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舌战(1/2)
杜月澜还没来得及用眼神剜那人一眼,就见他被淹没在了人潮中。说来她也是有少许震惊,这些女人一个个如同饥狼渴虎,到底是有些骇人。
关于谢公子这个人,杜月澜自然不能疏漏于耳。据说这谢家以前本是行商的,多年前就迁居西北的姑臧城去了。后来又说是家道中落,开春的时候,这位原著居民就回到了长安城。
经此之后,谢长情这个名字就不胫而走,凭着一副极是出众的皮囊,很快便成为了长安城里妇孺皆知的人物。虽然没少听说过这个人,但是杜月澜一次都未曾见过他。
姓谢的刚才的那句话,成功挑起了杜月澜内心的火苗。她正欲抬足走过去,却忽然感受到人潮中心涌来一股气流,惹来纷飞尘土。
“啊!”耳畔传来诸多娇滴滴的惨叫声,待她定睛一瞧,那些原是如同洪水猛兽的女人们,已纷纷离了原地三尺并趴倒在地。
收放自如,好强劲的内力……杜月澜心道,这谢公子还打女人?!
“阿扬,你怎么回事?!我说了多少次了,要以礼待人,以礼待人!你怎么又轻易出手伤人?!”这清澈好听的声音里,尽是责怪。
少了那些人肉屏障,杜月澜终于见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此时天上飞雪依旧热情,撒欢似的跑向这纷扰的尘世间,些许落在那把绘了几笔墨竹的檀色油纸伞上,伞下居一位公子,立若谢庭兰玉。
公子身披一件黛蓝色的披风,披风肩部置一银貂,看起来极是暖和;再仔细一眼,见他内衬一袭雪衣,端的是冰清玉润又略显贵气。
此人侧身对着杜月澜,正皱着眉头训斥一旁十七八的少年郎。看他高挑挺拔,青丝垂腰摆,侧颜已经极是漂亮。他便是摆出一副训人的模样,也寻不见半分狠厉。
杜月澜略是惊艳,她缓缓移动脚步,走到他的正面,敛足凝眸。
公子便抬了眸。
那一瞬间,四目相撞。
杜月澜终于看清了那张名彻长安城的脸,这一刻,她语塞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日不爱看书学习的杜月澜,词穷了。
一张不负美名的脸,乍一眼看去,还有几分妩媚;再细细端详两眼,又给人一股孤傲清高的感觉。她粗略一想,谢长情年龄最多也不过二十又五。
“穿得比我还多,看起来就像是被妖精被吸干了阳气一样……”许久,她才憋出来这么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女人的嫉妒心,往往也会偏向异性。
谢长情目光一黯,并未理会她。倒是一旁替他撑伞的少年,更显年轻气盛。
“你说谁呢?”那少年单手握住腰间的刀柄,眼神杀气腾腾地看着杜月澜。
与此同时,杜月澜身旁的月奴目光一紧,也做好了剑出鞘的准备。
“张扬!”谢长情似乎动了真格,连名带姓地喝了一声那少年。
少年气势渐渐弱了下去,稍是委屈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当然半声不敢吭。
杜月澜翻了张扬一个眼皮子,扬着下巴算起了账来,“刚才你们家公子说谁呢?说谁不成体统,不知礼义廉耻?”
话音刚落,太子爷又缠了上来。
“月儿,听话,跟我回去!”李毓正欲牵住杜月澜的手腕,却被她轻松躲开。
“谢长情是吧?”杜月澜对李毓视若无睹,凤眸睨着正前方的男子。
谢长情微微颔首,慢条斯理地应道:“正是,在下谢长情。”
杜月澜一看此人这副谦谦君子模样,就没来由地嫌恶。刚才他出口伤人的时候,倒不见得这般彬彬有礼。
她扬声说:“你今天不给本小姐说清楚了,别想走!”
谢长情面无波澜地与她对视,狭长的双眸星光熠熠,“说清楚什么?说清楚是谁不成体统,罔顾礼义廉耻?在下还未指名道姓呢,杜姑娘就这么急着对号入座了?”
“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不分是非就如此口诛他人,不怕口舌生疮吗?”杜月澜不甘示弱。
谢长情垂眸敛了敛广袖,说:“口舌生疮是上火之症,煎两味药祛祛火便是。相比杜姑娘这顽疾来说,倒也算不得问题。”
“你……”杜月澜轻易就沉不住气了,颦蹙嗔斥道:“姓谢的,你说谁有病呢?”
此言一出,她看到谢长情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抹笑容在杜月澜看来,是一种极具得意的讥笑。
想不到这谦谦君子的皮相之下,居然藏着这样一个无耻小人。杜月澜气得牙痒痒。
“大小姐,冷静……冷静……”月奴在杜月澜耳边细声安抚她。
“我冷静个屁!也不知道这长安城的女人是不是瞎了,居然能看得上这样的烂人!”
周围跌倒的女人早已站了起来,正是眼含秋波地望着谢长情。听了杜月澜的话,一个个都愤懑地撅起了小嘴,却也屁都不敢放一个。
谢长情不急不缓地回答道:“长安城的女人瞎没瞎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这长安城的男人眼神倒是都好得很。”说完,他还扫了一眼李毓。
长安城没有男人敢娶杜月澜,此话从未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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