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午夜时分，正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

几个男人并排躺在大通铺上，鼾声此起彼伏。

闵生这半年来风餐露宿辛苦异常，今日总算躺在真正意义的床铺和枕头上，辗转反侧，心灵的痛苦，抵受不住身体的疲惫，沉沉睡去。

朦胧中感觉有人抱他，山里寒冷，詹玲玲身体弱时常手脚冰凉，闵生天冷就要充当电褥子的角色。下意识夹紧她的脚。为她拉了拉被子裹住后背，习惯性的手摸着她后颈，检查被子是否盖好。

一摸没摸到头发，再一摸还没摸到头发，他手指上滑，摸到圆滚滚一大光头？

？

床前站这个亮闪闪腾着厉鬼红焰的长发女鬼。

闵生骤然睁开眼，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不是被女鬼吓得，是被怀里的老海吓得！

白天还凶悍外露，不许越界的老海，抖得筛糠一样，浑圆锃亮的大光头使劲往他怀里扎。

闵生一巴掌把他拍出去，老海猝不及防睁开眼睛又看到了女鬼，嘴里发出“嗯~”的一声，微弱又九曲十八弯。

老海立即紧闭眼睛，一头又扎进他旁边的大眼吴怀里。

大眼吴睁开眼怒骂：“老海你他妈的是不是玻……嗯~~~~？”一句话没说话，大眼吴也看见床前长发女鬼。两只大眼珠子差点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一声嗯比老海颤的还厉害。

他们都是头向外睡着，相当于头顶着女鬼，一瞬间两人搂着蹲到床最里侧，背靠在墙上。

老海盯着女鬼上下牙打颤：“要她……要她……”

搂着他的大眼吴看着女鬼，眼睛也像定住似的无法移动，梦游似的问老海：“要要要…要谁啊？”

“床要塌……”老海话未说完。

两个吨位非同一般的壮汉，踩得床板吱呀一声，向外翘了起来。两个屁股从床缝中漏下去，掉在地上。

这下好了，另外两个也惊醒了，黄毛吓傻了一样紧捏着自己领口发愣、文化人一声凄厉的尖叫，走廊里一排声控灯全部亮起。

片刻后房间灯亮起，一瞬间女鬼忽闪了一下，隐没不见。

房间外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两个黑制服走了进来。

一屋子人仰马翻。

“不知道熄灯不能喧哗吗？干什么呢？”

“欸？怎么把床也弄坏了？”

文化人捂着裤|裆，尿液顺着裤腿流淌。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有鬼！有鬼！屋子里有鬼！”

虽然大眼吴和老海还没从床下挣扎上来，但是不妨碍两人发言，齐声嘶吼：“有鬼有鬼有鬼有鬼……”

半分钟后，老海在代表人民科学钢铁意志的审判下，承认做噩梦了，并且和大眼吴通力合作修好床板。

五人拉好被子，头向外躺好。文化人躺在自己制造的尿坑里，舒适的闭上眼睛。

关门闭灯的一瞬间，红光闪烁，长发女鬼身影逐渐清晰。

四个人悄无声息的再次贴到内侧墙上。这次还懂得分散重量，手拉手就像剪纸拉花小人一样。

老海可能觉得右手缺个人，缺少安全感，手在墙上一阵乱摸。

伸出一只脚够闵生。

臭烘烘大脚丫子的在闵生眼前乱晃，被闵生一巴掌打下去。

长发女鬼周围红光大盛，逐渐转变成黑红色，光芒变得如有实质的一般，骤然攻向五人。

闵生一皱眉，厉鬼就算要报仇也不该无差别攻击，这屋子里即使有她的仇人，但不应该是全部。

他立起手掌捏了一个咒诀手掌推出，红光立即劈开一道缺口，救下四人。

离闵生近的被他完全罩住，离他远的虽然也未被红焰伤到，但是明显感觉到与红焰外观截然不同的刺骨阴冷，骨节隐隐作痛，想到这红焰打到人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不寒而栗。

一瞬间横着的人龙，一个摆尾，四人藏在他身后。

闵生就感觉身体忽悠了一下，被四个人顶到最前面，和女鬼面对面。

女鬼一击不中，张开黑色的大嘴仰天长啸，黑气从嘴里滚滚而出。

她闪烁着瞬移到床上正对五人。一对鬼爪长伸，红焰更盛彻底变成黑色。

老母鸡闵生后面坠着四只强壮的小鸡。

老海一个就足足顶闵生两个宽，一双蒲扇似的手掌锁在闵生的腰上，浑圆的大光头藏在他身后。

他似乎认为只要脸挡住了，其他地方都能安全了。

队伍不用指挥自行摆尾，闵生又自动成了鸡头。直面女鬼。

老海鼻涕眼泪浸湿了闵生后脖颈，恶心的闵生直咧嘴，还得分神对付女鬼，他再次立掌捏咒诀推向女鬼，女鬼被无形气劲推的后退，砸在墙上，发出无声的惨叫，嘴里黑浪滚滚。整个鬼小了一圈。

老海颇想大声叫好。

但是畏惧女鬼不敢全部露出头来，他坚信藏在闵生身后最安全，决心藏好自己，身子越发压越，低恨不得钻到闵生裤|裆下面。

大屁股撅着几乎把身后的大眼吴铲飞出去。

女鬼长发一摆，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一对黑眼圆睁，鬼爪变长急速平移向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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