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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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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学校决定好了吗?”林之深一手翻阅我的试卷,同时与我进行对话。

“林阿姨和冯阿姨都觉得A市的那个中英文学校比较好,我数学和英语的成绩也考的上。”就是语文不太行,我心虚。

“那你语文要加把劲,现在日常对话没有问题了吗?你的发音也纠正过来了,看来那个女老师教的还可以。”他核对答案,将我的错题圈出摆在我面前。

“我的中文发音变好了是我多说的结果,又不是老师......”我声音越说越小声,说话语气很似抱怨,还没有说完就察觉到不妥,及时止住嘴,偷瞄林之深脸上表情,没有生气。

在之前无言相拥后,他就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开始为我讲题。情感的作用按理来说是相互的,结果就我一人独自纠结,倒是我多想了。

“呵呵,我们家的小珩可真是个努力家,听力没问题了,我相信你的语文也会变得更好,来吧,把这些错误改正过来。”他指了指卷子上三分之二的错题,玩味地看着我。

“我们家”这可——

“叩叩”

门被打开,来人是林顾惜,见我和林之深并排坐在一起,表情错愕但马上恢复如初。她迎着林之深探究的目光,耸耸肩,手指门外,示意到饭点了,白姨在催促。

我们一前一后下楼,我和林顾惜走在后头,感到衣袖被轻扯,扭头询问。林顾惜煞有介事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以确保自己弟弟听不见,悄声说道:“以后不要随便去林之深的书房,他不喜欢别人进去。他没说你什么吧?”

我摇头:“是舅舅叫我进去的,他看起来没有生气。”原来他不喜欢别人进他书房吗?

“嗯?这样吗?那书房是大哥之前留给林之深的,他从小到大很看重那间书屋。大哥去世以后,他就不愿意别人随意进出了。”点到为止,林顾惜没有多说,下到餐厅,就带着我入座。

白姨将午餐逐一搬出来,我本想去帮把手,却被她喝止,“小珩你好好坐着,走路这么不小心把腰都撞青了,还来帮忙!”真是毫不留情地戳我痛处,我腰伤在腰,不是在手,对人不对事。

林顾惜闻言,对我的十句话内关切三句责备我七句。我知错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白姨一句林顾惜一句,在林之深看来是林家鲜少的热闹,淡欲寡情的心逐渐被难得氛围感染,不由得感到......高兴。

有多久了?这种气氛有多久没有出现在林家了。

直到白姨就坐后,餐桌的主座上也没见到林老爷。我不是不知道其中的理由,舅舅也都回来了可火气仍旧没有消下去,最大的原因出在我身上,但是我想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惹得他如此不快。

“倔脾气,你们谁去叫他下来吃饭,不然就拿饭给他去,瞧你们兄弟姐妹一年到头都不见人影。”

白姨发话后没有一个人出声,没有点名道姓,言意之下给彼此一个台阶下。遗憾的是,林顾惜和林之深一言不发,没有搭理的意思。我被他们沉默地氛围弄得紧张起来,低头去看地砖上的纹路。

结果最后两人都没有去给太爷爷送饭,还是白姨送的。中途我试图打破这异常诡异的平衡,自告奋勇去送饭,还被林之深和林顾惜瞪了一眼,示意闭嘴。幸亏这不欢而散的就餐没有持续太久便得以结束,我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没有找到可以帮手的事情便逃跑似得迅速离开现场。太糟了,这家人的关系太糟了。

我回到房间无事可做,没有乐器给我练习,腰扭伤跳舞就更不可能。无奈之下我倒在床上,随意的躺姿让我挪到一个硬物,哦,是之前的座机电话的话筒。大概是白姨为我上药后不记得放回原位了,想到此,我起身下楼打算将话筒归还原位。

找到座机在距离阳台不远处的柜台上,完成事项,注意不禁被从阳台外传来的声音吸引。

“Ach ja......”

噫?那声音说出的话语不是中文,是道外语。身处异乡的亲切感油然而生,没有顾虑,打开阳台的推门,走到边缘时用手撑着栏杆扶手,左顾右看。

楼下和大道空荡荡的,没有看见任何人。是不是我听错了?这样想着,趴在手臂之间,漫无目的地看着楼下的光景,成堆的积雪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因回温而开始融化,雪水化开,流入石砖的间隙里。从上往下看,像是路线曲折的的灰色地图,在C市也看过这样的场景,不过后者远比这里要肮脏得多,不像是这里一副岁月安好的环境,那边凌乱吵闹更多一分。

一处毫无关联的场景,是我梦魔的引子。眼中模糊的既视感带来的错觉如今对我而言就是一把尖锐锋利的匕首,划破我的眼睛,捅入我的胸膛,干脆利落命中我的破烂不堪的心脏。逼迫着我——你不能忘记,这是你通往回忆的唯一钥匙;是你活着的一部分;是你的罪恶;你的根源。

“活下去。”

好吵,闭嘴。

“活下去。”

我痛苦闭上眼,用力捂住耳朵。

——“活下去。”——

***

我跟着左谣一同前去小镇上的溜冰场,她是一个很好的导游,为人热情,有求必应,对于我奇奇怪怪的提问也能毫无破绽地回答,两人有着共同的话题,在交谈中途很快便敞开心扉,第一次的独处意外相处得格外融洽。

“话说,我的发音是不是很奇怪?”想起之前去散步时她好像带着一群小孩,不知道是不是先前那群冒犯的人。

“有点。”中规中矩的回答,她很给我面子了,“我们这里人见识少,很少管教自己小孩所以童言无忌,你知道的......我,希望你能原谅他们,他们本性不坏,只是太调皮了。”

见左谣真情实感地请求我的理解,我也不好对之前的事情说些什么,毕竟我也考虑不周。算了,我苏锦珩吃软不吃硬。

“没事,我之后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倒是想你不介意可以纠正我的发音,那我感激不尽。

左谣有些错意,老板女儿比想象中要好相处,便放开胆子,试图拉进距离,“当然可以,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笑笑,便与她继续边走边交谈下去。左谣大我三岁,现在和自己爷爷住在一起,自己是父母婚姻失败的产物,没有等到出生时,父母便早早离了婚,等到有记忆时起,就和爷爷住在C市了。日子虽然不是很阔绰,她本人也知足长乐,日子过得也是滋润。

“你母亲没有来看过你吗?”

“看过几次,不过给我们打钱是最好的问候了,至少没有和我断绝关系,毕竟我长得像我爸,她估计不是很情愿看到我的脸。”

“那你父亲长得好看,你也好看。”

“不如你,过奖了。”

我们你一言我一言说着没营养的话题,左谣说她母亲不愿接自己和她一起生活,所以要考到A市去上高中,以后再A市上大学,努力赚钱把爷爷接过来一起生活。很厉害,我褒奖道,比我有出息,我现在除了音乐、舞蹈和花滑就没想过其他,学习不在我未来的主要计划里,听到左谣的未来目标,有所惭愧。

“欸,你看到那个红顶没?到了,就是那。”她伸手指给我看,但感到奇怪,那栋建筑底下围着很多大人,彼此之间比手划脚,甚是吵闹。自己和苏锦珩并排站在一起,隔着一端距离也可以听见他们不友善的语气。

我和左谣走近人群,不需要凝神去听也可以听出群聚人群说出的粗鄙之语,交杂着各种恶毒的咒骂和粗口我皱起眉头,发自心底感到不悦,粗俗。凭着“学语言先从脏话开始学起”的前提,我的中文学习是从地道的粤语脏话开始学起的,将其转换成普通话,这些从人群口中谈吐出来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他们在干什么?”左谣见状拉了一个路人问话,语气急促。

“他们?哦,是那些官人又拖欠工资啦,你知道溜冰场后面就是那谁住的地方,工地的人全堵在那了。”

群众闹事。

“是这样,谢谢你了。”左谣道谢后便转身歉意告诉我今天去不了溜冰场了,出状况了。其实没什么,比起我老家那情况农民们没有往掌权者的房子泼牲畜的排泄物就是最好控制的事态了。

摇头,我并不在意,再说也没有影响到我什——

“砰!”身后响起巨大的爆炸声,随后人群发疯一般向我这边退来,瞬间淹没了我。人群手里拿着破碎的玻璃酒瓶,一张张陌生又充满恶意的面孔在我面前快速掠过,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叫嚷什么。

发生了什么?

现场情况混乱不堪,脑子混沌搞不清状况。我慌了,扫视周围寻找那个被人群冲散的同行女孩。

“左谣?左谣?!”我不认得路,这里七拐八弯的,我一个外来人就像踏入了迷宫,找不到方向。我跑出人群几米的空旷地方,试图寻找左谣的身影,她还没出来吗?还在人群里?

围绕着人群周围跑着,一无所获。就在想要在找一次的时候,我注意到来自周围形形色色的目光,抬头扫去,什么眼神都有,让人厌烦。啧,没见过在电视上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吗?这是什么眼神,跟个见到待宰杀的牛羊一样的屠夫,热切且不怀好意。就在快点找到左谣离开这里的愿望愈发强烈时,我的肩膀从后被拍了拍——

“孩子,你是迷路了吗?”

我警惕回头,来人是位上年纪的老人。脸上布满皱纹和暗斑,银白的发丝缕缕垂落在脸前,松弛的皮肤如是融化的砂膏一层叠着一层,眯成一条缝的双眼看不出意图,穿着破旧发白的旧衣裳,手提掉色的手工袋。看样子是住在这里的人,但实话实说,我很难在这陌生的环境对她抱有好意,来之前左谣也对我说小镇上的人多少会有不光彩的的行为,无论男女老少。

“您好,我在找人。”抬手比划左谣的身高,“一个高高瘦瘦的姐姐,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上身穿着印有图案的短袖,**是宽松的牛仔裤,请问您有看到吗?”当务之急,先找到左谣。

老人思索一阵,摇摇头,“没有。你有她的联系电话吗?我的店铺就在就在不远处,你可以打个电话联系她或者你的家人。”老人手指后方一个门面很窄的入口,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那是个营业店铺。

我没有左谣的号码,但是记得别墅的座机电话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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