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变（1/2）

云流风眯起眼睛，缓缓道：“这名近侍最近很得七皇子重用，惹得其他人眼热，云某不得不怀疑其中的关窍。”

莫灵晔道：“先生真是心细如发。”

云流风狡黠一笑：“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莫灵晔眸色沉沉：“那该如何防范？”

云流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殿下可相信世上真有这种鸟儿的存在？”

莫灵晔沉思片刻，道：“世界之大，灵晔不敢断言。”

云流风一笑：“云某却是不信的。”

莫灵晔奇道：“为何？”

云流风自信道：“云某别的本事没有，对自己过目不忘这一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在云某读过的书籍中，从未有人真正看到过这样的鸟儿。依云某所见，这种传闻只是莫家祖先为了督促子孙修德行善，才杜撰出来的。所以，此事殿下也不必过于担心，云某提起，也只是希望殿下有个心理准备，若是真的发生了，到时云某自有办法。”

莫灵晔对云流风卖的关子略感好奇，但见他一副不可说的样子，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云流风对莫灵晔欲言又止的模样十分满意，似笑非笑地唤来宫女换茶。

待宫女撤换完毕，云流风不再继续弱冠之礼的话题，与莫灵晔谈论起历代皇帝的治国之道。

莫灵晔发现，这位云先生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但对古籍经典的熟悉程度实在令人惊讶。他不仅熟知历朝历代的正史记载，连各类野史秘闻也是如数家珍，博学程度不输宿儒大家。而且他对历代皇帝的不同治国之道见解独特，往往另辟蹊径，却又能有理有据地说服莫灵晔。

一个多时辰下来，莫灵晔仍觉意犹未尽，正想要继续讨论下去，却听门外林承宇回禀：“殿下，刑狱司主事方舟杭求见。”

“本宫在正殿见他。”莫灵晔道。

“是。”林承宇应声。

“先生不如一起去听听。”莫灵晔站起身，刚要走，又停住，开口邀请云流风。

“好啊。”云流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正殿，刚坐稳，方舟杭便规矩行礼：“微臣方舟杭参加太子殿下。”方舟杭三十岁上下年纪，着一身暗红色劲装，衬得他肤白胜雪，面容清秀似书生，眼神却凌厉似阎罗。

云流风心道，这位方主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断案的刑狱官，若不是眼中肃杀之气浓郁，倒像是个终日读书的文人。

莫灵晔点头道：“免礼。舟杭，这位是太傅云流风云先生。”

方舟杭对着云流风行了一礼：“见过云先生。”

云流风回礼：“方主事有礼。”

莫灵晔道：“舟杭此来所为何事？”

方舟杭面露苦色：“微臣此来，有一事想请殿下做主。今日，穹天城刑狱衙门呈上一份诉状，请求刑狱司裁断。微臣一看，此诉状乃是天音阁琵琶伶人状告一男子谋杀其亲姐。”

莫灵晔道：“查明命案之事是舟杭的看家本领，特来求见本宫，想是此案棘手？”

方舟杭道：“殿下英明，此事原本不难。但据调查，这杀人凶手竟是……竟是九重宫的人……”

莫灵晔闻言未露惊讶之色：“舟杭断案从不徇私枉法，既然查明凶手是本宫宫中之人，直接拿人就是，本宫断不会包庇，为何如此犹豫不决？”

方舟杭为难道：“只因……查到的凶手不是旁人，乃是殿下的侍卫长，林承宇。”

云流风吃了一惊，看向莫灵晔。

莫灵晔眉间一皱，又很快恢复持重的模样，冷静地对着殿外唤道：“承宇。”

林承宇应声而入：“属下在。”

莫灵晔道：“起来回话。舟杭，你说吧。”

方舟杭看了看身边的林承宇，道：“其实此事本来穹天衙门已经查明，但因为证据指向的凶手是林侍卫长，这才呈送刑狱司。”

林承宇大惊：“什么凶手？”

方舟杭道：“天音阁的琼若状告林侍卫长谋杀其亲姐琼芳姑娘。”

林承宇呆立片刻，悲惊交加道：“琼芳姑娘死了？！”

方舟杭道：“看来林侍卫长认识死者？”

林承宇含泪向莫灵晔跪下，道：“殿下，属下没有杀人。虽然属下一直仰慕琼芳姑娘才情，但当日只是护送琼芳姑娘回家，并没有杀她，还请殿下明鉴。”

方舟杭道：“命案发生在琼芳和琼若二人的住所，昨日有人眼见林侍卫长曾随琼芳回家，待晚上琼若回家时，发现琼芳已经被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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