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4（1/2）
二楼的男洗手间，门口站了一块正在扫除的黄色立标。
杏子正对着洗手池前的镜子补口红，又用粉饼压下鼻翼两侧的油光。收起化妆品，她将双手沾湿，打理了一下长发烫卷后的毛躁。
她通过镜子看向那扇被立标挡住的门，整整十分钟过去，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她看了眼时间，用绑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将长发束起一个松散的低马尾。确认周围没人，她绕开那块黄色立标，推开男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
“打扰了。”
听见女人的声音，门内的五人愣愣地转过头去。
“啊啦，我走错了吗？”
杏子故作惊讶地微微睁大眼，实际上却在悄悄打量这五个神色古怪的男人。其中三个背对着她，自成一派。另外两个正对着她，手里还拿着几张万元面值的纸钞。
三人之中戴着墨镜的光头男人阴恻恻地笑起来，主动向杏子靠近几步，看上去颇有几分小头头的架势，“漂亮小姐可不能这么冒冒失失的哦，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让你有去有回的。”
杏子装作没听懂的样子，一脸天真地眨眨眼，“你们在做什么？看上去也不像这里的清洁工吧？”
其中一个染了红发的小伙子也靠上来，耳朵上戴着一排夸张的耳钉。他伸手搂住杏子的肩，眼睛却看着光头男，“哥，这女人也太漂亮了，可不能白白放她走啊。”
“这还用说吗？”
三人交换了一个猥琐的眼神，光头男还没来得及沾沾得意，便听自己的同伴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发男痛得弯下腰，前一刻还搭在杏子肩上的右手被一把银色的胡蝶刀贯穿。女人看着他因痛苦而皱成一团的脸，微笑着将自己的刀干脆利落地抽了出来，一时间，平整的刀口血流如注。
“你、你这女人……？！”
光头男大惊失色，举起手里的铁棒挥舞着冲了上来。杏子单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侧身避过，手里的胡蝶刀翻转出一道漂亮的银弧，刀尖延男人的手背到小臂割开一道笔直的伤口。
男人吃痛地松开受伤的左手，一只小小的塑封袋掉落在地。杏子弯腰捡起，对着光打量着里面白色的粉末，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
“喂，你们。”女人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塑封袋，“知道这是违禁药品吗？”
没再理会他们，杏子走向那两个拿着钞票的小伙子。他们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忙不迭地狡辩道，“不、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人，他们说、说自己有货，让我们来这里交易，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我说啊，你们看起来还是大学生吧。”杏子在他们面前蹲下，用刀尖挑起一个少年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年纪轻轻就碰这些不该碰的垃圾，真替你们的父母感到寒心啊。”
他们压根不知女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自首吧。”
“……啊、啊？”
“怎么？”杏子眉眼弯弯，“还是说，你们更乐意让我替你们父母教育你们呢？”
少年浑浊的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女人眉头微蹙，迅速将刀反手挥去。她转过头，看着本欲偷袭却反被刀尖抵住喉咙的男人，“明明只有三脚猫的工夫，竟然还敢在彭格列的夜店里偷偷交易违禁药品，你们让我说什么好呢？”
眼看着自己的小弟被女人制住，光头男立马服软，“对、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彭格列的地盘，不然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啊！”
“这交易地点不是你们定的吧？”杏子收刀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的男人，“你们的上家是谁，背后的组织是什么，都交代清楚吧。”
男人在杏子面前跪好，态度恭敬得就差伏在地上磕三个响头了，“我们没有组织，就哥三个一起赚点小钱。上家没告诉我们自己的身份，只有每周一会用匿名号码约我们在不同的地方接头。”
“每次和你们接头的都是同一个人吗？”
“是的。”
杏子沉吟片刻，“说起来，明天就是周一了吧？”
“……是、是的。”
她推开洗手间的隔间门，打开那只小小的塑封袋，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马桶。摁下抽水键，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警察先生你好，我在xxx夜店发现有人在秘密交易违禁药品……嗯，地址是……好的，请尽快。”
挂了电话，她先对那两个面色发灰的年轻人微笑着说了一句“在这里稍等片刻哦”，转眼又向光头墨镜男伸出手去，“手机给我。”
对方自然不敢反抗，言听计从地将自己的手机交了上去。杏子一边翻着通话记录，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也不是你们第一次贩卖违禁药品了吧？”
“这……”
“之前做过几次？嗯？”
男人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道，“就、就六次……不，七次，六七次吧……”
“你们真是勇气可嘉，彭格列和港黑可都不涉毒哦。”女人笑吟吟地说，“你们除了参与分销，自己会碰这玩意儿吗？”
“不不不，我们自己不碰。”
“哇哦。”
杏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甚至愉快地拍了拍手，“真是相当有觉悟啊，你们。”
“……”
说着，杏子冲男人挥了挥他的手机，然后装进自己的口袋里，“我明天去替你会会那位先生，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
光头男忙不迭的摇头，皱巴巴的脸挤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按道理说，既然已经报警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该我插手了。”把玩着胡蝶刀在手里翻转了几圈，杏子用温温柔柔的语气说，“可我怎么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呢？”
光头男瞪大眼，看着女人将刀锋抵在自己的小拇指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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