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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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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寅闭了闭眼,周围的一切鬼哭狼嚎尽数消声,紧风刮来却从二人之间辟不出一条罅隙。

灵台之上,有一道青光如泉水一般由一点汩汩冒出,继而化成白烟劈头盖脸袭来,沿着经脉流窜四散,黑无常的太阳穴忽然像活人那样有力地跳动起来。

心跳鼓点似的一下紧凑过一下,游动的银丝停了下来,梁寅却没有撤走的意思,祝辞挡在身前的手掌推了推,梁寅浑然无觉。

牛头的哭喊声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我——操!恶心!……我眼睛要瞎了!”马面看得津津有味面红耳赤,留下了些感动的泪水,忆起来自己当年共心的那一段。

梁寅心无旁骛地共心,被推烦了,揽腰的手臂收紧了半寸。

与某人共着心的缘故,祝辞原本平静无澜的一颗心突然躁动起来。他暗自叹气,挑眉领悟着,从前他以为鬼差丧心病狂也就算了,还会有这么不要脸的。

对付不要脸的他有些经验,你只需要更为不要脸即可。人们一旦遇着个比自己不要脸的,总会或多或少被呼唤起深藏不露的廉耻,鬼差也不能免俗。

祝辞递着自己的舌尖沿着唇的弧度勾划了一道线,不轻不重的,从嘴角起始,线还没划到底,心脏骤缩,身上的重量猛地撤走了。

恶人先告状:“放荡,”末了还补了一句:“轻浮。”

祝辞笑得有多不正经,梁寅皱眉不满的样子就有多正经,跟被妖精叼了块肉走别无二致。

祝辞巧笑倩兮,单手恭敬地把断魂勾递给了他,问:“七爷活过来了吗?”

梁寅若无其事地瞥了他的嘴角一眼,不自觉地抿起唇,那种湿滑之感仿佛从来没有造访过一样,无端燎起了冰天雪地中的原野,一路从脖颈烧到了耳根,又沿着喉头滚回了起伏的胸口。

他意识到一件事,自己此时的心燥正一览无余地向对面那人敞开着,乍然有些明白了马面口中无处遁藏的尴尬。

梁寅默背着清心咒才想起来远处还有个人皮鬼要收拾,他抬头看天,入眼之处除了黄沙就是瘴气,黄绿相间,天上此时更是乌云闭月,“算着你时辰快到了,牛三马四指望不上,你顾着点自己。”

祝辞眼里红茫茫一片,浑身松散像个没有骨架子的,却有着极尽淡薄宁静的目光,与夜来刀浑然天成,朗声:“一起。”

“且住,心意领了,”梁寅横臂拦住了他,“跟你一起打架,毫不夸张的说,比让我听牛三说话还要我的命。”

牛头以头抢地,刚抬起头又被众魂按了下去,“孙子诶!你……给我等着……”

黄沙之中的虚影摇曳着身形缓步靠近。

“小生黄歧,进京寻亲……”黄歧手里端着一捧莲花盏,像极了七月中时家家户户沿河放的花灯。

这开场白还有些熟悉。

“哪个黄歧?”牛头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你救过的那个,想起来没,杀了乌七那个!”马面在后方提醒。

当街下了他面子的乌七被他杀了,那害他被牵连拿去种树的牛头……

“等等……我救了他他为什么反过来这样搞我?”牛头还没想明白,这辈子他也想不明白了,众魂□□控着将牛脑袋踩进了土坑里,整个后背外露着已经见了森森白骨。

牛头淋了一头冷汗,“二婶!你下嘴轻点!”

当中一只魂歇斯底里了一通,马面翻译:“你二婶说不是她,是你舅爷。”

黑夜中轩然酝酿的一场动荡催发着众魂紧缩着身躯,平原上灌进了愈发刺鼻的瘴气,这瘴气源泉越逼越紧。

待黄歧凑近了,梁寅后仰着躲闪:“还修出了人形?”看进梁寅眼里,就是一滩烂泥,臭不可闻,烂不可言。

于一个鬼而言最难的恐怕就是修个人形出来,自古以来的鬼竞相吸食活人的阳气与精元,争得你死我活,总之就是为了谋求一个身子,有多难呢,祝辞这样幸运的怕是满地府也寻不出第二个来。

千年鬼修残破人形,万年鬼修透彻人身。

可人皮鬼还要再难一些,多要了两点,一点恩人血,一点仇人热忱泪。

现下这两点全落进了他莲盏里。黄歧深吸了一口气,“你们那的规矩,是不是杀了他,我就可以取而代之……”

梁寅这回动作快了些,没再给对方动手的机会,背负断魂勾迅猛而上,宛若青虬白螭在脚腾然而起,平地掀起一阵飓风。若他是个鬼还好,就怕他不是鬼。

黄歧散若狂花,自如的游离于黑风以外,所躲之处,刀光相接,疾雷蹿涌,很快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落在了地上。

骤风将歇,撑霆裂月,暴雨如注。

梁寅不喜欢打文人鬼,于武学一窍不通,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漏洞百出,如同走棋落子总是棋逢对手最为酣畅,谁也不愿对战一个臭棋篓子。

黑鬼侧首疑惑:“同样是读书人、三千年的鬼,为什么你这么弱。”

勾魂锁许久没被放出来透气了,蹿上天的时候激动又抖擞,顺着水汽之中俯冲而下,死死圈住了黄歧。

黑鬼冷道:“我如果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出手。”

他手里的铁链狠抽了上去,几下之后,三魂从人形中慢慢抽离出来,黑鬼这几个月来的恨压抑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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