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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路可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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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引:路呵路!铺满了红罂粟。

我是野人,在野外像禽兽一样地生活着,也许有人认为我过着神仙般与世隔绝的日子,没有什么威胁,远离人世的繁华与喧嚣,其实不然。每天我过得日子还不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如坐针毡。首先,我每天都要受到饥饿的威胁,我不得不去猎食,象原始人一样去猎食,各种的植物我几乎都尝遍了,苦、辣、酸、咸、甜,我突然发现就象我们古代人类始祖神农一样尝遍百草,如若是吃到有毒的食物,我就用手指抠弄喉咙,将它们从胃里吐出;光吃这些植物也不行,体力达不到,两腿软绵无力,两眼昏花,一走路就天旋地转,于是就去草丛中捕捉那些蚂蚱,田野里捕那些肥肥胖胖的豆虫,这些都是高蛋白的食物,捕捉那些水中的鱼虾,凡是能吃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我几乎都吃了个遍,我几乎把周边附近的野生动植物快吃绝了,为了生存,首先得填饱肚子。我不敢轻易生火,我也找不到火种,我知道那种烤熟的食物更加美味,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我只有生食,饮其血、食其肉。但我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那天,我正在树上睡觉,为了防止暴露我的生活规律是昼伏夜出的。发现我的是个农夫,我正仰躺在他家地头上的一棵梧桐树上休憩,他发现我这么个怪物当时并没有声张,而是跑到村子里,带来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人,都拿着棍棒铁锹钢叉之类的东西,我被细小的声音惊醒,从树上跳下来撒腿就跑,他们穷追不舍,我疯狂逃窜。在旷野里奔跑他们可不是我的对手。我赤着脚踩着荆棘、踏着泥泞,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它们甩在身后,他们举着铁锹、棍棒、刀钗的样子实在可笑,他们可不知道我在冬天里可把野兔活活追死累死的光荣事迹,但我在奔跑的同时也想到: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们一边追赶一边拿敲着铜锣敲打这一举动的确让我忍俊不禁。他们的的确确认为我就是一个怪物,一个野人,一个与人类相似的怪物,可他们不了解我的历史,不了解我曾经在人间的生活轨迹,不了解我在人间种种不堪的悲惨遭遇,我也无法跟它们沟通更无法跟他们解释。凭我在野外的生存技能,我知道我一停下脚步,他们不是死就是伤,对于他们我也不并非仁慈,我不想与他们为敌。

在野外象孤魂野鬼一样的生存,过着野人的日子,你难道去乞讨不行吗?变身成为了个职业乞丐,也比在野外幸福得多。在我们那地方在清末不是有一个职业乞丐还成为了世界名人义丐武训,你虽然不可能象他那样高尚,乞讨办学办教育,生存是没有问题。可我不行,我曾经在古河村落愚人街巷里生活过,我曾经犯下弥天大错,滔天罪行,我曾经的行为已经引起公愤,我现在是人神共愤,我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古河村落,在愚人街巷我已经死过一次,我的名字也在户口薄上消失了,上面的信息显示:死亡。不仅仅如此,我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通辑犯,我曾经磨断绳索,打伤了看守,逃出来的。我怕看到人,我怕有人把我认出,识别出了我的身份我是死路一条。其实我的罪行不止这些,罄竹难书呵。家回不去了,村庄回不去了,这个社会也把我抛弃了,这个世界把我抛弃了,我成为了一个多余者,一个世界边缘的人,这就是一个人渣的悲剧下场。我,阳光下的一个罪人。当然这些都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如果是上帝,也会把自己开除人藉。

我发现我身上除了千疮百孔遍体鳞伤的丑陋皮肤,那些隐匿了很久的汗毛居然重新长出,而且变长变得粗壮,颜色也变成了黑色,许是久经风吹雨打,风吹日晒才会成为这个样子,也许是营养过盛,在野外为了生存什么都吃,白天我躺在洞里,我就吃那些进入洞穴里的蚂蚁、误入洞穴的蛇、刺猥、野兔,有时也可以捉到岸上晒太阳或产卵的乌龟王巴,这些东西许真的大补,把我补得全身毛发旺盛,许是因为我整天除了为了生存总想着吃,没有任何的烦恼与忧愁,也没有任何的牵挂,因为我与外面的世界已经一刀两断,彻底划开了界限,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无论是天塌地陷还是山崩地裂,外面就是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又与我何干,只要外面炮弹不打进我的洞里,我每天都高枕无忧。有时我也想这也许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灾难让我远离人群,我的生活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我有时觉得自己应该是二十一世纪的陶渊明,自己就是一个远离尘世喧嚣的真隐士,他有他的桃花源,我有我的河套冲积平原,千里长堤,漫漫河水,是我赖以生存的领地,白天你称霸,晚上我为王。他采菊东篱下,幽然见南山。我捕猎古黄河,快乐似神仙。我虽低贱为野人,远离人间烟火,却仿佛修成了佛、成了道、成了仙。有时我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是在进化还是在退化,退化成原始森林里祖先的模样,有时我也好奇地摸一下自己的屁股,看看有没有长出一条毛绒绒的小尾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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