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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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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寅胸腔里揪住的心蓦地一松,再看这个背影没来由得带上几分秋色,像他五百年里常看的那个背影一样,从笔直的背脊到瘦弱的腰身。

祝辞忍不住去看那灵台,他太想知道个中缘由,蒙在眼前三千年的迷雾现在就放在那里,只要再向前走一步。

梁寅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崔判看着有两条光束,不难猜测道:“你们共心了?”

梁寅点点头。

“有点不对劲,”崔判一手摸着下巴上所剩无几的几根胡子,故作深沉道:“按理说,秀才是心脏的第一宿主,可是为什么这光你身边的比他还多?”

闾桂绕着圈仔细观察,发表观点:“确实多很多。”

梁寅将白鬼塞回自己身体里,轻轻活动着脖颈,这个异象他刚才就发现了,只是没机会抛出来探讨,现在祝辞看起来很稳定,也没有再回避,“这代表什么?灵台更有可能会选择我吗?”

“不清楚,”崔判揉着脑袋,“想不通,冯判要是在这就好了,他大概是地府里唯一一个靠脑子成为阴帅的。”

石地外围翻腾的岩浆奔流不息,活舌一般舔过石台,在山谷中奋力撞击,悄无声息中攀着墙外壁缓慢上升。

“这地魂怎么办?带回去关起来吗?”闾桂蹲在地上看着提阐,他生前是怎么死的其实已经记不真切了,就记得同团东西有关,思索间,突然有一滴液体落在他头顶。

“刺啦”一声闾桂大嚷大叫起来,“啊,好疼!”伸手一摸,烫了一片皮肉,他抬起头,入目是大片岩浆,不知何时已经攀过了半座山壁,生成一层熔岩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像半个蛋壳。”

云天的亲戚早在第一时间就飞去了外面避难,此时正站在开山的一条缝边沿往里看,如他之前所说,这座山要活了,“来不及了。”可能从这颗心靠近这座山的那一刻开始,就来不及了。

提阐被封住了嘴,身体抖动地似是在笑,梁寅抽出半截勾魂锁,刚一抽出来,提阐笑声充盈在山中徘徊,“有人想听听地戕王出生时阴曹山中的异象吗?”

梁寅扛着刺耳的噪音,又将铁链塞满了他的嘴。

崔判手心发凉,他做人没什么太大的抱负,最主要的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七爷,我们走罢,若是熔岩封住头顶上的山缝……”我们恐怕就出不去了。

“好,”梁寅去拉祝辞,刚扣上手腕,听到对方软声道:“放开。”

崔判:“也行,秀才大义凛然,留在这里,等会一封山,正好留下地戕与提阐厮斗,让他们自我了结,”崔判拍了拍祝辞的肩膀,“七爷,最好还是把心放在一处,地戕万一和提阐同归于尽了,我怕你在外头也要没命,少死一个算一个。”

梁寅不肯松手,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祝辞,“你是不是没明白灵台觉醒的意思?”两人视线火光中交错,“他会钻到你身子里,一旦感知到鬼神心脏,两厢结合,你可能来不及去探究灵台中的真相就没了,还有另一种可能,你的魂侥幸保留了下来,鬼神的灵识会将你原有的那部分挤到一个死角里,永远出不来,只能看着,就算他是你的仇人,你也无从下手。”

“嗯,听明白了,”祝辞不轻不重地应了声,“我有这片叶子。”

“这叶子对鬼神没用。”

“我有归阳杵。”

“不是断了吗?”

祝辞听着他敏捷的反应破开一个笑容,挠头叹息,“这段时间,多谢了,官爷把心还我罢。”说罢反拉着梁寅的手,作势要去取。

梁寅另一只手拎着他衣襟推开,半句话从喉咙里冒出来,“你对我到底……”

祝辞抬起嘴角看向头顶逐渐上涌的岩浆,“这种时候你怎么还在想这个,你应该学学牛三,能装傻的时候就装装傻。”

祝辞舒展开双眉,强行扣着梁寅脖子拉到身前,两颗獠牙发狠地咬了上去,如他们周身团团荧光一般的游丝从梁寅口中溢出。

梁寅吃痛拧起了眉,眨眼都没有的功夫迅速反应过来之时,扯着他后脑上的发丝,猛力地回吸,又一把推开。

崔判看着头顶越来越小的一圈石壁,和滴里搭拉越来越密集的熔岩雨,焦急地催促道:“吞来吐去的,有意思吗?”

闾桂站在一旁干着急,他既想活,也不想看到有人死,“鬼神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们用他睥睨众生的心脏调情,怕是气的要诈尸!”

他们还能玩笑,可祝辞彻底笑不出来了,从赤目红到整个眼眶,“你看我现在苟活着很有意思吗?清醒的时间屈指可数,一疯起来又会回到深坑里去受屈辱,我留着你就想查查案子,查出来我遗愿了了,就会重入轮回,不会同你有些什么,结果你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让我……”

梁寅一个字也听不下去,双手扶上祝辞脖子,那块的细腻的皮肉他之前就摸过几次,现在上面全是蒸出的黏腻的汗与磨人的沙砾,他在慌乱之际找寻着那双紧绷的唇,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有碎发挠过他脸颊,但他此时全然顾不上这些细微的感触,更多的是祝辞口中的冰凉。

他从前以为自己会喜欢暖和一点的东西,会驱散一些阴气,直到这会,他发现两只冰冷的手交在一起,抛却温度的差异,似乎能够更单纯的感受到对方带来的每一丝情动。

祝辞平时总是笑着温和地催他查案,但他在地府忍受的每一日,不过是在等待着一个清白的时刻可以好好回到人间去。梁寅其实是理解祝辞的,痛苦又安分,苦苦熬着,靠探寻实情支撑着一副残破的身子——假如不是冤案也请告诉我,至少让我知道真相。

这恐怕是祝辞第一次从善如流地回应他,边收回心脏边勾唇笑了。

闾桂蹭了蹭眼角的水,像汗一样有些咸涩,抱住了崔判的大腿,一起悬在空中等他,“七爷,走了。”

梁寅放开了他,“下辈子,让制命丈人给你书写个好命。”

祝辞笑着蹭了蹭嘴角,“算了吧,真的再也不想去地府了。”

梁寅一抬手,勾魂锁迅速缠上了祝辞的身子,铁链另一头拴上了断魂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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