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修道半缘君(1/2)
苏崇光不可置信地将那一眼望去空空如也的柜子翻来覆去,角角落落摸了个遍,满腹疑问道:“怎么会?我分明是将焚香锁在了这个柜子里.....怎会不翼而飞?”
柜门、锁头完好无损,看起来倒真是没有什么破绽,他判断,要么是苏崇光记错了地方,于是道:“师兄,你当真是将焚香锁在这柜子里?不是你昏厥了三天记忆有损,出现了混乱?”
苏崇光凝重道:“我只是晕过去了,但我没有失忆。”
那是农吹衣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放在苏崇光那儿倒也无妨,反正也是自己人。可怎地不知去向了,焚香不是个普通的丹炉,偷走它的人必然是知道焚香的作用的,否则也不会费劲毒晕苏崇光,趁机盗走了。
还不知焚香会被人拿去做什么恶,林晚雨思来想去,不解气道:“这溜门撬锁的手艺,堪比师兄你,不,比你更甚,怎地进出着宅院我们竟毫无察觉?难道这一屋子是死人吗?”
苏崇光仍被林晚雨搀着,他按了按林晚雨的手道:“我觉得焚香可能在我进宫之后,就已经被人偷走了,否则等我回到这里,焚香因为我晕倒,定然会闹出大动静的。”
林晚雨一听,确实是这么个理,也就是苏崇光进宫中毒之时,焚香就已经被人盗走了,那是什么时候呢?他站在屋子里朝外喊道:“小夏,小夏......”
小夏正在隔壁房头,与小胖团子玩捉迷藏起劲儿呢,藏在柜子里,听到主子嗷嗷叫他,忙不迭从柜子扑出去,这一扑,踩着个柜子里掉出的木栓,险些绊了一跤。
小团子“噌”一下冲过去抱住他的腿:“抓住你啦。”
楼兰听见那边的动静,但对林晚雨和苏崇光那俩人,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去的怪异的感觉,一时间,也不想去凑热闹,索性他是醒了,什么事且等之后再说吧,来日方长,她想。
于是她上前从小夏腿上把团子的爪子剥离开,将他揽腰拎起来,团子已然是习惯了他家姐姐这样粗暴的抱小孩儿的方式,干脆将全部重心吊在她双手上,楼兰手下一沉,累得直翻白眼:“团子,你该减肥了。”
小夏匆匆忙忙跑进去,林晚雨道:“小夏,师兄昏迷那日,我出府那半个时辰,可有生人来府上?”
小夏回忆起那日林晚雨魂不守舍地跑出去,他一直在前院,未曾有人从正门进入。
“主子,小的在前院,并无生人进府,怎么主子,是丢东西了吗?”小夏猜可能是有什么不见了,但主子与张公子面面相觑,一副不好说的样子,他便道:“当日,小春应该在后院,偏门那边是她在守着,我把她叫来问问?”
“快去快去。”林晚雨摆摆手。
事实上,小春也不曾见到有人来过。
林晚雨呗近几日连续针对他的事情折磨得已然暴走的边缘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又被动又窝囊,一口气憋在胸口,感觉要炸了。
苏崇光轻轻捻了捻他的手背,林晚雨的炸毛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抚。
他端详着柜子。这柜子,搬进来便在这屋子里,他并没有改动过。事实上,这屋子里大多数陈设,皆是郭之远赏赐给他时的那般模样,他未曾有大的改动。
难不成这柜子暗藏玄机,有吞吐之力?
林晚雨摸着柜门,每一格都拉出看上一看,敲上一敲,木板与木板之间,只是漏下些细缝之间积累的灰尘,声音判断不出异常。
苏崇光伸到柜子深处,敲了敲靠墙的那一面。
“硿硿”,声音明显不对。
两个人面面相觑,难道.......
“阿昀,这是空的。”
林晚雨想起之前他从郭温敬的书房走密道进入了郭温离的书房,难道,他这宅子也有密道吗?
这宅子是郭之远赐给他的,有密道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
“师兄,你站远点儿。”
苏崇光听话得往边儿上挪了一挪。
这一人高的柜子是镶嵌入墙内的,林晚雨三两下将碍事的抽屉、柜门野蛮地卸了去,粗暴地扔在了角落里,柜门抽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那柜子已然只剩嵌入内墙的那一面,孤零零地贴在白墙之上了。
苏崇光第一次见这般粗暴的林晚雨,皮笑肉不笑地给他诡异地鼓了两下掌。
林晚雨掸掸手上的灰,将被钉子扎破的手指藏了藏,招呼苏崇光道:“师兄,过来看。”
看似完整的墙面看不出有何异常,林晚雨对着发出“硿”响的地方,一掌推去,哐铛”一声,那处的石砖倒了下去。
墙面上出现了一个“斗”大的窟窿,那石砖掉落进去之后,滚动了几圈,显然,黝黑之处的背后,有一个不知通向何处的密道。
“果然有密道。不过,看着大小这似乎只能听个墙角的。那人是怎么刚好知道你把焚香放在这里了?这么小的洞,若是找到出口,兴许就能找到这个人了。”
林晚雨说完看向面色苍白憔悴,此刻格外难看的苏崇光,以为他要咳血犯病了,紧张兮兮地问:“师兄脸色难看的很不舒服吗?”
苏崇光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望着他,道:“不知上次阿昀闯进来偷看我沐浴,有没有被人听了去。”
林晚雨:“........”我没有偷看你沐浴,而且最后是你调戏我,我明明比窦娥还冤。
苏崇光很快从怅然若失中恢复,当作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虽不愿意接受,但已经成为了一个事实,他道:“不管是谁偷走了焚香,这时候,恐怕早就带着它逃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去了。”
林晚雨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了出去。
很快苏崇光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因为他拿进来一个铁锤,对着墙面就是一锤。
“哐当当”
尘土飞扬,石砖瞬间从墙上脱落出去,一些落到了密道里,一些若不是苏崇光一把拉开即将上去第二锤的林晚雨就砸在他脚上了。
“林昀,这墙你不能凿了。”苏崇光抢下他的锤子道。
苏崇光又道:“我没看错的话,这面墙居整座院落的中央,所以很有可能,不,是百分百是承重墙,你一锤下去,整个屋子都要垮了。”
林晚雨:“.......”那刚刚那一锤子岂不是显得他很蠢?
不过苏崇光倒没嫌弃他蠢,他拉住他,防止他再动锤子,将抢过来的大铁锤扔得远远的。
“林昀,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焚香,焚香受制于你我,离开我,它不会安稳,会弄出大乱子,到时候就是人主动请我们去平乱了。”
虽然他是在安慰林晚雨,但却句句在理。
“话是这么说,但是不找到这个趁人之危的王八蛋,我.....”林晚雨我不出个所以然,他又道:“焚香不在你身边,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苏崇光摇摇头。
林晚雨将信将疑,垂着眼,又猛地意识到什么,“呀”了一声。
“怎么?”
“书呢?”
“《神农本草经》?在这里——”苏崇光走到榻边,从枕头下摸出那本泛黄的看得出来被翻阅过很多次的旧书。
“那就好。”
“对了,林昀,你要不要看看这本书?兴许对你解开迷局有帮助。”
苏崇光将书递了过去,林晚雨却没有当即接过来,他道:“先放在你那里罢。眼下,我们先搬回出岫居吧。”
兴许是忧思郁结,苏崇光剧烈咳嗽起来,咳出好几口血,毒气虽然逼出了体内,但心肺皆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加上焚香不在跟前,精神也有些混沌不堪。
林晚雨见他一嗓子咳嗽,掏出绢帕去捂在他口前,直到他再没吐血,神色才恢复了一些,才扶着他坐回塌上,喂他喝了些水。
小夏被再次叫进来收拾苏崇光的包裹,被地上的铁锤,大卸八块的柜子、残垣断壁以及一滩黑血给惊呆了。
主子看起来不太爽,他也不敢问,默默收拾东西,安排宅子里的人将随身行李收拾妥帖,拖家带口的搬家。
苏崇光是个病号,在他的再三劝阻下,林晚雨才勉强放弃了用担架将他抬回出岫居的打算,结果,被小夏搀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背对着他欠身,蹲在了苏崇光面前。
“你做甚?”虽然看起来很明显,但苏崇光非常不想承认林晚雨要背他,于是理所当然地问。
“背你。”他理直气壮道。
“不必,我能走。”苏崇光拒绝。
“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张口就是无事、不必,你中毒未愈,不宜剧烈运动。”林晚雨头也不回,维持着单腿下蹲的姿势道。
苏崇光:“......”走路不算剧烈运动吧,就算是,他慢慢走就是了。让他背,得招来多少眼神,指不定明日昌都城内就传出来户部尚书大人是个断袖,还是算了。
他正欲张嘴拒绝,楼兰牵着团子,添油加醋道:“苏大人说的对,你一个行医多年的人,怎么还不懂?”
苏崇光:“.......”没感觉错的话,楼兰是对他有意思的,这大傻妞怎么还往情敌怀里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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