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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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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他嘴角含笑,慢悠悠地拱手为礼,道:“娘娘在看什么呢?”

婉宁回过神来,摘下帷帽递给玉坂,淡淡道:“从前见裴提督总是锦袍加身,如今日这般,本宫倒有些不敢认了。”

——来人正是传言中远在江浙、命悬一线的裴铮。

裴铮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做出了个无奈的表情:“在宫中行走,衣着佩饰都有定制,却并非是微臣所好。在家中则是随性而为,叫娘娘见笑了。”

说得他仿佛十分淡泊名利一样。

可他常穿的蟒服,按大梁礼制,是只有超一品亲王才能着的服侍,再怎样掉价,也轮不上东西厂的提督太监!

婉宁忽然就觉得很无味,不再理会裴铮,自己扶着腰坐到了葡萄架下的石凳上。

裴铮神色微凝,嘴角的笑意也渐渐褪了下去,目光却久久地停在了婉宁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他走过去,在婉宁对面坐了下来,提起泥金小炉上的紫砂壶,慢条斯理地泡起茶来:“娘娘的产期是在什么时候?”

婉宁也不瞒他,坦然道:“葛太医诊得并不十分准,只说大约就在这个月底。”

裴铮将一只青花茶盏送到婉宁面前:“是臣疏忽了,忘了您临盆在即,平白叫您受那马车颠簸之苦。”顿了顿,又道,“微臣略懂些玄黄之术,不如让微臣为娘娘把把脉?”

婉宁有些意动——葛太医每每为她诊脉,总不免神情闪烁,似有难言之隐,婉宁心下起疑,也曾好言相询甚至恶语要挟,葛太医只是一句,娘娘一切都好。

她看裴铮行事,多半是要极力保下这孩子的意思,他既懂些医术,给他看看也无妨。

可葛冲是他的人,她若有何不妥,他必定是早知道了——先前不据实以高,又怎会在现下说将出来?

转念间忽又想到,她现在可是在宫外……

婉宁眼前一亮——何不另请个民间的大夫来?

民间大夫医术或许不及宫中太医,但总要比那些不知来路派系的太医可信许多罢。

想着,婉宁露出了出宫以来的第一个微笑,道:“既然裴提督只是略通,不如另请个大夫来给本宫看看罢。”

裴铮目光一闪,随即笑道:“娘娘所言极是,只是微臣这府上怕没有大夫敢来,还要娘娘移驾,亲自走一趟医馆。”

“也可,”婉宁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回头唤道,“玉坂。”

身后空无一人,哪有玉坂的人影?

“她被领下去休息了,”裴铮走上前来,“就由微臣陪您去罢。”

自然是要他领路的,否则她怎找得着医馆的所在?

婉宁便重新戴起帷帽,同裴铮一道出了府。

天已黑了下来,街上却极热闹,沿路两边各支了一溜儿的摊位,从干果小吃到器皿用具,无一不有,不时还有阵阵香气自街边酒楼飘将出来。

婉宁还没有用晚膳,闻了不由食指大动,却还要强忍着,只目光不自禁地在那些吃食摊间流连起来。

裴铮一直关注着身边人,见状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开口道:“等去过医馆,我们就去四宜楼吃饭,那里的水晶烩、酱肘子做得都不错。”

婉宁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低声道:“本……是来吃饭的么,也不怕叫人认出来。”

裴铮就不说话了。

二人就并着肩,一路沉默着往前走。

又过片刻功夫,裴铮领着婉宁进了家叫杏林春的医馆,柜台后的掌柜见二人气度不凡,忙笑着上来打招呼:“大爷、太太,是抓药还是诊脉呀?”

竟将二人认作了夫妻。

婉宁只觉面上一热,好在戴着帷帽,旁人也瞧她不见。

裴铮却神色自若:“诊脉。”

那掌柜就上前打了隔间的帘子,极殷勤地对婉宁道:“太太仔细脚下。”

隔间里坐了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见有人进来,便示意婉宁坐下,叫伸了手过去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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