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15章（2/2）

约见地点设在冯延家楼下的咖啡厅。正值下午，咖啡厅里开着冷气，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顾客寥寥无几，店员坐在角落里，轻言细语地交谈着。

冯延和江川进去后，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后是种满牵牛花的花车，女孩子都很喜欢在这里拍照，想来傅明荟也不例外。

时间尚早，他们各自点了饮品，然后开始分析傅明荟的病情。

江川再次翻出资料，用荧光笔在重要位置做记号，指着这些地方说道：“上期节目里有关傅明荟的部分，已经交给舒培林分析了，目前的结论是，傅明荟可能有些性格上的疾病，但由于没有危害旁人，因此无法鉴定为像素花综合症。”

“我记得当时和钟夏游乐场约会那里，她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后来钟夏失控，她还试图加以劝阻，可见她的头脑清晰，知道对错。”冯延回忆着说道。

“所以你请她过来，主要想了解些什么？”

“我们得制定一些方案，看看她是否有像素花变异的倾向。”

他们讨论了一会细节，咖啡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烫着时下流行的大波浪卷，戴一副夸张的墨镜，嘴唇抹得红艳艳的。衣服领口开得很低，看起来像是一件略长的抹胸，而短裙也确实够短，刚好只遮住了臀部。在这个炎热的季节，她又不合时宜地穿了双过膝长靴，显然也是位特立独行的人。

她取下墨镜，在店里飞快地扫视一圈，然后径直向冯延他们走来。

“你们好呀。”她嘴里嚼着口香糖，很随意地打个招呼，便挨着江川坐下来。

江川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傅明荟呢？”问完又扭头对冯延说道，“这就是李木子。”

冯延冲李木子微微笑了一下，“你好。”

李木子随意打量了下店内的环境，又探头往窗外看了看，大大咧咧地说：“冯延你该不会是住这附近吧，高档小区，看着不错。不过你本人今天这副尊容我可不敢恭维，我同学还想让我拍照给她呢。”

“我可以给你签名。”冯延礼貌地说。

“签名哪有照片好啊。”李木子嘟着嘴唇嘀咕一声，刚好服务生过来，她给自己点了一杯冰美式，随后又似想到什么，趴在桌上，仔细端详冯延，“你右脸看着还不错，要不这样，我只拍右脸，完了你再给个签名，我也算对我那同学有个交待了。”

“行。”冯延用勺子轻轻搅了搅咖啡，看牛奶在里面渐渐融合，然后搁下勺子，随意地问道，“你总是这样，对同学都特别好吗？”

“必须的啊。”李木子的咖啡来了，她吐掉口香糖，用纸巾包好，然后噘着小红唇，轻轻啜了口咖啡。

冯延等她喝完了才又问：“对傅明荟也这样吗？”

“小荟不一样。”李木子咧开嘴，轻笑了一下，“我对她比别人更好些。”

江川插话进来，问道：“那为什么要她来参加节目呢，这档节目对名声可不那么友好。”

李木子撇了敝嘴，“现在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她不会来了。”

“为什么？”

“这事儿被她爸发现了，不让她来了。”李木子惋惜地搅了搅咖啡，叹了口气，“本来她爸是发现不了的，没想到她自己说了出来。我真是……无fuck说。”

她翻了个白眼。当初拽着傅明荟报名时就说好了，这事无论如何不能叫傅总知道，没想到傅明荟终究还是意志不坚定，选择了坦白从宽这条路。但似乎坦白之后也并没获得多少宽佑，傅明荟已经两天没去学校了。江川打电话给李木子时，她正在去往傅家的路上，傅明荟不接电话，这多少令她有些担心。

江川和冯延对视一眼，都知道刚准备的方案黄了。江川若无其事地说：“也就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呗。当事人或许并不想上这个节目，当初可能是耐不住你的友情绑架才报名的。”

“屁！我绑架她干什么！”李木子不满地瞪了江川一眼，“当初她明明也有意参加的，多半是畏惧她爸的权威，迫于强权才反悔的。”

“这是什么意思？”冯延问道，“傅总对她很严厉么？”

李木子叹了口气，“你们是不知道，小荟怕她爸怕得要死，她爸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我这么多年看着，都觉得她是魔怔了，被她爸精神控制了。”

“万一只是你自己这样感觉呢。如果傅明荟本人没有意见的话，一切说到底也都是傅家内部矛盾，你强拉着傅明荟来上节目，倒显得你多管闲事了。”冯延直言不讳地说。

“你觉得我有病？”李木子眉毛倒竖，猛地一拍桌子，“那行，我来代替小荟上节目好了！”