条,一条需要越过乃至于践踏奎勒的道路。

于是自作孽不可活。

六人英雄,奎勒因惊马践踏而亡故,先行殒命。

短兵相接引发的一团混乱,迅速爆发,又迅速消弭,唯余下几具伏尸陈地,狼藉足迹,昭显这地方曾经发生暴动,而那些哗变百姓,相互对望,气喘吁吁地大笑起来,无端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意,几欲冲破心肺而出。

张华自始至终,都在外围作壁上观,除却说了那一句话,几乎不再插手局势。

直至战事临近尾声,他终于命令属下,率先处理伤残患者,或有个别回村取物资,务必尽快救急。

此次混乱造成的结果,张华早已见怪不怪。

天下之大,又哪里能纯粹以优胜汰劣,或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去判定一切变数按矩运转。因此由小观大,无论是以数量取胜,或以个体达到生存目的,蝼蚁巨象皆有艰辛无奈,更有残酷冷血。唯能肯定的,无非是偶有东风压倒西风的时刻,使天地处于失衡或平衡的两种状态。

一如斗兽棋局,象尚能克万物,独独却无力迎敌鼠患。

“首领,此番侵略,确实是基茨国所为。”

厄亚戈找到张华,于忙乱之际,策马上前,向其报备:“据战俘所述,估计那位国王跑到北方密林狩猎,短时间也抽不了身。但我想,只要基茨国接收到战败消息,恐怕在不久之后,这群蛮人还会一再跑到我们地盘骚扰边境。”

“知道了,”张华颔首,问:“据说,是半神?”

厄亚戈不予置评,耸了耸肩,“可不是?”心中更是嗤之以鼻,觉得伊蒂斯那帮神祉太不靠普。

张华又问:“能知道么,双亲身分来历?”

厄亚戈:“似乎是基坦贝恩主神与女祭司温存产下,却不能辨别真假。”

“若是假的,邻村估计早就也前来求援,不会等到现在才起叛心。”张华说完,率马调转,头也不回的说道:“回村,做好迎战准备。”话语间似乎对半神毫无畏惧敬仰之态。

到底伊蒂斯神不比其他地域神,信仰殊异,时刻与凡人缠欢,对于半神子嗣多半也不甚在乎,更甚者,远在天庭,还有位妇女神时刻盯哨,最是盼望大陆上所有私生神子尽数归亡。

张华离开以前,朝竭力瘫倒的百姓匆匆一瞥,突兀道:“这些人暂且收留村里,对外,便宣称是战俘。”

仁义如此,张华已然习惯做什么也都面面俱到,以为若放任这些百姓回归,百姓迎来的也只会是半神的雷霆怒火,下场恐怕还不如被推去做前排散兵,倒不如开始就收手,兴许混战结束后,有乱党残军逃到基茨国,给予国王上递消息,还会因俘虏一事,而不好确认情报真伪。

只是这决策,说给厄牙戈听罢,就让厄亚戈止不住的牙疼。每想到那百八十人的口粮饮水,估摸着,晚点儿又得要到外头乘船跑商,买卖交易。

……这一跑,谁晓得又得要多久时间,才能与瑟莎萝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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