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1/2)
我有两件好事:第一是林顾惜和冯琴给我买了台手机;第二是,没有见到所谓的老师,却被同意收作学生了。
可喜可贺。
话说如此,上个周末过完就代表着第一学期的期末很快就来了,校园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少见到齐铭了,当然,也不排除星期六那次翻脸。我没有做任何事后补救,就连那张纸巾上的号码我也没有回拨,好端端的情谊到此为止。
结束上午的连堂语文课,我两眼发黑地趴在桌上偷偷吃硬糖,即使过了一个学期,长达九十分钟不间断的说外语听外语,大脑糖分消耗只增不减,一节语文课下来我胃里的早晨被消化得七七八八。我就这样保持姿势恨恨地想着,突然间听见有人叫我名字,抬头望去,坐在靠门的同学告诉我说5班有人来找我。
妈耶不会是宋萸这人吧。
我恹恹踱步到门口,到时没看见宋萸的身影到是松一口气。四处张望没有看见任何一个来找我的人,准备疑惑地回头询问对方,却被拍了肩膀。
“ferri, why are you here?(菲莉,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动作停顿,不敢置信地转回头,看清来人后恍惚间鼻尖有点发酸。身体先于意识,没有犹豫向前扑去,“——SOPHIEEEEEE!Hardbelieve, I miss youmuch!My dear friend.(难以置信,我亲爱的朋友,我十分想念你!)”
习惯性地与沈青相拥,互碰额头,脸颊相贴,行礼问好。“Oh, how did you know I was here? Did the famil<B>http://www.wuliaozw.com/<B>or me?(哦,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家族来接我了吗)”
“Your family? I don'<B>http://www.wuliaozw.com/<B>'t knowwas you until I sawmom's jo<B>http://www.wuliaozw.com/<B>,god. You know, your wigso tacky.(你家里人?这我不知道,我是看到老妈的工作资料才知道是你。我的天,话说你的假发挑的太俗气了吧。)”也许是动作过于亲密,走廊的学生不禁向我和沈青头来异样的目光,直到我们感受到后便自觉拉开距离,沈青一眼上下扫视我就开始毫不留情批评我选的假发,五指张开,想要拉下我的假发。见状,我连忙护住我的头顶,躲闪她的动作,解释说:“My hair was cut off,I wouldn't h**e the facego out withou<B>http://www.wuliaozw.com/<B>ig, andyou hear me, don't scratch! Damn you!(我的头发被剪了,不然不带假发我没脸出门,听到我说话就别抓了!死鬼啊你!)”
她不信,想要把我假发摘下看看,我拗不过她,拉她进厕所隔间才拿下假发证明自己的话。“Gosh......You'd better continuewear th<B>http://www.wuliaozw.com/<B>'s really ugly.(......你还是继续带着假发吧好朋友,真的好丑哦。)”
我对她白眼一记,询问最近英国那边的状况还有是否知道我家族的情况,沈青一一回答,除了我后面的问题,“You know,don't h**e your family's contact information, and the apartment you liveis transferredsomeone else, and the school's contac<B>http://www.wuliaozw.com/<B> investigated your matter, the result<b>http://www.wuliaozw.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b>termediary pany there, can't find out more information.(你知道的,我们没有你家族的联系方式,还有就是,你住的公寓转让给别人了,学校的联系方式也失效了。之后我妈调查过你的事,结果断在个中介公司那边,没法查出更多信息了。)”
是的,LEO不用说我也知道是接回了家族,问题就是家族在私人地皮上不要说沈青记不记路就连我一个自家人也不认路,那边是报不上具体的地址的,跟个郊外没有任何区别。
“Thisreallyway.(这样的话的确是没办法了。)”我低哝道,随后振奋精神,对沈青笑下,不过看她的表情我这笑得比哭还难看,“对了,我现在讲中文了,不要和我说英文了,好不容易习惯现在。”
“你的中文进步很多,多久了?”沈青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毕竟分离之前我的中文就是三脚猫功夫,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从三月到现在是十五个月吧......我现在被林家收养着,比之前在妈妈亲戚家那里好的多,他们对我很好。”我回忆着从车祸到现在,把可以讲的我都和沈青说了。好久没有这种推心置腹的畅快感了,我也不用扮起笑脸,不说脏话,装个乖女孩
“MIS.BRAND的腿还好吗?”想起之前叶华提起的腿伤,在意问道。
“对我还好,对老妈她就不好了。”沈青满不在乎对我耸肩,语气平淡,“还活着就很好了,对她而言,对你也是。”
......我,也是吗?
“Ferri,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她抱着我,我也回抱着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再次相遇,我何尝不是?
和沈青一人一语,不着调地说着自己最近的情况,直到上课也是意犹未尽。或是久违的旧友重逢,时间过得异常地迅速,转眼间就到了放学时间,我和沈青交换电话号码,回头联系。
“Ferri,你还会继续当我的舞伴去跳舞吗?”
“废话,只要MIS.BRAND还愿意教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再说了,我只和LEO以及你跳过舞,再来一个磨合期我可受不了。”
那原本是属于我的东西啊。
***
短短几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考完试当天下午我就提前告知冯琴说自己去拜访MIS.BRAND,在那里练完琴就回去。这种心无旁骛的日子持续了整个六月,直到林顾惜出事。那一天我从MIS.BRAND那边回去公寓的路上,就撞见三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围堵林顾惜的场面,我站得离她很远,模糊只能看见她低头伏**子左手捂住右手手臂的大致动作,围住她站立的男人们手上拿着小刀,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感到不妙,但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周围没有来人和任何的监控摄像头,只有一把保洁人员铲土用的铁铲。
“林顾惜,老大调查过你的家人了,如果你还不松口,别怪老大对她们,”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没有说完,大拇指后指向背面的公寓,“不客气了。”
林顾惜听见这一句话依旧没有抬起头,按压住流血的部位,面露嘲讽同时感到好笑:“我只和言而有信的人做交易,很遗憾,他明显不是。”
另外一个男人听见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抬脚向前揪住林顾惜的头发,“臭娘们到底明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现在不是你和我们谈条件,是老大他......”
林顾惜被迫抬起头,目光越过男人们的背后,瞳孔微缩,很快收起表情并朝他吐口口水,进一步激怒男人。很成功,男人被惹得怒火中烧,动作屈膝出拳,“你他妈的敢——”
拳话未落,膝盖窝不知被谁用力踹了一脚,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抽搐收缩的小腿,直摔在地,在那瞬间林顾惜的头发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出。
“什——?”其余两个男人见自己的伙伴跌倒在地,不约而同地转身面向他。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电光火石间,离倒地男人最近的男人低下腰身去扶起对方,还没有碰到对方的衣服,突然后颈被微热的硬物毫不留情地击中,不可名状的撞痛瞬间占据大脑所有的意识,冲击的力量大到令他直接昏厥,倒地不起。还剩最后一个男人,在第二个同伴倒下那一刻看见他身后遮挡的身影,她举起铁铲打算对刚才被她踹跪在地的男人再一次补刀,铁铲落下,男人反应过来不做停留地发动腿间力量,想要制止她下一步的动作。不料,腰间横出一道力量把自己撞到在地,没有缓冲过来便被林顾惜锁住身体动作,反扣押在地不得动弹。男人目眦尽裂,看着女孩又一次举高铁铲,出声大吼:“你——!”
闷声一响,第三个男人失去意识。我余心未平,手心出汗,呼吸急促,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男人,不自觉抓紧了藏在衣内的项链。糟糕,糟糕。
“呼......呼......唔——”
呼吸......呼吸喘不上来,我神志开始涣散,五指无力抓不住铁铲,“噹”的一声掉在地上,在说不上宽阔的路上回响着尖锐的声音。
“小珩?小珩,没事了。”林顾惜见我脸色不好,连忙起身,把我抱入怀里,“没事的,你不要怕。”
“林阿姨,我......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我感到后怕,不止是自己下手的力度,还有来自林顾惜工作的报复,“......林阿姨,唔,你的手。”我推开林顾惜,直径检查起来。流血模糊了皮肤和衣服布料的界限,一片血红,我不知道这伤痕暴露了多长时间,任有滴滴血珠从血肉中冒出。
“林,林阿姨,去医院,你这样不行,不行会感染的。”我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比起自己,林顾惜更为重要,“我们,去,去医院呜。”
林顾惜被我拉着向外走,对我的话语感到担心,回扣我的手把我拉到她面前,“我现在感觉还好,小珩你怎么回事,喘不上气吗?你看起了很辛苦。”
岂止辛苦,我现在就想捂住嘴巴蹲在地上来平稳气息。五指寸寸收紧,项链的边缘隔着一层布料也挪得我发疼。我不想给林顾惜添上无所谓的麻烦,这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可以解决只是需要时间。
“没,唔没有啊,林阿姨,先去,医院,快。”我尽力保持说话连续,但效果甚亏。
好在林顾惜没有多说什么,怀疑看我一眼,带我进入车库,前去医院包扎。我在医院等着林顾惜的处理完伤势,也解决了自己的呼吸问题恢复了平常的说话语速和断句,即使这样,林顾惜疑心未消,带我做了一次全身检查,见没有任何异常才安下心来,归因于我被吓到了。本以为会直接回公寓,却是回去收拾了衣物并以“不安全”为由送我回了林家,说自己回去处理这次报复的后续,嘱咐我平时要注意安全便离开了。
我又一次回到了林家,见到熟悉的人们。还是慈祥的白姨,不苟言笑的林老爷,神神秘秘的林炎生以及两个月未见的林之深。我一一应付,对林顾惜送我回来的真正理由只字不提,一溜烟地躲回房间把乐谱和舞鞋从行李箱抽出。即使现在心情被林顾惜受伤的事搅乱地一塌糊地,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她的信息,我现在去追赶落下的进程只有充分利用现在的时间。不舍地摘下我珍爱的项链,挑选出能令我心情变好的颜色,换好中意的裙子,束好腰带,用发夹把多余影响视线的碎发固定住。环顾四周觉得房间可供我跳舞的空间是在太少,于是乎,便走到房间自带的阳台,做好拉伸四肢热身,准备练习。
A市暑假下午的太阳并不热烈,反倒是令我感到悠闲。阳光穿过遮凉的大树,只在阳台上留下斑斑的光点,像是钻石的碎片。
我睁开眼睛,肺部如同以往上台时一样呼气吸气,随后闭上眼睛,回忆起来吧,底下是舞台,舞台下是观众。
很好,小姐,让我们开始吧。
怀念的感觉使我心情高涨,聆听周边的风声,花园里的鸟鸣,枝叶的摩擦声,以及——我鼓动的心跳声。这些,就是我的伴奏,衬托着我体内铭刻的旋律。挺胸,收腹,抬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配合着体内的音律节奏,举手投足间我不再是我,我是故事里昂首的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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