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哭了(1/2)
杜月澜眉间愁意隐隐,“这可不是个办法,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大昭朝容不下一个功高盖主的大司马,只要她未嫁,李毓一定是铁了心要娶她的。如今杜月澜成日提心吊胆,害怕皇帝突然一道圣旨下来就赐婚了。
好在皇帝也要给大司马几分薄面,不能轻易就擅做主张。饶是如此,杜月澜也不敢懈怠半分。
生平第一次,杜月澜恨嫁了,她想嫁的那个人,年纪都能当她祖父了。
思及此处,杜月澜这个粗糙的野蛮人,也不免哀婉地叹起命运来。
“唉……要说我杜月澜虽是一事无成,成日只会惹是生非,可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会遭了这等报应?”
月奴没听明白,遂认真问她:“什么样的报应?”
杜月澜微微颦蹙,颇是拘谨道:“也不能说是报应,感觉这么说是极是不尊重谢先生……”
说到底,她芳龄十六,又怎会真的甘心嫁给一个老男人?
命也,时也;慎始,善终啊。
长安城北郊一竹林内。
“主公,杜若山庄那位大小姐近期一直在找寻您的踪迹。”说话的男子一身黑衣,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
皓发男子负手立于庭前,只交给他一个挺拔如松竹的背影。
“嗯。”谢弥淡淡应了一声,似乎只顾着欣赏眼前一番琼花仗青竹的萧条之景。
片刻后,他又缓缓道:“切勿漏了马脚,不理会便是,休要伤了她。”
“可是那姑娘居然知道您还在世的消息,如此当真不必防患于未然?眼下……”
“休要伤了她,还要我重复几次?”谢弥的声音很轻,也冷淡如冰霜。
“是……青易遵命。”
“你想问些什么?”听出了青易的欲言又止,谢弥问道。
“青易还听说……杜小姐想要嫁给主公您……”青易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脑袋也越垂越低。
杜家大小姐才是含苞待放的年纪,而自家主公高龄何几了,青易都不好意思一并而论。跟主公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有几分令人害臊。
谢弥似乎不为所动,轻描淡写说了句:“知道了。”
“那属下先下去了。”
待青易离开后,谢弥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一手展开信笺,娟秀整洁的字迹便赫然入眼——“杳杳溪谷岸,庶庶竹叶莲。夜来霜风降,摧枝摺溪月。”
想不到这样的小丫头,居然还写得一手好字;这诗若是不曾假手于人,倒也算不得太粗糙。谢弥心中暗道。
“放心,竹叶莲折不了腰,你这水中月最多也就起些微小波澜。”他眸中暗涌翻腾。
*
杜月澜才一脚踏进杜若山庄的大门,却又被一双纤细的手往外推去。她抬头,丽珠着急忙慌的模样就撞进了眼里。
还未等她开口,丽珠便急急道:“小姐你先出去避避风头,暂且别回来了!”
“怎么了珠儿?”杜月澜不解地问道。
“老爷已经准备好了家法,此刻就在正厅等着你,你快走吧!一会儿让其他人见着了,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这个“其他人”就来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小姐吗?还以为此刻还在风月之地流连忘返呢,怎地回来这么急?”
这尖锐又市侩的声音,杜月澜不用抬头看便知是谁人了。
“哟!这不是我父亲的小妾小莉莉吗?我父亲大人难得在山庄里,你居然没有前去献媚,难得啊!”杜月澜笑里藏刀地回应陈氏。
杜月澜的母亲离开杜若山庄之后,杜仲只纳了一室偏房。眼前这位打扮妖艳富贵的女人,便是杜月澜的妾母,其名陈茉莉。偏是一个半老徐娘还非要装嫩,总是在大司马面前撒娇——“叫人家小莉莉嘛!”
杜月澜从未喊过她一声“妾母”,甚至许多时候,她更喜欢拿“小莉莉”这个昵称来嘲讽陈氏。
陈氏剜了她一眼,端起长辈的架子装腔作势道:“现在全长安城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你杜月澜不过一个十六岁的丫头,竟去南风馆宠幸小倌。也不是我这个长辈说你,去了那种地方,你居然还有脸回到这山庄?你不害臊我都嫌丢人!”
“哦,嫌丢人那还不简单,您倒是立马收拾东西离开我家,省得我看着碍眼。”杜月澜不动声色地说道。
陈氏狠着嗓子哼了一声,“小丫头片子,懂不懂什么叫长者为尊?我看你是眼睛都长头顶上了!没有母亲的人,当真是显得没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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