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1/2)
梁寅:“提阐想夺回自己的命魂,可地戕王的灵台不还完好的镇压着他吗?”
“谁知道他有什么法子?”崔判看着塔顶,那枚珠子暗自发着星点幽光,悉数散漫到沙尘之中,有些汇聚成丝丝缕缕,连城一片闪耀的银河,蔓延的光触像一条水流,轻轻地探向梁寅的胸口。
梁寅眯眼夹起眸中寒潭,挥散不开那些光点,反而身上越聚越多。
崔判伸手摸出两只铁钳,望着的方向是一口悬棺,盖子大开着,上面坐着紫色液体般的提阐。
提阐的触手上挂着长串念珠,嘴一张一合诵着什么经。
这经文梁寅再熟悉不过,他师父一共教他背过两篇咒,一章清心,一章往生。清心咒效用简单,随时都能用上一用,缓解一下他自幼暴躁的脾性;往生咒是谢安最拿手的,也是他做上黑白无常之后最常用的渡魂之法,为亡者指引一条生路。
只是这路与路之间,又有不同,鬼魂寻黄泉、过奈何、重入轮回,可地戕这种天生地养无魂无魄的……他跟着谢安数十年,超度鬼魂无数,还是头一次遇上。
梁寅终于想清楚点眉目,“他要超度地戕往生?”
崔判身体不受控制地前行几步,来自戕师之间的感知正在他胸腔之中激荡,他半徐开口:“这是我没想明白的,地戕往生自然是可以解开灵台的束缚,可这必然伴随着灵台觉醒,若是灵台觉醒,地戕离复苏也就一步之遥,地戕如果活了,提阐这次有什么把握能从地戕手心里逃出来?”
地戕当年不惜肢解自身也要将提阐尽数封藏,压的就是这个筹码——提阐想出来想解除封印,必然要复苏地戕,可地戕若活,必然会继续镇压提阐。
他们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提阐未见的这么傻。
梁寅:“他到底想干什么?”
“疯子的世界,恶人做到我这个地步,仍然理解不了,”崔判无奈摇头,回头看到梁寅胸前的光带,疑惑道:“这灵台为什么跟着你?”
谈话之间,棺材一个接着一个炸裂,金衣紫身的戕师盘腿悬空而坐,尸斑之下裂开的嘴角开合之间,频频送出嗡嗡诵经声。
崔判不等梁寅再说提着双钳只身上前迎战,远远留下一句,“七爷帮我啊。”
梁寅平静道:“谁知道?可能感受到鬼神的心脏了?”他看着另一个被光团萦绕的人,召回勾魂锁,带着二人缓慢着陆。
梁寅头顶一点下移,沿着鼻峰画出一条红线,一分为二,一具身体之中生生长成双胞一样的黑白二鬼,黑鬼手持断魂勾,白鬼提着勾魂锁。
甫一亮相,惊呆了头一次见到梁寅真身的闾桂,“哇!七爷教我啊!”
“这个容易,你先劈自己一刀。”崔梁二位阴帅踏着悬棺而上,白鬼眼疾手快先捆了谢安放回了石地上,可尸体的嘴仍然念念有词,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崔判打到一半,一拍脑门,“我忘了!这是哪个秀才,幻境出来的那个?”
“还有哪个秀才?”祝辞环视四周,嘴上不经意地问着。
梁寅自始至终没再与他产生过对视,“我刀山司最不缺的就是秀才,二爷你问哪个?”
“什么跟什么?幻境不是复活了一个吗?鬼神心脏的那个啊!”崔判一击砸在提阐身下的空棺上头,却被他化作紫风溜走,他四肢上仿佛如同傀儡一般带着牵引线,强行改变着他的行动轨迹,而牵引线的另一头就拴在提阐嘴里,感慨于提阐地魂的恢复速度,“这是吃了多少人尸?”
祝辞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枚顶珠,惯有的假笑面具破开一道口子,“什么意思?”胸腔与顶珠之间游走的光点,似有阵阵感应,是什么意思他脑中已经有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祝辞问白鬼:“什么意思?”声音在空洞山中悠悠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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