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1/2）

云流风边想边无意识地咬了一口，嚼碎了咽下，道：“七皇子的人。”

莫灵晔惊讶：“先生如何得知？”

云流风嘴角一歪，笑道：“还是要感谢宫中爱聊天的近侍们。”

莫灵晔饶有兴趣地等着云流风的下文。

云流风道：“七皇子做事，一向心狠手辣这没错，但他对自己的人也当真是很好。有功者重赏，有过者重罚，因此为他做事的人不仅本领强，而且胆大心细，谨慎周密。其中一些得他重用的佼佼者，便被赐予一种特殊标记。”

莫灵晔又将馒头递给云流风，后者咬了一口，脸颊微红。

莫灵晔问道：“标记？”

云流风道：“本来这只是被宫人当做是一种传言，直到昨日我才确定传言不假。听闻七皇子看重之人，会被烙上一种特殊印记，平时这种印记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但只要沾上敌人的血，便会显现，同时令人精神大振，万夫莫敌，助他们一臂之力。昨日我被他挟持之时，看到他手腕上显现的红色烙印，加之之前他伤了那么多人之后还能与殿下战成平手，所显现的力量与他瘦弱的身形根本不符，才联想到这一点。”

莫灵晔听完，冷冷道：“七哥真是‘智计百出’。”

云流风道：“七皇子天生骄傲自负，手中握有实权，又有蔚海族撑腰，遴王大选没有选他为太子，他怎肯轻易认命。殿下念着手足之情不忍加害，怎奈对方想方设法，只一心要得到那至尊之位。”

莫灵晔沉默，云流风眼中露出心疼，道：“不如去看看那位刺客，听听他有什么说法。”

莫灵晔道：“先把馒头吃完。”说完，又将馒头递到云流风嘴边。

云流风无奈一笑，心中却如同被蜜糖浇灌。

路上，云流风问道：“殿下，展主事是怎么抓到他的？”

莫灵晔道：“展诗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士兵失踪的始作俑者，他们排查了凌峰镇上的所有人，只有这个刺客是士兵失踪前半个月搬到镇上的，且行踪不定，形迹可疑。展诗带人蹲守几日，才困住了他，擒到了人。”

云流风思索道：“可他并不会吸食人的魂魄，不然也不会被你们擒获了。”

莫灵晔道：“没错，但他很可能与那吸人魂魄者有关。”

云流风点头赞同：“可他既然能在军营里挣脱控制，打伤众多将士，为何会被展主事擒获？或者说，他是故意的……”云流风停下来看着莫灵晔，继续道，“他是冲着我们来的。”

莫灵晔听到“我们”两个字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云流风有些疑惑地想，自己哪句话取悦到他了吗？

说着，二人来到关押刺客的营帐。

那人已经苏醒，身材瘦弱，肌肉发达，面色土黄，长相普通，只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如今浑身被捆得结实，正恶狠狠地盯着莫灵晔和云流风。

云流风轻轻一笑：“如今没了暗器傍身，看你还怎么挣脱。”

那人闻言，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云流风不甚在意，打量了他一番，道：“七皇子派你来，是要殿下的命还是要云某的？”

那人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云流风查到自己的底细。

云流风看到他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得意一笑：“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们也不会对你动刑。再过一日，我就请殿下放了你。”

莫灵晔立在云流风身旁，闻言，心中了然，面上仍是淡淡的。

那人想了一会，明白了云流风的用意。自己被莫灵晔所擒，最后却完好无损地离开，七皇子见状，一定不会相信他什么都没说，只会认为他泄露了莫灵晔想知道的一切，到时自会有人替莫灵晔了结了他。

云流风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趁热打铁道：“是让太子殿下赐你个痛快的死法，还是让七皇子给你个痛苦的死法，你自己选吧。”

说完，闲闲地理了理衣裳，与莫灵晔对视一眼，并不着急。

那人眼神闪烁，显然是内心在挣扎。云流风见到他手腕上的红色烙印，心中一动，侧身在莫灵晔耳边低语：“殿下，可否请光大夫来一趟。”

莫灵晔感受到耳边的温热气息，抿了抿嘴唇，点头同意。

不久，光雪便应召而来，一身素衣，儒雅俊逸。

云流风对他道：“光大夫，麻烦您给这位诊诊脉，看他还能活多久。”

那人听到云流风的话，抬头瞪着他，眼中充满了讶异。

光雪蹲下身，伸手搭了搭那人的脉，面色一沉，站起身来。那人见光雪脸色不善，早已心乱如麻，想问却又忍住了。

光雪道：“最多还有一年的寿命。”

那人咆哮道：“你胡说八道！你，你是哪来的庸医！你定是他们叫来骗我的！哼！你们别想诓我出卖主子，我朱九什么场面没见过，少来吓唬我！”

光雪见朱九气得青筋暴起，不慌不忙道：“你被人烙了强筋丹，每次遇血便会催动内力，使你功力大增，但你不知道的是，每一次的内力爆发，都是拿你的心血来抵。等心血耗尽，寿命自然也所剩无几。从你的脉象来看，你的心脉已与耄耋老人无异。你经常会在夜间觉得胸闷气短吧？早上起来也是全身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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