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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其二十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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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脖颈被人死死掐住,要是要就此扼断的模样,窒息的痛楚至脑海中炸裂开来,她从一片混沌中惊醒过来,下意识就要支起身子掰开掐住脖颈的双手,却只觉得浑身一阵酸软无力,像是有什么堵塞在经脉里,让她连内力也运不了半分。

那双手松了开来,她跌在地面上,就像是脱了水的鱼衣襟被汗浸湿,面色惨白一片,呛咳着大口喘息着,仰起头想要看清眼前人。

然而还没等她看清,只觉得有人一把拽住她的短发,直直将她拽得吃痛踉跄了好几步,剧痛自头皮炸裂开来,逼出她眼角几滴泪来,她来不及抗拒出声就只觉得有人一脚踹至她胸口,将她高高踹起,背部直撞到身后柜橱上。

她咳出满嘴碎骨肉沫来,估摸着大底断了几根肋骨,挣扎着爬起身来,冷眼瞪视着季渡。

季渡面上狂热尚未退却,他赤红了眼,在那处笑着,像是在做一场梨园秒曲般,举声高歌道:“权势,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势啊!”

唐卿遥骂他“疯子”,他恍如未闻,咧嘴笑着快步上前来,扯着她衣领就将她拽至身边,贴着脸甜腻腻喊她“侠女姐姐”。

他说:“你瞧啊,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江湖人,总是再怎么不服我这个少盟主,还不得像只狗一样卑躬屈膝蜷缩在我脚边舔我?”

季渡方才掐着唐卿遥脖颈的地方已然出现五个乌青的指痕,落在白腻的肤色上更显触目惊心,他饶有兴趣地看了许久,忽然抚掌笑了:“侠女姐姐,你没杀过人吧。”

他这般说着,漫不经心地从她腰间取下那把属于自己的弯刀,贴着她脖颈比划一般,像个疯子一般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在那里森然道:“我杀过,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诉我这江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先人尸骨注定被后人蚕食,胜利者往往是踏着失败着的白骨荣登宝座,你瞧这一场又一场的好戏登场啊!这江湖又何尝不是另一张梨园戏呢?”

唐卿遥哑声道:“你疯魔了。”

季渡阴恻恻地笑:“所以对和错又如何?杀更多的人又怎么样?这武林盟主的宝座终究属于我一个人!我比起那代盟主又有哪点不如?!只不过错生乱世,又当不了英雄,只能当个混沌过日的糊涂蛋,倘若我投生在太平盛世,定然贤德一方。”

“可我现在做不到啊……我做不到啊,人人都在觊觎武林盟主的位子,所以我要杀更多的人,杀更多的人!”

季渡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右手死死捏紧她的下颚,用力之大像是要就此捏碎一般:“我平生最讨厌你们这种干干净净可以逍遥自在的人,我恨你们的天真,恨你们的自大,恨你们什么都不必担忧,什么都不必发愁,哪像我?时时刻刻都得警惕,警惕旁人要谋害我与我下毒,我真的好恨……恨到恨不得亲手撕毁武林盟虚假的面具让众人看看其中丑态又有几分!”

唐卿遥冷眼看着他,只觉得下颚一阵刺痛,她只觉得此番连痛意也曾麻木,只当再看小儿胡闹,在那处一言不吭。

季渡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松开了手后退好几步,上唇碰着下唇不断打颤,他面色白得吓人,只是恶狠狠用用手指着自己被剜去的左眼 ,突然开口:“你知道我的左眼是怎么瞎的吗?”

“我那位被众人冠与英豪之名的好父亲,自始至终待我母亲都不是真心,他啊心尖尖上供着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季渡笑得很奇怪,隐约有些扭曲,“既然放不下又何必再糟蹋另一个女人,将两片深情都毁了,生下我这个孽种,又在得知那人死讯后皈依佛门?倘若他是英豪,就不会推着亲生子替他挡上那刀,也不会抛却他的妻儿一人离去,依我看他只是个自私鬼胆小鬼,好像连他最心爱的人都是被他害死的呢……”

他笑得无法自拔,浑身都在颤栗,双唇被啃噬得鲜血淋漓,像是在饮血一般,他伸手挖下了那只琉璃制成的假眼,用唯一一只真正的眼睛死死盯着唐卿遥:“我是真的丑陋不堪,继承了我的好父亲,自外到里连血都是脏的,活脱脱的一个衣冠禽兽啊!”

唐卿遥没有应答,捂着胸口倒吸着冷气,额前尽是薄汗,季渡歪着头看她,像是很乐意看到她这副孤苦的丑态,在那处呢喃:“真可惜,我没有继承到我父亲哪怕万分之一的武学修为,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败家子罢了……侠女姐姐,你说人与人的区别为什么这么大呢?”

“或许我想到了比杀掉你更能羞辱你的方法。”季渡忽然笑了起来,眼底满是疯狂之色,“我要让你卑贱成泥,连营妓也不如,成为千人骑万人轮的婊子,然后毁了你的脸,我要把你的干净毁掉,和我一样什么也没有。”

季渡说完神情疯癫像是中了邪一般哈哈笑了起来,掐住她的脖颈逼迫她去亲吻自己,唐卿遥只觉得一阵冰冷自四肢蔓延开来,忍着胸口疼意,别过头去不让他在触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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