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者之始（1/2）
顾时亡幼时便说过不死封刀录的传言，不死封刀录由前武林盟主任狂刀在临死前所悟所著，一经出世即闻名天下，江湖中人人渴求争夺。五十四年前，不死封刀录几经易主，最终让浪客越北所得，并使其子越刀去留人练就不死封刀录全六十四式——至上无双刀法，立顶武林之巅。
天机启他则闻所未闻。
两相对比，他自是更想学不死封刀录，可惜他并无二十年光阴去苦练。他被苍华锦绣关进地牢以后不知昏睡多久，虽按身子僵硬程度估量不超一日，但也已过去许多时辰。百里瀑布临别时，商别轻特地嘱咐让他三日后再拿计救人，三日时限扣除半日，他最迟也应在两日半内从这地牢中出去。
“情势急迫，如今不是我想不想的时候。”顾时亡目光凝重，他提声告诉越刀去留人，“我一定要在两日之内学成出去。”
因此越刀去留人收不死封刀录，欲将天机启交到顾时亡手中，“想学则速强……嗯，那你便学这本天机启。”
“好。”顾时亡欲接，越刀去留人却不松手给他，反警他道：“天机启原名欺天神鉴，曾是魔教镇教之物，亦为武林第一大邪功，被正派人士嗤之以鼻。后来不知缘由，欺天神鉴一度失传。由于失传多年，我寻到时最后两页无字无画，招式不全，你若练它，你这一生都达不到至高境界，当不了天下第一。”
“无妨。我并无雄心壮志去当什么天下第一。”顾时亡未想过将来，他只求尽快精进武功，好完成商别轻临别所托，为商别轻报仇。
越刀去留人似是很不情愿顾时亡练天机启，见顾时亡对魔教邪功心无芥蒂，又道：“并且此功源发七情六欲之上，借习者之恶怒激内力横行，让身凌驾脑。练此功时，必须摒弃七情六欲，心无杂念，倘若有一丝杂念，都将走火入魔，被反噬终生……”
顾时亡嫌啰嗦，直打断道：“会遭受如何恶果都没所谓，我已决心要学。”
“你当真要学？”
“绝不后悔。”
见顾时亡笃定发乎内心，越刀去留人方才松手，让顾时亡拿天机启。只是刚放手，越刀去留人便后悔起来，抓的满头白发倒竖，“其实我根本不想你学这本！”
“你既不想我学，为何拿出让我选？”
“充充场面嘛！”说来越刀去留人有几分委屈。“堂堂天下第一摸进胸口，说要传人武功，结果竟只能摸出一本秘籍，多丢人哪！”
“……”
顾时亡无言以对，他不擅长招架这般只长年龄心智未熟之人，只让越刀去留人安心，“我已决心学习，并无怨无悔，即便走火入魔被反噬终生，我也不会怪任何人。你只管放心。”
“好吧。”
越刀去留人再三思索，方才勉强同意让顾时亡学天机启。天机启是剑法，学时用剑，他问顾时亡是否佩剑，顾时亡先否认摇头，又点头，“我有剑，只是在此处醒来时不在腰间。”
“哎没就是没，少废话。我送你一把便是。”说罢，越刀去留人伸手，一把凌光之刃自虚黑中直飞掌中，长约三尺，刃体轻盈，与剑无差，虽无亮照，却锐煞倒光，令顾时亡心生悸动，不敢逼视。顾时亡正想此刃来头，越刀去留人横剑胸前，称手耍弄几下，而后抛给顾时亡。“它虽不能全然算剑，但它长得似剑，你只管当剑用！拿着！”
顾时亡去接，一时竟承不住，“……有些重。”
此刃看似轻盈如燕，却重如百斤磐石，要他双手才能拿动。
越刀去留人道：“这是六爻占天刃，重是自然。”
“这……这是六爻占天刃？！”顾时亡端视手中锐剑一眼，又看越刀去留人，讶异不已，“这把便是八大名剑中最重的六爻占天刃？传闻你随身携带决不落它的那把？你去解手也要带着的那把？”
顾时亡自小在苍华派学剑，与剑颇有了解，会铸剑不谈，对各类江湖名刀剑如数家珍，现下他手中这把便是江湖八大神剑之三，六爻占天刃。有刀之名、之重、之狂，却以剑身，却比剑快，剑锐刀煞一体，神挡杀神，占知天地，其名号响当，只在清微和七曜宵度之下。
他幼时曾向往能手握这般名刃，杀敌百千，真拿在手中，似在做梦。
“正是。”越刀去留人点头，“我平日怕沾血，杀人不用这把，只在不想杀人时拿它和敌手摆弄两招，被那些手下败将传出去，天下人都知我用他。如今我用不着，送给你也罢，便当是收徒之礼。”
“收徒……我何时说要认你当师傅了？”顾时亡皱眉。
能收六爻占天刃他自是情愿，可他并无意拜越刀去留人为师。
他这话过分直率，惹得越刀去留人不悦：“怎么，天下第一要收你做开门兼关门弟子你还不乐意！臭小子，我限你在三声内磕头拜师，否则就把六爻占天刃还来，三，一！”
“谢师傅。”顾时亡一改神色，抱剑落地，对越刀去留人一拜。
当然，若是收六爻占天刃必须拜师，他也会拜。他方才见六爻占天刃第一眼起，便对这剑生出欲求，欲用这剑斩杀苍华怜，来为商别轻及过往所有弟子报仇。
见顾时亡姿态和顺，越刀去留人趁机又让顾时亡五体投地，正式磕一响头。顾时亡并未不悦，而是诚心再拜越刀去留人一次，越刀去留人道好。拜师礼成，顾时亡执六爻占天刃，调理气息，欲练天机启。
他翻开册本首页，还未看一字，越刀去留人突然阻止，“等等！”
顾时亡不解：“师傅？”
“天机启要内力浑厚之人练才好，你尚年轻，内力单薄，突练此功恐会承受不得……”越刀去留人沉思片刻，幽幽问顾时亡，“你怕不怕死？”
顾时亡摇头。
他求死还来不及，怎会怕死。
“你走到这处时是否经过一座石碑？”越刀去留人又问顾时亡。顾时亡想起那石碑四周堆满枯骨，后背隐隐发寒，“周遭有许多枯骨那座？”
“那座石碑便是我灭门苍华家的因由，十生石。”
“那是十生石？可师傅方才不是说为下聘将十生石给了周家么，十生石怎会在苍华派的地牢中？”顾时亡对此事感到困解，同时亦为越刀去留人说起十生石的意图困解。他想为何越刀去留人要在此时忽然提及十生石，莫非十生石记有神功？他边观察越刀去留人，边思量着。
“苍华怜设计将我困在此处后，以下作手段去周家……十生石为何在此并非要紧事。”撇去废话不谈，越刀去留人直向顾时亡诉出自己的意图：“时亡，十生石中存有五代初乱时武林中十名顶级高手的内力，若能与十生石有因缘，便可引出其中内力，化为己有，得为己用！”
顾时亡瞬时会意，“说了如此大堆，原来师傅是想令我去谋十生石中的内力，好用来练天机启。”
“聪明！”
“但我不一定能与十生石有因缘。若我与十生石没因缘会如何？”
“你会爆体而亡。周遭那些尸骨俱是苍华怜放来一试却无缘之人，倘若你失败，下场便是成为其中一具枯骨。你可考虑清楚再决定是否要谋十生石中的内力，毕竟这是件以身犯险之事。”越刀去留人并不勉强顾时亡向十生石谋内力。
“无需考虑，我去。”顾时亡本就无谓生死，当即决定去试因缘，他转身回走，走出两步，想起问越刀去留人，“我该如何晓得我与十生石是否有因缘？”
“走近看，十生石上有段碑文，你滴血上去，念出那段碑文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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