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兔（1/2）

莫灵晔抬头看向天空，心道，果然来了！

院中众人看到天空盘旋的黑色大鸟，通体乌黑，唯有红色鸟喙和金色脚爪格外醒目。刚刚为莫灵晔换簪的老王爷最先认出，大声道：“是乌鸟，是乌鸟！是不详的乌鸟啊！”

殿内众人闻言，由皇帝领头，急急涌出，抬头就看到天上高声鸣叫的乌鸟。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唯独莫灵晔神情镇定，眸色变得更加幽深。

突然，不知从何处射出一道黑影，速度极快地飞向莫灵晔。众人的注意力均被天上的乌鸟吸引，待反应过来，黑影已经离莫灵晔只有一尺之近了。仔细一看，这黑影竟也是一只乌鸟。

林承宇大吼：“殿下小心！”可惜已经来不及。

眼见黑影就要扎入莫灵晔的心脏，忽然一个青色身影出现，生生用手臂将乌鸟打飞。这乌鸟速度极快，被人以手臂弹开时，伴随着一道血色迸出，云流风闷哼一声，向后倒去。

云流风捂着受伤的手臂，跌坐在地，倒入莫灵晔怀中。林承宇拔剑刺中乱飞的乌鸟，众人还惊呆在原地，莫灵晔惊慌失措，焦急道：“先生！先生你怎么样？”

云流风脸色青白，手臂上血涌如注，有鲜血不断从指尖流出，他勉强笑道：“我没事，死不了。”

皇帝刚刚还有些醉意，这下顷刻间就清醒了，到底是见过无数大场面，很快镇定下来，对着乱作一团的众人沉声道：“莫要慌张！陈天，快！快请太医！舒志，带人射杀天上的乌鸟！林承宇，带人围住九重宫，一个人都不许进出！灵晔，先扶云先生进去。”

几人领命，即刻去办了。

莫灵晔眉毛拧在一起，眸色黑得可怕，林承宇生平第一次见自家主子露出这样的怒色。莫灵晔小心扶着云流风走进九重殿坐下，依旧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这时，皇后一脸惊疑未定，颤声道：“陛下，这……这乌鸟出现可是大大的不详啊……”

辛无亏也是一脸惶恐，上前道：“陛下，弱冠之礼上出现乌鸟是不详之兆，预示着皇子不可参加遴王大选。只是殿下已经是太子，乌鸟的出现，莫非是种提醒？”

莫灵晖假装露出担忧之色，道：“辛大人说的不无道理，乌鸟的出现说不定是上天在向我们示警。”

辛无亏道：“晖王殿下所言不错。”

莫灵昭道：“大哥和辛主事是想暗示上天有意反悔，选九弟为太子是选错了吗？”说完，冷笑了一声，像是听了个笑话。

莫灵曦斜眼瞥着莫灵昭，道：“三哥何必着急，大哥话中并无上天选错人之意啊。”

莫灵昭道：“是啊，三弟，你莫要误会。”

皇帝神色凝重，道：“乌鸟的出现的确预示着不详，只是为何会出现在晔儿的弱冠之礼上？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莫灵昭略加思索，道：“父皇，也许上天是在提醒，太子德行有亏。”

莫灵菱怒目圆睁，生气道：“皇兄此话何意？晔儿从小谨言慎行，做事从来恪守国法宫规，毫无差池，若说他德行有亏，那便没有人德行无亏了！”

莫灵昭一脸正气道：“八妹这话说得太早了点吧。父皇，儿臣听闻，太子殿下纵容手下人行凶，更指使刑狱司主事方舟杭包庇杀人凶手，那凶手至今仍未伏法。此次乌鸟出现，焉知不是上天的提示？”

莫灵菱气道：“皇兄说这话，可有证据？”

莫灵昭不急不躁：“父皇可以查看刑狱司卷宗，那凶手正是九弟的侍卫长林承宇，此刻这位杀人凶手还站在这殿中，可不就是证据吗？”

皇帝道：“哦？竟有此事？为何你现在才说？”

莫灵昭面露难色，道：“父皇明鉴，儿臣也是前几日刚刚得知，且九弟弱冠之礼将临，儿臣作为兄长，想等九弟过完生辰，再劝他回头。谁知今日乌鸟突然出现，儿臣不得不做此联想，实在是不敢再隐瞒父皇了。”

云流风听到他们的对话，对莫灵晖一番说辞觉得可笑，却无力气辩驳。话题的中心人物莫灵晔对几人的讨论充耳不闻，一直看着云流风愈加苍白的脸颊，轻声和他说话，怕云流风晕过去。

此时，太医赶到。众人不得不停止了争论，看着太医用剪刀剪开云流风的衣袖，露出一道深有几寸、长长的伤口，血淋淋，触目惊心，围在一旁的众人发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唏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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