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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宴其十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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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咎说:“你嗅闻到羊汤的味道了吗?”

骆县伯双唇颤栗,难以说出半个字句,面色苍白惊惶,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

顾无咎看着一脸困惑的唐卿遥,只是笑了笑:“贫道有一枚引梦香,嗅闻到香气的人就会不断在梦中经历此生最悔恨的事物,既然县伯大人不愿意说,你我点了这香在旁边观望即可。”

唐卿遥沉吟片刻:“这倒也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了。”

顾无咎施施然走至香猊处,从袖口取出一枚宝塔形的熏香,放置于尚未燃尽的香火中,唐卿遥远远看了一眼,那熏香小巧玲珑,看起来和寻常香料没有多大的区别。

做完一切,顾无咎再从袖口拿出一个细长口的白药壶,里面滚处一枚通红的丸药,他捻着丸药便要逼骆县伯吃下,岂料那老儿死咬牙关瞪得双目通红就是不肯张嘴。

顾无咎失了耐心,利落地卸了骆县伯的下颚便将丸药丢了进去,丸药方入了喉嗓便化成一道甜腻的清液粘在舌苔上,一点点渗入,见此番事成,他才笑眯眯地将骆县伯的下颚安回去。

泛黄的涎水顺着骆县伯歪斜的嘴角淅淅沥沥躺下,他死死地盯着顾无咎,突然瞳孔一缩,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话语刚要脱口而出就觉得喉咙一阵紧缩,像是有什么生生扼住了他的脖颈。

那药有问题。

骆县伯用残存的理智想。

唐卿遥见骆县伯晕了过去只觉不好,刚想要过去看看却被顾无咎一把拽住。

顾无咎指尖抵唇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香猊当中浅薄的烟气渐渐弥漫开来,顾无咎转身去阖上窗子。

烟气弥漫得越来越浓,直到浓到一种让人呛鼻的程度,四处皆是乳白烟雾,伸手不见五指,唐卿遥莫名有些不安地左顾右盼,但烟气太重,早已见不着顾无咎的身影,只觉得脑海昏昏沉沉的,步伐都变得疲软起来。

她最后的意识就是不知道落在了谁惹的怀里,听见一声无奈的叹息声。

……

“姑娘,姑娘,快醒醒。”

她在此醒来是被人推嚷起来,方睁开双眼便看见一面黄肌瘦的妇人在伸手探她鼻息,见她醒来倒是吓了一跳,往后疾退了好几步。

见唐卿遥面善不像是个恶人,此番也没有做出些什么举动,妇人渐渐放下心来,将红泥小炉上温的热水用小碗盛住,递到她口边润了润她干裂的唇,要她喝下去。

水混浊得很,里面还沉淀着些许黄沙,盛水的瓷碗缺了一个口,耐不住唐卿遥此刻的确喉咙干渴一片,即使这水平日落在眼前看也不会看一眼,此刻她仍然是端起来“咕嘟咕嘟”饮干了。

“这位夫人……敢问我们现在是在何处?”唐卿遥放下瓷碗,惊疑不定环顾四周

此处是一间老旧的破庙,她正是睡在一捆稻草上,四处都看不到顾无咎的身影。

“这里是骆家庄啊……”妇人微微顿了顿,“我发现姑娘你时,你晕倒在路边不省人事,在这灾荒年间人们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我唯恐你遭到旁人迫害,便将你带回来了。”

唐卿遥渐渐平静下来,对顾无咎的突然失踪颇有些不安,继续道:“那你找到我时我身旁有别人吗?就是……一个身形比我高上些,身穿鹊灰色道袍的道士,嗯……他额前坠着一串坠珠。”

“道士………”妇人沉思片刻,犹豫开口,“我倒是认识一个道士,只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姑娘你说的那个,他……”

他看起来可不是一个善茬啊……

还未等妇人说完,便看见唐卿遥眼底一亮,猛然起身抓住妇人的手,温声道:“还请夫人带我去见他,我与我同伴是一同出来的,那人十有八九就是他!”

妇人长叹一声,却也没有拒绝,在前带路让她跟着自己。

方一出破庙唐卿遥就觉得日头晒得很,晒得皮肤一阵火辣辣得疼,她环顾四周却发现方进骆家庄那些昨日见到颇有些典雅的房屋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泥瓦泥路,半塌的茅草小屋随处可见,而光是走在半路,便可以看见瘦骨嶙峋的孩童跪在地上晃动破碗在那里扯着嗓子乞讨。

此情此景看得她一阵心慌,却又不明白骆家庄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想着快点寻到顾无咎好一起汇合想办法。

“那位道长便在这处了。”

她听见那妇人声音细细说道,便抬头一看,只见远处灾民堆里有一道消瘦的背影,远远看去只能见到那人着一袭黛蓝的道袍,高得很又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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